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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弓影回道:“說來也怪,一個多月前汝陽王回朝,得到了韃子皇帝重重褒獎,讓他好生休養。可這都修養了四五十天了,卻還不見再起用他,反倒連王保保都收到了調令,讓他率大軍迴轉大都。”

  半年前至正帝就不再讓汝陽王父子同明教jiāo手了,只派他們對付平南王和太平王,雙方打得難解難分、互有輸贏。一個多月前汝陽王回朝,正是趙敏在災區被他活捉後又安然逃離的檔口,可見七王爺總算藉此說服了皇帝,兩人都對汝陽王的忠心起疑了。

  張無憚見此,知自己的謀劃生效了,緩緩道:“既然如此,正該加一把火。”他抬起桌子上的茶盞,往地上一摔,“開展斬首行動,派人刺殺安圖帖睦爾,要將人重傷,又絕不能致死。”

  這還是張無憚上輩子玩láng人遊戲中得到的靈感,前兩輪選出的法官都被láng人殺死了,第三輪的法官卻安然活下來,那這位法官是láng人的可能xing就很大了。

  同理,早先汝陽王或王保保同明教jiāo手時,不見被人刺殺,可換了七王爺,明教手段突然激進起來,他更該生疑了。

  封弓影道:“不知教主可有人選推薦?”

  張無憚認識小偷、工匠、神醫,還真不認識暗殺高手,宮九大概算半個,他師父小老頭吳明好似就接暗殺的活計積累資金,可惜在這等事兒上,這人實在靠不住。

  封弓影見他十分苦惱,便道:“屬下在天鷹教任神蛇壇壇主時,也做些見不得光的活計,若是教主信得過,我願走這一遭。”

  張無憚擺手道:“不妥,我知你忠心,也信得過你的身手,可真有個好歹,追悔莫及。”

  七王爺久不出京城,此次定然也是有眾多高手護衛,這任務危險重重。他看重封弓影,看重得並不是其武功,而是心智和辦事能力,哪裡捨得把人當一次xing消耗品使?

  張無憚又道:“要選個非本教出身的。”若大張旗鼓派明教中人刺殺七王爺,就未免太露痕跡了,怕反會惹得七王爺疑心他有意陷害汝陽王,是以還當遮掩一番。

  封弓影道:“那……不如咱們向青衣樓下單,就是他們開價不菲。”說罷見張無憚怔了一下,便道,“無怪您不清楚,這青衣樓是半年間才聲名鵲起的殺手組織,曾犯下過累累大案,連新任崑崙掌門都讓他們成功刺殺了,還有傳言說滅絕師太也曾被其名下刺客重傷。”

  他這麼一解釋,張無憚也想起來了,這不是陸小鳳第一部《金鵬王朝》中出現的反派組織嘛,原著中青衣樓已成江湖第一大刺客組織,但此時陸小鳳要年輕五六歲,這青衣樓也才剛剛小有聲名。

  至於花錢——沒關係,哥有錢,哥在峨眉地宮中搬來的金山銀山還沒花光呢,艾瑪數著銅板過日子過太久了,總算能體會一把腐朽資產階級揮金如土的感覺了。

  他先淡淡道:“錢不是問題,拿銀子能解決的麻煩不叫麻煩。”裝bī完後方道,“我對這組織的信譽有懷疑,不能明白告知他們要讓七王爺傷重不死,真要下單,就直接說要七王爺項上人頭。”

  那怎麼保證七王爺不死呢?張無憚摸了摸下巴:“得在他身邊安cha個人,屆時幫忙擋上一刀,先立個大功,潛伏一陣,再瞅個機會假死。”七王爺身邊的武士都是要領兵作戰的,演戲死在戰場上就是。

  有這種易容改裝的差事兒,第一個想到的當然是司空摘星小天使了。張無憚對於使喚人家這麼多次多少有些心虛,拿了紙筆來,先寫了幾封長長的信敘舊,分幾日寄去了,翹首以盼回信。

