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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5章 凶星

  晏三合雙唇抿成一道薄線。

  「上回是一包,這回是一顆,越發小氣了。」

  「過日子要精打細算,細水長流。」謝知非認真地望著她。

  晏三合:「……」

  謝知非上前一步,低聲道:「想找到證據,還可以用一招排除法。」

  醍醐灌頂。

  褚言停一定不會亂懷疑,夏才人和沈杜若,排除掉一個,剩下的那個就是證據。

  晏三合忍不住的夸一句:「變聰明了。」

  「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

  糖還沒進嘴呢,怎麼就感到甜了?

  一旁。

  丁一嘴裡含著飯,用腳碰了碰朱青:兄弟,這飯我吃不下了。

  朱青:為什麼吃不下?

  丁一:好像一下子就飽了。

  「丁一。」

  丁一身子一顫,「爺?」

  謝知非:「一會送晏姑娘回去。」

  「爺呢?」

  「你呢?」

  兩道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謝知非只看著晏三合,說:「我和朱青去韓勇兄弟的府上討頓酒喝,順便打聽打聽夏才人的事。」

  事情牽扯到前太子府里的人,他必須親自出馬才行。

  晏三合咬了下唇:「三爺辛苦了。」

  「那是。」

  謝知非輕聲笑了下:「養家餬口不容易的。」

  晏三合:「……」

  丁一:「……」

  怎麼回事?不僅飽了,還想吐!

  ……

  一行人走出春風樓,謝知非扶晏三合上車。

  帘子快落下時,晏三合伸手又把帘子掀起來。

  「謝承宇,你大嫂回去了嗎?」

  「回去了。」

  說起這個,謝知非臉上的笑淡了。

  「大病一場,昨兒個剛剛退燒。朱府二小姐也病了,還是找裴叔診的脈。」

  「老太太,太太沒怪罪吧。」

  「朱府都這樣了,她們能說什麼?」

  「你哥他……」

  「他這人就是喜歡端著,沒有庚宋升那股子灑脫勁兒,但居家過日子,還是踏實的。」

  謝知非把唇湊到她耳邊。

  「他說翰林院還封存著當年先帝處置先太子的詔書,以及一些官員的彈劾奏章,他會想辦法瞧上一眼。」

  熱氣落在耳邊,晏三合臉有些紅,「我有時間會去瞧瞧她們的。」

  「想去的時候,和我說一聲,我來安排。」

  「好……你少喝點。」

  「沒事,我現在喝多了,有人哄。」

  這話,沒法聊。

  晏三合手一松,帘子落下來。

  想想,自己都忍不住勾起笑。

  怪事,她和謝知非明明才互通心意沒多久,怎麼她想說什麼,他都知道?

  這人成精了?

  謝知非看著馬車在街巷中漸行漸遠,直到不見了蹤影,才轉身對朱青道:「我們也走。」

  朱青拎起手裡酒,「不能空著手去,剛剛在春風樓買的。」

  「光有酒不夠。」

  謝知非:「你身上帶了多少銀子?」

  朱青:「二百兩。」

  謝知非:「去開櫃坊問梅娘再取兩千兩,記我帳上。」

  朱青難得地撇了撇嘴。

  若是丁一在,他一定要說朱家這心魔解的,爺是又出力,又出錢,真真是虧死了。

  ……

  這一夜,極長。

  晏三合回到家中沒一會,李不言就回來了。

  「朱遠墨大致測了一下,說沈府半年內,會有一場喪事。」

  半年?

  晏三合的心落下來,那還有時間。

  她脫了衣裳,鑽進被窩裡,剛要閉眼睛,忽然又睜開,「韓煦今年在哪裡過年?」

  「大約是在韓家堡。」

  李不言在床邊坐下,「你問這個做什麼?」

  晏三合:「想通過她的路子,打聽一下趙容與起兵那晚的事。」

  李不言脫了外衣,也鑽進被窩,「這種事情,她是不打聽的。」

  「起兵逼宮這麼大的事情,就算她不想打聽,走鏢的時候,肯定也會有人議論起。」

  晏三合打了個哈欠,眼淚汪汪道:「我不需要太詳細的,就想聽聽別人是怎麼議論的。」

  很多事情,要正兒八經查史書,史書上只有一個輪廓。

  坊間的一些傳言,仔細分辨一下,也許還能分辨出些東西來。

  「成,我明兒一早去韓家堡送個訊兒。」

  李不言替晏三合掖一掖被子,「睡吧,都好幾天沒合眼了。」

  沒人應答。

  湊近一看,已經睡著了。

  李不言看著她露在外面的半張臉,忽的笑道:「這下倒好,連失眠的毛病都沒了。」

  轉身,李不言吹滅了燭火。

  ……

  朱府,書房的燈還亮著。

  三兄弟看著書案上的三枚銅錢,臉上的表情如出一轍,就好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似的。

  這一卦,是為開春和韃靼的那一仗。

  結果,三枚銅錢都是反面朝上,大凶。

  「哥?」

  朱遠昊勉強從嗓子眼裡擠出半句話:「怎麼辦?」

  「瞞是不瞞不住的,實話實說吧。」

  朱遠墨臉色變了幾變,「老三,你推演一下漢王的八字,看看凶星是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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