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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歲晚不顧眾人詫異目光,深吸了口氣後,再次質問道:「姨娘,她這些年結識侯府公子,偶遇梁王世子,邂逅當今皇帝,種種算計都有你從旁協助,您是最了解她的,您告訴我,她當真是我的阿姐麼?!」
白瑞荷眼裡閃過幾分慌亂,隨後又色厲內荏地哭罵道:「她不是你阿姐還能是誰!呵,你阿姐果然沒說錯,生你還不如生個叉燒,當真是個白眼狼,被別人餵了幾根骨頭棒子,就連生母親姐也不認了!」
白瑞荷這話說得實在難聽,難聽到林歲晚險些將裝瓜子的盤子砸她嘴上,就連林歲午也惡狠狠瞪著眼。
林紹年神色恍惚,看白瑞荷的目光就跟看陌生人一樣。
林曄亭目光沉沉,冷笑護短道:「侯府還在時,你裝作恭敬柔順,如今侯府不在了,你便覺著自己能張狂起來了?呵,你若現在老老實實地拿著放妾書滾,老夫看在你生了大郎的份上,便也懶得計較過往恩怨,可你若再多說一句,信不信老夫讓你即便去了青州,也無落腳之地!」
白瑞荷出於本能地畏懼林曄亭,最終也只能簡單收拾了一個包袱,狼狽含恨地離開了。
她準備去興和縣朋來客棧里尋那梁王府幕僚,打算跟著他們一起去青州。
田喜被迫聽了一耳朵的陰私秘密,客套兩句後,趕緊帶著護衛和趙華瑩也溜了。
臨出門時,回過神的林紹年追了上來,先是依依不捨地跟趙華瑩道了別,接著又拜託田喜能順道照應白瑞荷幾分。
揚州和青州都在大旻南邊,之間就隔著一條寬闊的青龍江。
田喜跟梁王府幕僚沈茂來北疆的時候,還是乘坐的同一艘商船,確實挺順道的。
田喜隨口答應了,心裡還感慨,這位前姑爺當真是心善多情得有些傻啊!
林家一下子少了兩人,除了林紹年滄桑萎靡地躲進了屋裡之外,其他人倒沒覺著有什麼不適應。
周紅英甚至還喜氣洋洋地問道:「哎呀,這日頭都快落山了,要不我去宰只大肥雞,泡了干蘑菇,咱們夜裡吃蘑菇燉雞,不吃那死雞爛鴨子了!」
林歲晚高興地拍手,脫口而出道:「好啊,好啊,吃蘑菇燉雞慶祝慶祝!」
「……」
眾人先是一陣無語,隨後又忍俊不禁。
趙華維沒了他親娘用巴掌堵嘴,終於樂出驢叫聲,「嗯昂嗯昂」地沖他小外甥女豎著大拇指。
第二日天蒙蒙亮就要上學,周紅英一早起來給幾個孩子煮了雞湯麵吃。
趙拙言不願早起動彈,林曄亭打算培養孩子的獨立性,所以林歲晚他們是自個去村口,乘坐老陳頭的牛車去的望海書院。
書院山門外有各院的學導負責接引。
林歲晚他們這樣的新生得先去找對應的學導,將昨日的門條換成了學生牌後才能進去。
青苗院學導是名女子,瞧著大約有二十歲左右,容貌只是清秀,氣質卻很是文雅,給人以「腹有詩書氣自華」之感。
她就像個旅遊團導遊一般,手裡拿著青苗院的牌子,旁邊站著四個蘿蔔頭,加上林歲晚和趙華維二人,就是六個。
學導姓秦,說話時語調舒緩。
她將學生牌依次發給六名蘿蔔頭後,便鼓勵道:「拿著牌子自個進去吧,若不知開蒙院如何走,便主動找師兄師姐們詢問,……此乃你們入山門後的第一課。」
秦學導說完,便像母雞趕小雞似的,揮手讓他們獨立自強地自個去找雞圈。
韓叔重理所當然地當了領頭小雞,帶著另外五名蘿蔔頭進了山門。
林歲晚跟在韓叔重旁邊,一邊反折著手打算將學生牌放進背後的書箱裡,一邊好奇問他:「小哥哥,你二哥回去了麼?你以後上學住哪兒呀?」
韓叔重見她小短手都快往後折斷了都沒夠得著,順手幫忙把她的學生牌塞進了書箱,回答道:「韓老二昨日下午就回去,走時還不忘揍了我一頓,我如今暫時借住在耿府,等家里別院收拾妥當後,就住到別院裡去。」
韓叔重熱心邀請道:「從棗花村到書院有些距離,每日怕是都得起個大早,我家別院不算小,我一個人住著實在空曠寂寥,不如你跟林大哥、林二哥、還有你小舅舅也都一起搬過來吧,平時上下學也方便。」
林歲晚就算再不懂人情世故,也知道這樣有些不妥,拒絕道:「多謝小哥哥好意,可我跟兄長若是都搬了來,往後家里就只剩下祖父和父親二人,那我們家就反倒變得空曠寂寥了。」
韓叔重也是一時興起,說完後便知不可行,聞言也不再多說什麼。
在他們兩人旁邊,趙華維面色不好地問周芳華:「沒有舉薦名額,你怎麼也來了,是花銀子交了那天價敲門費?看不出來啊,舅舅不過六品官的俸祿,竟然能這麼捨得。」
周芳華冷著臉道:「父母愛我疼我,關你何事!不似某些人,里外不分!」
周芳華說這話時,還斜眼看了林歲晚一眼。
林歲晚沒搭理她,倒是另外一個長得高壯的男孩,十分跳脫地湊到了林歲晚旁邊,熱絡又豪爽道:「我叫霍正北,你叫什麼?咱們見過的,就在高城外,說起來還要感謝你祖父的救命之恩呢,以後咱們就是朋友了,你有什麼事情,只管找我幫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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