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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知道郎洋洋的身體還不好,擔心他。

  郎洋洋摸摸他的狗頭,「雷公真棒,謝謝你呀。」

  只要一句誇獎,小狗的亮晶晶的眼睛就離不開,搖著尾巴跟在屁股後面。

  郎洋洋去洗臉,他就在衛生間門口坐著等;郎洋洋去廚房盛桃膠燕窩,他就在廚房門口坐著;郎洋洋在沙發上吃東西,他就在沙髮腳趴著,嚶嚶叫著讓郎洋洋把腳放上去。

  吃完了東西,穿上高領毛衣和大衣慢悠悠地走去店裡上班。

  郎洋洋手裡拎了一個保溫壺,莊碩做的桃膠燕窩還有好多,郎洋洋帶去店裡給姑娘們吃一吃。

  早上沒有什麼堂食的客人,多是打包和外賣的單子。

  進門的時候剛好看到老顧客在買咖啡,她也穿了大衣,高跟筒靴很有氣場,見郎洋洋來了,跟他打招呼:「老闆,你病好啦?」

  郎洋洋笑:「嗯,悠悠說的嗎?」

  顧客一手拎著包,一手插在兜里,「是啊,幾天不見你,我就問了一下。在這裡吃了大半年的甜品馬上要走了,跟你分享一下好消息。」

  「啊……難道是?」郎洋洋第一個念頭就是是不是要結婚了。

  顧客笑笑,猜到郎洋洋說什麼:「不是,是我要調去上海總部了,申請了好幾個月,終於得到了這個機會。」

  郎洋洋:「恭喜你啊,祝你事業有成步步高升。」

  和顧客聊了一會兒,咖啡做好了,顧客準備要走,郎洋洋給他拿了店裡的餅乾禮盒送給她。

  顧客接下,「那謝謝老闆,對了今天能給我留兩個芋泥毛巾卷嗎?今天我妹回家,給她買兩個。」

  郎洋洋:「好。」

  顧客一走,郎洋洋把帶來的桃膠燕窩拿給悠悠。

  悠悠果然哦的一聲,「吃這麼補呢洋洋哥。」

  剛說完,店裡面來客人要買可頌和咖啡,郎洋洋只能不好意思地笑一下,小聲說:「我拿個碗給你們倒上。」

  悠悠和莊碩的態度不一樣,她不知道郎洋洋爸爸的事情,覺得一個成年男性發個燒哪有那麼嚴重,仍舊嘰嘰喳喳的跟郎洋洋說話,又讓他幫忙採購一個新品牌的燕麥奶。

  這樣的氛圍讓郎洋洋覺得很輕鬆自在,工作的時候不比在家裡,能躺在莊碩懷裡什麼都不做也可以。

  進入工作狀態之後反而精神頭更足。

  莊碩不在家的日子郎洋洋也懶得做飯,點外賣和店裡的姑娘們一起吃就行。

  莊碩和二姑媽那邊進展沒有想像中的快,耽擱了一天,第三天才回到長溪市的。

  從發燒那晚下暴雨以來,天氣都不太好,陰沉沉的,一到傍晚就下雨。

  今天也是,郎洋洋看了看溫度,已經降到七八度了。

  跟悠悠交代一聲,說自己有事情出去一趟之後郎洋洋圍上圍巾就從後門出去了。

  天空飄著細密的小雨,郎洋洋把掛在牆壁上的長柄雨傘拿下來,打傘走到下面去打車。

  莊碩和二姑媽快到了,因為之前說好的骨灰不進家門,傍晚到也直接拿到墓園去了。

  墓園在城郊的一個山上。

  郎洋洋到的時候朗月也剛好到了,郎洋洋下了車,在停車場門口等著朗月。

  朗月穿了件很貴的長款羽絨服,手裡永遠都拿著她的手機,走過來說:「我以為你不來了。」

  「還是來一下吧。」郎洋洋說著,兩人並排一起往山上走。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墓園的氣溫比城裡的要低,穿著黑色大衣的郎洋洋凍得耳朵都紅了,跟朗月說:「莊碩都來了。」

  「也是,洋洋,你老公還真的挺給力的,這有多少夫妻能做到。」朗月說。

  郎洋洋舉著傘,往朗月那邊傾斜一點:「我也挺感謝他的。」

  朗月:「你煩嗎?我爸和二奶奶非要接回來埋。」

  郎洋洋搖了搖頭,說:「堂叔後面給我打電話解釋了,說二奶奶年紀大了心軟,爺爺奶奶走之前有囑託。又說村里族老們重習俗,不拿回來怕以後見了我都要問兩句,也不是誰對誰錯,就是沒必要沾這個麻煩。」

  「什麼破習俗,祖宗就沒想過以後會有後輩砍了人去坐牢麼,風真大,冷死了。」

  朗月說著,把羽絨服拉鏈拉上:「洋洋,我看你也沒埋在心裡了,以後……」

  郎洋洋轉頭,對上朗月的視線,朗月說:「以後就更不用想了,我們開開心心過日子。」

  郎洋洋笑笑,「嗯,知道了。」

  到墓園的時候堂叔和嬸嬸,還有莊碩爸媽都已經到了,二奶奶年紀大不出席這種場合,加上郎洋洋和朗月,總共六個人。

  大家都先是關心一下郎洋洋的病好得怎麼樣,罵兩句志文沒良心,然後安慰他別在意。又跟他說一會兒什麼都不用做,有墓園的人來安葬。

  郎洋洋點點頭,老一輩的血脈觀念很難改變,這已經最簡單輕鬆的做法了。

  等了二十分鐘左右,莊碩和二姑媽到了。

  墓園的人也跟在後面,因為說好了沒有儀式,直接埋就可以。

  遠遠地看見莊碩二姑媽,郎洋洋忽然鼻頭有些發酸。

  不是因為這個父親,而是莊碩和二姑媽,莊碩抱著骨灰盒,二姑媽舉著傘。

  他們為自己承擔了好多,好到郎洋洋覺得過去的二十年裡的孤單寂寞是上輩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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