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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卻沒有回頭,也不會再回頭……
兩行帶血的眼淚從季陵川的眼角滾下來,滑到腮邊。
原來,這才是他的結局——
成為一個孤兒!
「啪——」
最後一記板子落下,兩人行刑的人累得氣喘吁吁。
「陸大人,八十記板子已打完。」
話剛落,裴寓、裴笑父子衝進來,一個伸手去把脈,一個伸手去探鼻息。
「兒子,還有氣!」
「爹,他活著!」
裴寓欣喜地看了兒子一眼,「快,背回去治傷。」
裴笑一邊蹲下,一邊問:「爹,傷這麼重,能救回嗎?」
裴寓一巴掌拍過去,「脈搏跳得這麼有力,再救不回來,你爹還活個什麼勁兒!」
這怎麼可能?
徐來看著那血肉模糊的人,徹底傻眼了。
不對啊。
他明明瞧得很清楚,板子打到三十幾下的時候,季陵川人就不行了,怎麼還活著?
徐來腦子一熱,衝上去探季陵川的鼻息。
就在這時,早已昏死過去的季陵川突然睜開了眼睛,徐來嚇得兩眼一翻,身子踉蹌著往後連連退了數步。
「徐大人,可得站穩了,小心摔一跤爬不起來。」
一隻枯長的手握住了徐來的胳膊,徐來猛然看去,正對上蔡四一雙陰惻惻的眼睛。
驚魂未定,又添恐嚇……
徐來兩眼一翻,當場昏了過去。
……
「咚咚咚!」
謝知非起身去開門,門外是個小夥計。
「有人托我給三爺帶個話,事了了,人活著。」
謝知非心裡念了聲「阿彌陀佛」,從懷裡掏出二兩碎銀子,朝那夥計手裡一塞。
關門,轉身。
他幽幽看了李不言一眼,「你去外頭看著門,我和你家小姐有些話要說。」
李不言忽的一笑,「我只問一句,正事還是私事?」
嘿,三爺我還就不明白了。
「正事如何?私事又如何?」
「正事,我麻利就走;私事嗎……」
李不言勾唇:「你說了不算,我還得聽聽我家主子的意思。」
主子放下茶盅,很淡的朝李不言闔了下眼睛,李不言當下站起來,二話不說,麻利地掩門而出。
她一走,房裡陷入尷尬的沉默。
因為真身還在回京路上,蔡四府里又不是久留之地,謝知非便讓蔡府的人把他們送到了這裡——
晏三合被他瓮中捉鱉的那個客棧。
這裡離南城門最近,花二兩碎銀子請幾個小叫花在城門口守著,謝府的車馬只要進城,就能很快會合。
一切都很順理成章,如果不是客棧只剩下這一間夫妻房的話。
所謂夫妻房,是專門給有錢人量身定做的。
床是軟的,被子是香的,枕頭是成雙成對的,最要命的是,這房間上一對住著的夫妻剛走不久,這屋裡還有一股濃濃的合歡香。
謝知非心說:都老夫老妻了,還玩這些花活兒,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人!
晏三合也是渾身不自在,「三爺有話直說。」
「還是老問題。」
謝知非懶懶往後一靠,目光越過她,看著窗戶外那一方青色的天空。
「怎麼避開鄭家的案子,向所有人有個交待。」
晏三合看他片刻,「你確定要把吳關月的事情瞞下來。」
「非常確定。」
「難!」
晏三合直截了當回了他一個字。
第182章 貓膩
不難,我還用得著向你晏三合開口。
「想想辦法。」
謝知非身子往前一湊,目光始終落在她臉上,「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晏三合挑了一下眉,「三爺說話,可算話?」
謝知非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嘴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你說呢?」
這王八蛋的,在用美男計!
一股酥麻躥到晏三合心尖。
她蹭的站起來,忍無可忍的在房裡踱了幾步,調勻了呼吸後,道:「這個人情,我是要問你討回來的。」
「只要不是殺人放火,不違背良心,我都可以應下。」
那可是你自己說的!
晏三合心裡冷笑一聲,話說得十分乾脆。
「老太太的心魔是條狗,狗和吳關月有關,吳關月和鄭家的案子有關,最後解開老太太心魔的人是季陵川。」
謝知非托著下巴,看著她,又眨一下眼睛:「串聯的沒有錯。」
「老太太和吳關月是青梅竹馬;她得知鄭家的案子是吳關月做的;怕朝廷查到她和吳關月的關係;
怕有一天流亡的吳關月找上門來避難;怕影響到兒子的仕途,怕影響季家的榮華富貴,於是心驚膽戰,久念成魔。」
晏三合坐回椅子,一抬下巴,「三爺,這個藉口如何?」
真他娘的漂亮!
既有前因,又有後果,一切合情合理,編得天衣無縫!
謝知非眼中閃著激動的光,「晏三合,我真想誇誇你,就怕你太驕傲。」
是嗎?
晏三合屈指敲敲桌面,「三爺與其誇我,不如想想怎麼讓季陵川閉上嘴巴。」
「不用想。」
謝知非拿起茶盅,「他在官場混跡這麼些年,太清楚這事的輕重,我只要叮囑一聲,他能把這個秘密帶進棺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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