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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這個說法也確實很有說服力,甚至可以說是真相的一部分。有些邪神搶奪信徒,正是想要散發更多的污染,強大本身的力量。

  「」

  而放到望羅身上——他的力量來源於德特伊爾,所以無論在這個過程中怎麼「清洗」,使用過望羅的「饋贈」的人,仍然會受到德特伊爾的力量的污染,從而成為路羽繪的淺層信徒。

  藉由德特伊爾的力量掩護,這種淺度甚至他們本人都不一定能意識到,但積少成多,這樣龐雜的信仰力量到後期,哪怕一瞬間也足以讓羽繪威脅到那些正神。

  這便是他的復仇。

  他要德特伊爾,真真正正的擁有神的威力。

  *

  但那時候,對這一切一無所知的路羽繪再次醒來,已經到了月礦所在的島嶼。

  糟糕的是她失去了大半的記憶和力量,甚至對身為社畜的人生的印象都要比在極北雪原的日子清晰。

  幸運的是她還殘留一點執念,記得自己有要做的事,有些人還等待著她拯救。

  於是磕磕絆絆而茫然的,她成為了後來的路羽繪。

  直到遇見因果,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

  *

  羽繪站在祭壇的面前,巨熊的血液逐漸流失著,沾染了整個勉強被羽繪拼了個七七八八的祭壇。

  她這一通獻祭做的粗糙無比,是任何一個當年的信徒看到了都要從棺材裡跳出來罵人的程度。

  但現在已然沒人會抓著這些問題追究了。

  天色逐漸昏暗了下來,風聲逐漸變響,是暴風雪來了。

  「你不找個地方躲起來嗎?」

  因果問。

  「等會兒在去躲。」羽繪擺擺手,一點也不著急。

  「你在等什麼啊(四聲)……啊?」

  因果眨了眨貓眼。

  它好像看到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隨著光線的變暗,視野里有什麼霧氣升騰了起來,虛幻的人影在其中成型。它看不清這些人的具體模樣,但看他們身上破破爛爛的樣子,有一種猜測在它的心中升騰而起。

  「這些人該不會是那些死掉的摩納爾人吧?」

  雖然問了這樣的話,但因果心裡已經有了自己的答案。

  「一座死去的村莊,死去的神廟,死去的人仍然不忘記供奉的祭壇。」路羽繪說,「這不是很可笑嗎?」

  因果明智的沒說話。

  雖然它並沒有聽出這件事可笑在哪裡,但這種情緒上頭的話果然還是當做沒聽到比較好。

  *

  ——「如果能拯救所有人就好了。」

  當時的一無所知的她許下了這樣的願望。

  那時候青春年少尚且稚嫩的路羽繪,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她的願望會以這樣的方式被達成。

  「這並不是我第一次回到這裡。」路羽繪說,「這也不是我第一次點亮這個祭壇,第一次看死去的人維持著活著的時候的祭祀習慣。」

  「直到現在,我還是只能算個不合格繼任者吧——不過至少,我要做的事都已經完成了。」

  第70章

  6.7

  路羽繪的目標從頭到尾都很明確,她要拯救摩納爾。

  但那時年幼的她懷抱著寶藏(力量)而不知如何使用,她摸索了很多次,也失敗了很多次。

  藪貓看到的,大概正是她其中的一次努力。

  是的。

  她一直在返回過去。

  或者說,去往臨近的世界線。

  從未來到過去,她在不斷的觸摸時間的邊際,渴望達成想要的結局。

  但這樣的重來並不是沒有代價的。

  事實上,每一次重新醒來,她恢復記憶的時間就會變晚,她對於摩納爾的執念就會減弱。

  路羽繪本質上來說就不是那麼努力的人。

  她渴望享樂,渴望不勞而獲。

  支撐她執行自己的計劃的,是她豐沛的情感和她留存的,與從前的其他人相處的記憶。

  但隨著她嘗試的次數變多,她能感覺到自己在靠近失去感情那時的自己。所以她相信,可能再來個兩三次的失敗,她就會徹底放下這段過去。

  畢竟一旦理性上了頭,她就會開始考慮得失。

  而她的願望相對於她的付出來說,太過於龐大,太過於不對等,是正常人完全不會做出的選擇。

  ——於是她為自己留下了因果。

  這是件顯而易見的事。

  畢竟這世上哪有那麼多未卜先知,又哪有那麼多神奇物品能跟上她(騷話)的節奏。

  唯有她自己才了解自己,知道怎麼才能激發自己的動力。

  接著她她援助巴別塔,和伊甸園做交易,甚至不介意短暫的落到陸琪的棋盤上……然後她以此為條件,要求了這些五花八門的組織的援助(主要是各類物資上的援助)。

  為了達成願望,她需要很多很多的東西。

  路羽繪的力量不算強大,就算是她的鼎盛時期她也沒想過在諸如銀月女神,銀爵士之類的神明面前叫囂。

  但她也有她自己的,絕對難以被人超越的優勢。

  她因願望而誕生,她能夠完成他們的願望。

  德特伊爾,是願望之神。

  她早已不再是一無所有的獨行者。

  她有要做的事,她有能做的事。

  虛幻的影子簇擁在祭壇之下,作為祭品的熊的血幾乎要流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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