  第133章 金庫被盜

  張無憚翹首以盼回信,可惜頭一封信發出去都小半月了,還沒有收到回信。

  司空摘星自然不可能晾著他,要麼是他藏身深山老林,信沒送到,要麼就是出了岔子。張無憚一時十分擔心,耐著xing子又等了五日,總算見到有一隻信鴿標著江南花家的標誌,抖著翅膀飛過來了。

  他跳起身來將信鴿抓在手中,取出竹筒來看,回信的是花滿樓。因司空摘星和陸小鳳行蹤不定,張無憚需要找他們時都是直接將信鴿發往百花樓的。

  花滿樓絕大多數qíng況下能找到陸小鳳,通常qíng況下能找到司空摘星,可這次這兩人一塊沒了消息,他本擬請陸小鳳幫忙找司空摘星,見此只好給張無憚回了信。

  張無憚拎著回信反倒放下心來,這一瞧就是這兩人聯手不知在耍什麼鬼心眼,世上能坑到他們兩個的人實在不多了。

  只是七王爺率領大軍南下,眼看就要抵達,事qíng不能耽擱了。張無憚抓耳撓腮找不到第二個擅長易容的人物,便問封弓影紅巾教內部是否有此等奇人。

  封弓影為難道:“要說會易容的,咱們有,可又會易容又會武功的,還真不好找。”

  張無憚一怒,擼袖子道:“那算了,我自己上。”他請朱停造了個人皮面具,正是七王爺帳下同他身形相仿的武士哈日陶高。

  但他有自知之明,少許身高差可以用縮骨功來補救,可聲音和行為習慣是模仿不來的,他非專業人士,就不露醜了,這面具只是揣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

  封弓影同青衣樓聯絡,不多時回報導:“教主,他們開價四十萬。”

  呵呵,你們知不知道司空摘星偷東西也不過一二十萬?要不是裝bī的話已經撩出去了,老子就換一家僱傭了,古龍家的殺手得比金庸家的貴十倍。張無憚面露笑容,眼也不眨劃出一沓銀票來,發現自己的手有點抖,便不動聲色將銀票又揣了回來。

  封弓影略顯詫異地看著他。張無憚道:“別用銀票,我給你寫手令,你去附近幾個藏銀點將埋藏的銀子起出來。”見封弓影不解其意,提點道,“讓人抓緊重鑄過,用平南王銀錠的款式。”

  封弓影笑道:“yù蓋彌彰,教主這一手用得漂亮。”他就說嘛,紅巾教流動資金以百萬計,更別提他教主埋在各地的銀子還不知有多少,怎麼可能四十萬都捨不得拿出來。

  張無憚目送他離開,呸道:“這麼拙劣的栽贓嫁禍,有個屁用。”只是他隨口扯來掩飾自己迷の手抖的,四十萬,買成酒砸@令狐沖的好感度,說不定能達成感天動地成就,連娃娃都能砸出來了。

  他悶悶不樂了好一陣,聽封弓影來報說青衣樓已經接單了,方才重新高興起來,問道:“一般這破樓子多少天動手?”

  “他們共有一百零八座樓,每一座樓有一百零八位殺手,人員多不勝數,遍布全國各地,怕現在就有殺手接了單子,走在路上了。”封弓影道。

  張無憚笑道:“成,那我現在就潛入軍帳。”他有心吐槽一零八的平方怎麼就多不勝數了,想想也覺得自己沒趣,橫豎錢都砸出去了,自然這家樓子的實力越qiáng越好,就沒說出口。

  他在軍營中埋伏了三天時間,已經瞧見了四撥刺殺,前三撥七王爺自己的護衛隊能夠攔下,第四撥時全靠他關鍵時刻出手相助。

  張無憚心中暗驚,這青衣樓雖糙創不久,可旗下殺手素質極高,若非他不是當真想殺七王爺,該覺得這筆錢花得真值了。

  眼見七王爺調來了大批朝廷一流高手,將軍帳里里外外都包圍住了,以張無憚的武功都不得不退避三舍,只在軍營外圍潛伏。他果真收到封弓影的密信,青衣樓高層覺得難度過高,無法下手,這次委託恐怕失敗了。

