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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還是女人?」
又是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小裴爺瞪了眼三爺:我關心我家娘子,你湊什麼熱鬧?
三爺回他一個白眼:我關心我家妹子,關你屁事!
李不言不等晏三合開口,直接拋出四個字:「不男不女。」
小裴爺:「……」我看你才不男不女。
謝知非:「……」這根棍子又開始攪屎了。
「明亭。」
謝知非:「你趕緊動身吧,你不在,黃芪壓不住陣。」
裴笑摸摸懷裡的幾張符,又摸了摸腰間的五帝錢,沖晏三合露出一個「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悲壯表情,匆匆離開。
「李不言、朱青。」
謝知非:「你們留在這裡商量一下怎麼輪班,我和晏三合出去轉轉。」
晏三合剛要反問一句:我為什麼要和你出去轉轉?
男人用五個字,就堵住了她的話。
「還有事要說。」
……
秋夜微涼,已經有點凍手了。
謝知非被吵嚷了一天,難得有這麼安靜的片刻,身邊同行的又是她,渾身上下太舒服了。
人一舒服,就不想開口,晏三合拿眼睛瞪了他好幾回,他都裝沒看到。
晏三合只好咳嗽一聲:「三爺有事,就直說吧。」
「我不確定自己心裡的念頭,和你心裡的念頭是不是一樣。」
謝知非扭頭看著她,「因為我不相信這世上,會有那樣一種人。」
「我也不信,所以這念頭只敢在心裡想想,不敢說出口。」
「什麼時候起的疑心?」
晏三合認真想了下,「不知道,就是查著查著突然發現不對了。」
「等你見過那個人後,我會想辦法幫你安排去見陸時。」
「你有什麼辦法?」
謝知非笑笑:「放心,總不會是冒險。」
見晏三合不說話,他又道:「這個時候冒險是最傻的。學生的事,宮裡那位只有早知道的份,不可能不知道,這也應該是你要他們仨保護陸時的原因。」
晏三合不說話,抬眼把男人自上而下的瞄了一遍。
一身深色官袍,整個人顯得低沉又紮實,和第一次把她攔在巷口的風流紈絝,差太多。
「行了,咱們就走到這裡吧。」
謝知非腳步停下來:「懷仁離京,我得去送一送。」
「好。」
晏三合:「三爺慢走。」
「等下。」
謝知非伸手攔住她:「今天在停馬車的地方,見到懷仁來,為什麼躲樹後?」
晏三合先一怔,隨即怒道:「你跟蹤我?」
「不是跟蹤,是不放心。」
「有什麼區別?」
「你細品品,有什麼區別?」
誰要細品?
晏三合袖子一甩,扭頭就走。
謝知非唇邊浮上一絲微笑。
記憶沒了,脾性還和從前一樣大,一個不順心,掉臉子就走,也不知道是誰慣的。
晏三合走出一段,回頭看,男人高大的背影與夜色相融。
跟蹤和不放心的區別,前者是戒備,後者是擔憂。
「戒備?」
她重複了一遍這個詞,眉頭倏的擰起。
謝知非走出一段,聽到身後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他猛地轉身,晏三合來不及停步,兩人撞在一起,同時發出一聲悶哼。
謝知非趕緊一把扶住,「撞疼了沒有。」
晏三合哪裡還顧得上疼不疼,「謝知非,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什麼?」
「如果事情真如我們三人想的那樣,那麼……」
她急急地換了口氣,「那麼……陸時還會不會有下一步的動作?」
謝知非頓時僵立在場。
第371章 罪己
兩天後的清晨。
陸時一身緋衣,在所有人驚心的目光中,走進了大殿。
晏三合得到這個消息時,已經是午後。
她正在小花園裡散步。
這兩天的日子過得有些魂不守舍,飯吃不下,茶喝不香,覺睡不著,李不言說她像一個失戀的女子,魂都被陸時那個男人勾走了。
「三合,三合。」
李不言一聲比一聲急促的呼聲,喊得晏三合心不住的往下沉,腳步一轉,趕緊迎過去。
「是不是陸時出了什麼事?」
「他……」
李不言急促的搗氣,這一路,她簡直拼了老命在跑。
「三合,他,他今天穿緋衣,竟然彈劾……彈劾皇帝。瘋了,真的瘋了。」
晏三合身子在震驚中搖晃了一下,「彈劾皇帝什麼?」
「彈劾什麼?」
李不言撓撓腦袋,急得跺腳,「哎啊,三爺和我一個字一個字的說了,文縐縐的,我記不起來了。」
「不急,慢慢想。」
晏三合提醒她,「是不是和嚴如賢的案子有關?」
「對,對,對。」
李不言忙不迭的點頭,「說嚴如賢之所以敢犯下這等滔天大罪,是皇帝的私心和縱容,是知人不明;說皇帝不把嚴如賢交給三司審問,是以私亂法。」
李不言統統記起來了。
「說閹黨插手朝政,是皇帝無視祖宗家法。還說,皇帝應該下罪己詔,詔告天下。三合,什麼是罪己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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