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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場見面,不歡而散。
走出端木宮,裴笑拉住了謝知非,「你陪我去趟戒台寺。」
「做什麼?」
「燒個香,祈個福。」
裴笑朝晏三合笑道:「三合,你先回別院,我和承宇去去就來。」
晏三合默默地看了兩人一眼,掀簾爬上車。
馬車遠去,謝知非背起手,「戒台寺就不用去了,你陪我走走吧。」
「你知道?」
「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麼屎。」
「……」裴笑眼底浮現一絲笑意。
沒錯。
上香什麼都是藉口。
「我就是想讓你勸勸晏三合,別一根筋的往前沖,事情差不多就得了,咱們也得替懷仁著想著想不是。」
「事情不是她想差不多,就能差不多。」
謝知非:「這是一個心魔,心魔只有解到底,事情才算完。」
裴笑:「誰的心魔?」
謝知非:「不知道。」
「這不就得了。」
裴笑:「咱們連誰的心魔都不知道,怎麼解到底呢?」
「裴明亭。」
謝知非連名帶姓的叫:「是不是心魔我說了不算,晏三合說了算;解沒解到底,晏三合說了不算,戰馬說了算!」
裴笑一噎。
「腦袋長脖子上,不光是為了好看,也是讓你用的,以後蠢話少說點。」
「懷仁呢?」
字從裴笑的牙縫裡迸出:「你們有想過懷仁怎麼辦?」
這回,輪到謝知非一噎。
……
窗外暖陽高照,雲輕風暖。
書房。
四盞冷茶還沒有收走,趙亦時坐在書案前一動不動。
良久,他喚了一聲:「沈沖。」
沈沖推門進來,「殿下?」
「三大營的戰馬有沒有什麼變化?」
「回殿下,沒有變化。」
「兵部那頭怎麼說?」
「束手無策。」
「北地有沒有什麼消息傳來?」
「暫時沒有。」
趙亦時擺擺手。
沈沖退下,掩門的瞬間回了下頭,見太子一雙黑瞳冷冰冰的,不由在心裡嘆了口氣。
晏姑娘太想當然了。
昭告天下?
談何容易!
「不容易,我也得試一試。」
門裡的趙亦時沉寂良久,自言自語了一句。
和戰馬比起來,朝延的臉面不值一提,萬一敵國趁機來犯,華國危矣,百姓危矣,趙家江山……更危矣!
「來人,備馬,入宮。」
……
御書房。
新帝看著面前的太子,面色陰鬱道:「太子這會進宮,又有何事?」
趙亦時上前,「鄭家案子的事情,有一些進展。」
「你說。」
「兒臣派人去齊國打探,得到一個消息,齊國流亡君主吳關月在位時,把國花蓮花,改成了木棉花。」
趙亦時把兩塊腰牌一併送到新帝手邊,「這枚完整的腰牌,是吳關月在位時真正的腰牌。」
新帝抖著手,翻了翻那枚腰牌,面色剎那間煞白。
「這枚腰牌,太子從何而來?」
「從齊國的民間找來的。」
趙亦時:「兒臣還打聽到,除了腰牌外,吳關月的印章,扳指等私人物品上,也都刻的是木棉花。」
新帝沉沉看著太子:「所以呢?」
「所以。」
趙亦時硬著頭皮道:「鄭家的案子,當真是朝廷查錯了。」
「朝延?」
新帝蹙起眉頭,「當年這案子是朕主持的,太子是不是想說,是朕弄錯了?」
「兒臣不是這個意思。」
「你就是這個意思。」
新帝撐著椅把手,慢慢站起來,冷笑一聲。
「你還想讓朕詔告天下,朕錯了,朕無能,朕罪該萬死!」
第802章 施壓
趙亦時看著面前的肥胖男人,一時竟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里聽到的,只有屈膝跪下,戰戰兢兢道:
「兒臣不敢,兒臣只是想,三大營的戰馬能早一日……」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殿內響起,角落裡的兩個小內侍,嚇得身子往裡蜷縮了一下。
新帝整張臉因為憤怒,而顯得扭曲。
「三大營的戰馬因為朕,鄭家的牆榻因為朕,先帝靈堂的異響因為朕,甚至鐘敲不響,也是因為朕。」
他臉上有趙亦時從未見過的瘋狂。
「太子啊,朕是不是不配坐在這張龍椅上,該直接讓位給你啊!」
「陛下!」
趙亦時只覺得胸口憋悶到了極點,悲憤道:「兒臣若有此心,當天誅地滅,死後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地獄……哈哈哈哈……」
新帝大笑起來,笑聲似瘋似癲。
「哪來什麼地獄,這人間便是地獄,太子啊,你、我早已是在地獄裡的人。」
「陛下!」
「父親!」
趙亦時忍無可忍的高喊:「您是帝王,要慎言吶!」
新帝渾身狠狠一震,瘋狂漸漸褪去,又是一張陰鬱冰冷的臉。
他漠然地看著太子,良久,開口道:「太子什麼時候也學會沖朕大吼大叫了?去外頭跪著自省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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