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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不是小門小戶用得起的東西。
「然後呢?」
「那個欺負我的人,應該是我哥……」
晏三合將夢境裡發生的一切,毫無保留地說給李不言聽。
說完,李不言倒吸一口涼氣,好半天都沒緩過神來。
難怪她看到周也葬身火海,會拼了命的嘶喊掙扎,甚至也要跟著跳進火里;
難怪她在夢裡哭得那麼凶;
原來她的親人都沒落得個好死。
「誰救了你,你看清楚了嗎?」
「沒有。」
晏三合坐起來把頭靠在李不言的肩上,整個人已經徹底蔫了。
李不言輕輕拍著她後背。
「別泄氣,黑衣人,殺戮,烈火……這絕對不會是小事,咱們先歇上兩天,再好好盤算從哪裡開始查這事兒。」
「不言。」
晏三合聲音有些發抖,「我對季陵川說過,真相越往下挖,就越殘忍。」
「嗯,你說過。」
「這話我輕飄飄一句,真落到自己頭上,就有些受不住了。」
「什麼受不住?」
謝知非頂著一身濕氣走進來。
李不言站起來用身子擋住晏三合,沖謝知非莞爾一笑。
「三爺可真不把自己當外人啊,進進出出的人,好歹吱個聲啊!」
「我吱了。」
三爺一臉的委屈,「在外頭吱了兩聲,你們沒動靜。」
主僕二人悚然一驚。
他在外頭吱了兩聲,那麼也就是說站了有片刻時間。
「你都聽到了什麼?」
晏三合的聲音又啞又沉,還帶著濃重的鼻音,像是被什麼碾過似的。
謝知非皺眉:「就聽到一聲『有些受不住』,晏三合,你受不住什麼?」
「受不住你動不動就往我房裡跑!」
晏三合漠著臉,低呵道:「出去!」
謝知非的臉皮,用城牆來形容都有些侮辱了城牆。
他嘴角揚起一個微小的弧度,顯得十分的光明磊落。
「我進來是想和你說一聲,太孫進宮一夜,也沒有消息傳出來,季家那頭不知道福禍,晏三合,我心裡沒底呢。」
還「呢」?
他這是在向誰撒嬌?
晏三合深吸口氣,淡聲道:「是福,不是禍,把心按回肚子裡。」
「你聲音怎麼了?」
謝知非把李不言往邊上輕輕一撥,「怎麼啞成這樣?」
晏三合清了清嗓子,「沒什麼大事。」
謝知非扭頭看李不言,「我交待的話,你說了沒有?」
「什麼話?」
李不言一愣,接著又「噢」的一聲,算是想了起來。
「小姐昏睡的時候,三爺讓我傳話,說怒及傷身,哀及傷心,心就拳頭這麼大,不要裝太多東西。」
晏三合不明白好好的,謝知非為什麼要說這樣一句話,心裡揣摩著總是有前因後果的。
李不言十分機靈道:「瞧,我家小姐感動的話都說不出來了,我替她謝謝三爺!」
三爺眯起眼睛,看著晏三合:「真要感動,就和我說說,受不住什麼?」
這茬還能不能過去了?
晏三合挑眉,正要懟回去,卻聽院外傳來一聲喊。
「謝三爺!」
謝三爺轉身就往外走,連個停頓都沒有。
晏三合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覺得這聲音很陌生,「誰?」
李不言:「好像是這宅子的主人。」
晏三合這才發現房間不對,「這裡不是謝府?」
李不言一聳肩,「真身在玄奘寺呢,回不去謝府,這裡是北司老大蔡四的家。」
蔡四此刻正插腰站在院中,見謝三爺火急火燎跑出來,臉上不由帶了些怒色。
謝三爺一看他這張臉,心直往下沉,腳步也慢下來。
走到近前,先咬了下唇,才問道:「是不是不太妙?」
蔡四一拳頭打在謝三爺胸口,「算你小子命好。」
媽的!
死太監手勁真大!
謝三爺顧不得叫疼,「快說說,怎麼個命好法?」
「剛剛嚴如賢來北司宣旨了,季家沒事。」
「什麼叫沒事?」
謝三爺臉上露出不可思議:「季陵川官復原職了?」
「三爺這是說天書呢!」
貪那麼多的銀子,還能官復原職?
蔡四冷笑:「抄沒的家產充國庫,季陵川杖責八十,流放南寧府,餘下人一概釋放。」
南寧府?
這是什麼狗屎緣分?
謝知非眼角跳了跳,問,「沒了?」
「三爺還想如何?」
蔡四拿眼睛瞪他。
「貪這麼多銀子,還能活命的,就數他季家是頭一遭。若先帝在,就算是死罪,只怕也是剝皮削骨的那一種,皇上這是手下留了情啊!」
謝知非偏過半個身子,目光怔怔地看著晏三合歇下的廂房,說不出這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他知道清楚蔡四這話比真金還真,別說是先帝,貪腐放哪朝哪代,季陵川都是一個死字。
還真是神啊!
他在心裡感嘆一聲,又問道:「何時動刑?」
「一個時辰以後,嚴如賢親自監工,你兄弟去喊他親爹了!」
蔡四一臉嫌棄:「三爺也該從我這府里滾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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