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頁
「還能說話,傷的不重麼,很快就能出院了吧?」安枝面上帶著淡淡的微笑,說出來的話卻有些戳人的心窩子。
程關不是個氣量大的男同志,聞言果然被氣到了。
他一生氣吧,就想發怒,想張口罵人。
結果嘴巴張道一半扯到了嘴角的傷口。
他「嘶」了一聲,狠狠抽了口冷氣。
好了,剛剛結痂的嘴角又開了。
「我就是過來看看你,不用這麼激動的。」安枝又說道。
段月季眼神驚奇的看向安枝。
她這幾天都守著程關,有親戚來看望程關的時候,總會數落她幾句,心疼程關。
然後就是老調重彈,勸她離婚的。
離婚,呵,她才不離!
而今天過來的這位叫安枝的女同志看著卻是有些不同的。
畢竟她不是傻子,安枝話里嘲諷看笑話的意思都要滿溢出來了。
程關顯然也聽出了安枝話里的惡意,他有心想質問幾句。
但看著段月季的反應,又覺得安枝可能是故意這麼做,好拉近和段月季的距離的。
這倒是個好法子,段月季前幾天都不理跟她搭話的人,今天看著卻是對安枝很好奇的樣子。
沒準,安枝真的能幫他把婚離了的。
於是,程關也不怒了,反而對安枝露出了一個友好的微笑。
安枝都沒眼看,這人是不是沒有照過鏡子啊?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尊榮嗎?
這麼一笑,安枝沒有感受到任何的善意,倒是被狠狠丑了一把。
她佩服的看著段月季。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她剛剛進來的時候,這位女同志是在吃東西吧?
還是對著這麼一張醜臉吃的。
可見這位女同志的心理素質有多高了。
這樣一個心性堅定的人,要說服她改變主意太難了。
除非,能找到她真正在意的點。
安枝看了眼病床上的程關,咦惹,辣眼睛,段月季在意的肯定不是這玩意兒。
這麼說吧,安枝非常討厭有男人仗著體型的優勢對女同志動手。
別跟她說什麼家暴,傷人就是傷人,說什麼家暴?
呃,那什麼,她還比較雙標,如果被打的是男人,那,嗯,讓那男人好好檢討一下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吧。
畢竟相比於男同志,女同志的情緒更加穩定。
安枝忽然想起了遠在九山生產大隊的蔣衛東。
那位可不是自己作死,才會被打的麼?
不過,對比眼前的程關,顯然,這位更加身嬌體弱一點,人還住著院呢。
這主意也不知道是誰幫著出的,還挺歹毒的。
這是拼著不要臉,也要把段月季推到風尖浪口吧?
這個時代,雖然一直在說著男女平等,女性也能頂起半邊天。
但真的,在男女關係的問題上,大部分人還是會對男同志更加寬容一些。
安枝相信,從前程關對段月季肯定也下過重手,但她一定沒有這麼興師動眾的住過院,還讓親友們過來探望。
這事情讓人知道了,估計還會勸段月季大度些,息事寧人。
但當被打的人是程關的時候,這件事的性質一下子好像就變了。
親友們會聲討段月季,責怪她不應該對自己的丈夫下狠手。
程家甚至不惜拿出那樣的底牌,只為了程關能離婚。
段月季的內心但凡不那麼堅強,可能這個時候,已經自尋短見了。
這程家,手段挺陰毒的。
只是,這為段月季又是什麼身份?
怎麼會逼得程家到了這種地步的?
若是普通的若女子,程家恐怕並不在意程關變成鰥夫的吧?
安枝看向段月季,段月季已經收回了看向安枝的目光。
「行了,你沒事,那我就先走了,過幾天再來看你。」安枝說完就走,乾脆利落。
這讓段月季更加篤定,安枝跟過來看程關的其他人不一樣。
傍晚,段月季看了下時間,說道:「很晚了,我先回家了,明天再來看你。」
「再陪我一會兒吧。」程關艱難吐字,「我想喝水。」
段月季輕笑一聲,淡淡看了眼程關,說道:「怎麼,你今天敢喝我倒的水了?」
「不怕我在裡面下藥了?」
她從自己的手袋裡拿出一個白色的紙包,在程關面前晃了晃後,問道:「還要我陪嗎?還喝水嗎?」
程關顧不上身上的頭疼,瘋狂搖頭。
他本來只是想拖延一下段月季回家的時間,好讓動手的人準備的更加充分一些。
現在,他是不敢了。
這個時候,他是真的有些後悔,從前打段月季的時候太狠了,導致現在這個女人瘋魔了。
可是,誰特麼知道溫柔婉約的段月季,瘋起來是這樣的啊。
還有,她手上關於程家的把柄,也必須儘快拿回來。
然後,回家的段月季不出意外被人圍攻了。
段月季的身手出乎意料的好,可以看得出來,她能把程關打成那樣,全部是實力。
Tips: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