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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波佩笑眯眯地轉頭看他,手拉開一點點領口:“你想看嗎?”

  “哇哦,盛情難卻我不好意思拒絕。”韋德探頭,看到了睡衣下的……睡衣,大叫道,“誰會穿兩件睡衣在身上啊!?”

  波佩大笑起來,將禮品盒賽到憤憤不平的男人手裡,做了一個wink:“不就是我嗎?”

  “小罌.粟你變了,你再也不是我們初見時那麼純潔乾淨充滿著天堂的聖光……”韋德嘟嘟囔囔坐在沙發上,靠著自己的小罌.粟,粗暴地撕開了包裝紙,露出下面柔軟的針織圍巾來。

  紅色的圍巾針腳紮實又細密,菱形花紋簡約又不失美感,摸上去柔軟厚實,韋德舉起來看,在一頭的收尾處看見了兩個黑色的字母——W·W。

  “哇哦。”韋德轉頭看她,明明剛才的話還沒完沒了,但現在卻只能又重複了一次,“哇哦。”

  “上次給你買手錶的時候,其實我是想買圍巾。”波佩笑眯眯地接過圍巾,踢掉拖鞋跪在沙發上替他圍上,繼續道,“但是我們的預算你是知道的,所以我自己買了羊絨……”

  韋德突如其來的擁抱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話,他將頭埋在波佩的胸口,緊緊地抱住姑娘的細腰。

  波佩微笑:“韋德。”

  “我真的好感動。”韋德沒有抬頭,聲音帶了哭腔,“那麼軟又那麼有彈性……”

  波佩推開了他在自己胸上磨蹭的腦袋,好笑地將最後一圈圍好,推開一點看圍巾的效果時,卻意外地看到了韋德通紅的眼睛。

  “韋德。”波佩輕輕湊過去,有些無奈但更多的是對他無可奈何的溫柔,她捧住這個小男孩的臉,安慰道,“沒關係的,韋德。”

  韋德抬眼看她,四周又開始出現那些彩色幼稚的卡通人物,它們快樂地圍住波佩打轉,從她的頭髮滑下,更誇張的是,這次居然有他最喜歡的歌在腦海里播放。

  噢,老兄,不是吧,韋德深吸氣,自己居然這麼喜歡她了嗎?

  他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你想跳舞嗎?”

  波佩被他天馬行空的思緒逗得笑起來,實際上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笑,但是就是發自內心地覺得開心。她點點頭,眼中有乾淨的光芒:“好啊。”

  兩人在溫馨的家裡卻跳著迪廳的舞蹈,韋德放了他最喜歡的唱片,像只得了多動症的猴子一樣牽著波佩跳舞,跳一點踢踏舞,跳一點倫巴,跳一點爵士,後來又嗚啦嗚啦地背著小姑娘在房子裡扮飛機,鬧個不停。

  最後兩人筋疲力盡地倒在床上,氣喘吁吁地看著天花板,音樂聲依舊充盈著這間不大的房子,韋德在剛才打破了頭頂的吊燈,現在只剩月光盈滿暖和的室內。

  韋德攬住她的肩,自己滑過去:“寶貝,你像我人生中的另一塊拼圖*,我凸你凹*。”

  連吐露真心都要講個黃笑話,波佩被他逗笑,輕輕踢了他一腳。

  “你想去明天的周日聚會嗎?就是今天給你打電話的傻……他算是我最好的朋友,有時候,限於你還有錢的時候,他還挺靠得住的。”

  波佩側頭看他,昏暗中男人的臉部輪廓起伏,竟在此時顯出了溫柔和深沉。她借著月光觸摸韋德的斷眉,輕輕點頭。

  “這道疤怎麼來的?”

  “官方解釋是,我小時候特別喜歡吃冰淇淋,但是比奧利弗·忒泰斯*還窮苦,然後我就老是在店門口轉啊轉啊轉啊,老闆嫌我煩,說只要我在我臉上劃一刀就讓我免費吃一年,這麼划算的買賣,我他.媽當然要答應啊!”

