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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故:「那咕哩怎麼辦?」

  司珩:「貓咪不太喜歡變換環境,留在家裡它會更有安全感,我讓夏阿姨晚兩天,讓她星期六過來,我們星期五出發,星期天就回來了,咕哩在家沒問題。」

  看著司珩略帶期待的眼神,江故猶豫片刻後還是點了點頭,司珩開車很平穩,他也有點習慣司珩車裡的味道了,就算暈車的話,應該不會暈的太嚴重吧。

  這時護士從一旁手術室推門出來喊名字,第一個就是江故。

  那是一間大手術室,一共有六個診療椅,那個嗷嗷大哭的小男孩也被喊了進去,臨到頭還在抵死抗爭,被他爸硬拖拽著拎到了椅子上。

  司珩也跟著起身把江故送進去:「別怕,閉上眼睛,一會兒就好了。」

  在嚎啕大哭的背景音中,其他原本忐忑害怕的人紛紛神色淡定起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總不能跟人十歲小孩一樣怕到哭吧。

  江故朝司珩揮了揮手,把手機遞給了他,就按照護士的指引坐到了牙椅上。

  給他拔牙的是個中年醫生,戴著口罩,但也能看出一股沉穩淡定的氣場,一旁的護士還給他上了個血氧夾,道:「過程中有任何不舒服,頭暈或者心臟難受,一定要示意我們。」

  江故點點頭,在頭頂大燈打開時,就閉上了眼睛。

  有的人只是來補牙,有的做根管,有的智齒很好拔,之前進去的人陸陸續續臉上敷著冰袋的出來了,就連那個從頭哭到尾的男孩都抽抽噎噎的出來了,卻一直沒見到江故出來。

  司珩早已坐不住的守在門口,只要有人出來,他就趁機往裡面看,只見江故好好躺在那兒,醫生正在認真給他處理著牙齒。

  差不多等了快兩小時,護士拿著一個小瓶出來,喊道:「江故的家屬。」

  本就站在門口的司珩忙道:「我是,他怎麼樣?智齒拔了嗎?」

  護士將那個裝著小牙齒的瓶子遞給他看:「智齒取了,正在縫合,這個你們是要留著還是直接處理掉。」

  司珩趕忙伸手接過:「要留著!」

  護士直接將小瓶子遞給了他。

  瓶子裡裝了水,一顆很完整的小牙齒泡在裡面,司珩搖晃了一下,就是這麼一個小東西,害江故疼了好幾天,受了這番罪。

  又過了一會兒,江故也拿著一塊冰袋敷著臉走了出來,護士將他送了出來,叮囑道:「嘴裡的棉球多咬一會兒,一小時後就可以先吃一片止疼藥,今天只能吃流食,不能吃太熱的東西,水也儘量別喝熱的,尤其是湯,這兩天可別喝湯,縫了針會有點異物感,別舔也別拉嘴裡的線,七到十天可以拆線,具體要看癒合情況,下周過來複查看能不能拆線。」

  司珩點著頭:「好,我們會注意的。」

  護士看了眼江故那張好看的臉,忍不住道:「這兩天會有點腫,是正常現象,只要不出血就問題不大。」

  司珩扶著江故去了觀察室,棉球吐掉之前還不能離開,得觀察出血情況,有什麼狀況在這裡能得到及時的處理。

  將隨身帶著的小毛巾拿了出來,隔在了冰袋外面,避免了皮膚直接接觸冰袋,又讓江故把手放下來,司珩給他拿著冰袋敷著,怕他手冷,另一隻手握著他的手替他暖著。

  不知道是不是麻醉還沒過,江故只覺得整個腦袋木木的,慢半拍地任由司珩擺弄,司珩把他腦袋輕輕壓在自己的肩膀上:「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等麻藥過去會有點疼的。」

  江故靠在司珩的身上,但並沒有多少困意,嘴裡的棉球咬著並不舒服,甚至滿嘴的鐵鏽味,有點渴想喝水,但現在又不能喝,只能忍耐著。

  牙齒好好的時候不覺得有多重要,這拔一次才知道不好的時候有多受罪,等麻藥過去還不知道會有多疼。

  觀察室里有不少人,男男女女,有家屬陪同的,有戀人相伴的,但更多的是孤身一人的。

  以前江故覺得這樣挺好的,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不會因為給人增添了麻煩而產生一些心理負擔。

  但現在他覺得能有個人陪也不錯。

  江故想了想,這個人可能得特定,哪怕換成唐兆,他都會覺得耽誤了他上班而感到抱歉,所以這個特定的人好像只有司珩。

  就跟上次在唐家意識到司珩的特別對待後,他單單是預想到有可能但並沒有發生的落差都會心裡不舒服的一樣,也是對司珩特定。

  所以為什麼特定這個可以麻煩的對象是司珩呢。

  江故想,大概是因為知道對方的喜歡吧。

  有個詞叫什麼來著,恃寵而驕,就算司珩從未說過,但生活中的點滴,每次與他刻意接觸後的反應,甚至不經意間撞見的眼神,都讓江故清楚自己是被偏愛的。

  他可真壞啊,仗著對方的喜歡所以有恃無恐。

  忍不住抬手在司珩的手臂上戳了戳,既然喜歡他,為什麼不表白呢,你不表白,我怎麼答應呢。

  司珩不知道江故心裡所想,以為是麻藥過了開始疼了,忙將靠著他肩膀的人扶了起來,捧著他的臉仔細看了看是不是腫起來了:「疼起來了?護士說要等一個小時後才能吃止疼藥,再忍忍好不好?」

  江故沒辦法開口說話,只能輕輕哼哼了一聲,聲音里透著一股委屈的撒嬌,把司珩半邊身子都要哼麻了。

  手裡拿著墊著毛巾的冰袋,各種小心翼翼地給他敷著臉,捧在掌心裡簡直不知道要怎麼哄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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