  張無憚大喜,回信道:讓他至少退一半委託金。他哼著小曲將信放飛,待青衣樓那邊高掛的懸賞已經扯下來後,便在侍衛jiāo接班時退離了軍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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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王爺數日之間幾次死裡逃生,huáng昏時分更是差點被一刀捅進心窩,雖那刺客在緊要關頭讓他身側武士阻攔,刀刺偏了幾分,可仍是讓他肩部受了重傷。

  七王爺剛剛包紮了傷口,橫在chuáng上同幕僚議論此事,問道:“這次是我命大,僥倖未死,殺手實在猖狂,查出來什麼來頭了嗎?”

  那幕僚道:“這青衣樓是近來才聲名鵲起的殺手組織,前頭來的兩位,都是在青衣樓第二樓有畫像的。後面這兩個,則是在第一樓就有畫像的,是他們的頂尖殺手。”排位越靠前,自然能力越qiáng。

  七王爺閉著眼思量半晌,冷笑道:“一個小小的江湖門派,也敢向本王動手?你去查他們的這一百零八棟樓都在何處,查到一處,剿滅一處,本王向皇上請命,調來重兵圍剿!”

  他存了殺jī儆猴之意,這勢頭也必須止住了,得讓這幫難管的江湖人士都意識到,朝廷不是好惹的。

  如此過了三日,七王爺已經能在僕從的攙扶下下chuáng走路了,聽手下來報說已經剿了排名靠後的十三棟樓,還有二十四棟樓已經查明位置了,正在撥調大軍前往。

  七王爺“嗯”了一聲,道:“有第一樓的消息了嗎?”餘下不過爾爾,等閒端掉幾十樓都不算什麼,真動手就要給對方致命一擊,砍掉第一樓才能將青衣樓連根拔起,讓其徹底在江湖上除名。

  副將垂首道:“都是屬下辦事不利,江湖上從來不曾有過青衣第一樓的消息,連上面懸掛的一百零八幅畫像,也未曾有人親眼見過。”

  他說罷,見七王爺半晌不語,忙道:“不過屬下今早在chuáng頭瞧見了一個包裹,已經測過無毒,請王爺過目。”他一睜眼看到這包裹時真是嚇出一身冷汗,他只是副將,守衛森嚴比不過王爺,對方能悄無聲息將信放下,也能悄無聲息取他項上人頭。

  七王爺拆開來一看,自包袱中掉出來兩枚銀錠,笑道:“算他識相,剷除青衣樓的事兒可以緩一緩了。”將銀錠拿在手中把玩,見底部有個小篆體的“南”字,一把扔在地上,不悅道,“也太瞧不上本王了!”

  他雖是武將出身,可極推崇漢人的兵法謀略,浸yín此道數十載,一見這等拙劣的栽贓嫁禍,一下便惱了。

  七王爺深吸一口氣,方盯著副將道:“一計不成,怕對方又會再使一計,我這次都是僥倖逃過,下次可未必如何了。本王寫一封密信,jiāo予你手。命你第一時間趕回大都,將此信jiāo到皇上手中。”說罷連聲催人磨墨。

  他已經篤定不是紅巾教就是汝陽王僱傭青衣樓刺殺他,想到汝陽王忠jian未分,經此事後,他同反賊勾結的嫌疑又大了一分。

  七王爺先在信中表明自己對元廷的忠心,例數汝陽王一府種種可疑之處,又說若他死了,請皇上第一時間下令斬首汝陽王,決不可將大元帥的權柄jiāo予此人之手。

  待墨跡風gān,他親手封上火漆,jiāo給那副將,咬牙道:“若是我僥倖未死,請皇上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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