  波佩撐起來看他:“那私人版本呢?”

  “早上沒睡醒撞在門框那裡了,不過我一點沒吃虧,我把那狗.逼玩意踢出了坑。”韋德語速飛快,“然後我花了三十四美元修門。”

  波佩笑得快要打嗝。

  這一晚他們說了很多話,從小時候聊到現在,天馬行空,思緒漫遊,什麼都說,彼此心知肚明地撒謊比慘,聊喜歡的討厭的東西,聊喜歡的演員喜歡的電影。

  他們和世間其他墜入愛河的人沒什麼兩樣,同對方有說不完的話,對對方有著無限的好奇心和不知何時出現的燦爛熱烈如烈日的愛。

  最後波佩先睡著了,韋德說著說著沒聽到她的回應,轉頭去看時入目是她恬靜帶笑的睡顏。他伸手,在空中描摹她柔和的輪廓,最後輕輕觸碰她的髮絲。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的狗.屎人生是有救的,是能看到光的。

  一個人無論有多爛,他的人生有多麼的不可救藥,但若能真心實意地愛上一個人,那就是自我拯救的開端。

  有些人得不到回應,但時刻縈繞著對方的強烈情緒是他殘喘的脊樑,但韋德不是,他很幸運,波佩是為他而來。

  然後獨角獸出現了。

  波佩醒來時韋德已經出門去了,他留了張紙條壓在床頭柜上,告訴波佩他會在晚上七點左右回來接她去瑪格麗特酒吧玩。她躺在柔軟的床上,回想起昨晚兩人的談話,不自覺地笑起來。

  在溫暖的被窩裡躺了一會兒,波佩起身打算收拾昨晚胡鬧留下的殘局。起身時毛絨拖鞋少了一隻,她低頭去看床底,找到拖鞋的同時還看到了一口袋的槍。

  對韋德這些東西見怪不怪,波佩紮起長發,外面套了一件外套開始“工作”。

  房子裡只有波佩一個人的時候,她會打掃家裡,檢查自己的郵件,然後不停地進行素描練習。等到一月末的時候,她會在離這裡五公里外的普瑞斯特藝術大學開始大學生活,到時候會有一個入學的小測試。

  要做好任何一件事都需要全神貫注和持久苦練,而在畫架前坐上幾個小時對波佩來說是件很普通的事。白日很快消逝,她用麵包屑虛化了邊角線條,轉動脖子去看牆上的鐘——6:40。

  應該換衣服化妝,然後等韋德來接她了。

  韋德·威爾遜哼著歌上了樓,順手逮了走廊里三樓癮.君子外套口袋裡的塑料小包,隨手投出了一個三分球到……垃圾桶里。

  “你個混蛋!”

  “不用謝!”韋德送出一個飛吻,心情頗好,但下一秒空蕩蕩的衣兜讓他的心情直線下降,“靠,又忘了帶鑰匙。”

  “小罌.粟開門!你爸爸回來了!”

  “韋德。”波佩打開門仰頭看他,笑眯眯問道,“你說什麼?”

  “……哇哦。”韋德盯著她,半響才找回自己的舌頭,“我說,哇哦,你好漂亮,波佩。”

  “謝謝。”波佩轉身,銀色吊帶裙的裙擺隨著她的舉動在空中劃出曼妙的弧度,她問道,“你還需要帶什麼嗎?”

  “完全不需要,我已經帶上我威武雄壯的旗向你敬禮*(硬)了。”韋德倚在門口看他的姑娘,突然很想抽支煙。

  波佩正躬身去夠沙發上的黑色羽絨服,她今天罕見得穿了一條銀色魚尾的吊帶裙,露出白得耀眼的肌膚和優美迷人的曲線。她的妝很淡,口紅是淺淺的西柚紅,清新朝氣像是夏天,但眼波流轉、自然帶笑的神情卻又為她畫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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