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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配型報告就要出來了,也就是說他只剩今晚可以逃了。

  強烈的求生欲讓幾天沒吃沒喝的江臨突然爆發出一股力量,經過大半夜的努力,他總算是將捆綁著他的繩子通過椅背給摩擦斷了。

  江臨一把揭開眼罩,但已經幾天不見光,這會兒揭開眼前也是一片黑,什麼都看不清。

  他小心趴在地上一點點往前挪,直到雙眼漸漸能看到一些輪廓,他才看到牆角那兒睡著一個人,一個身材並不是很強壯的人,這人應該就是個變態瘦弱男了。

  江臨不敢發出太大的動靜,他要逃出這裡,他不能被他們抓到,心驚膽戰地爬出這個荒棄的小屋後,江臨在山林中快速跑遠。

  屋內睡著的人翻了個身,然後打著哈欠伸了個懶腰,拿出手機給同伴發了個消息:「收工!」

  雖然折騰了幾天,但一天幾萬的進帳,這錢真好賺,這麼好的活以後怕是很難遇到了。

  第50章

  江臨一直不停地跑,身上餓得虛軟,又渴得嗓子都要粘一起了,滿嘴滿喉嚨的鐵鏽味,但他不敢停,他怕停了就有人追了上來。

  一直到跑到一處水窪,他也不管那水窪中的泥水髒成什麼樣,撲下去就大口大口喝了起來,灌飽了泥水,江臨這才覺得自己撿回了一條命。

  躺在地上大口喘氣時,他腦子裡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報警,太可怕了,綁架他,還要偽造意外死亡,就為了把他的心臟移植給江故。

  但很快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他沒有證據,哪怕他一身傷能證明他被人綁架過,可他指正不了那個叫司珩的男人,更甚至說不定會徹底觸怒對方,一個有本事搞這種售賣暗線的人,說不定他上頭都還有人。

  他雖然沒有遇到過這種事,但一些新聞他也看了不少,他一個社會小底層,哪裡有那個本事去跟資本抗衡。

  那個出租屋他也不敢回去了,他現在跑了,說不定這會兒已經有人在那裡等著他自投羅網,要是再被抓到,江臨覺得自己怕是沒有第二次機會跑出來了。

  生活重新恢復了平靜的江故覺得很奇怪,江臨好像一夜之間消失了,那天他看到了司珩和唐兆,估計已經知道自己就是當初羅瀅華賠償的人,那他的住址也肯定被江臨知道了。

  這些天他一直小心注意著門外的動靜,就連每天中午膳食館送餐過來,他也要先確定幫他把餐拿上來的是不是劉管家才開門。

  可一天天過去,依舊無事發生。

  心裡覺得奇怪的江故在吃飯的時候忍不住跟司珩提了一句:「他應該已經知道我住哪兒了,也不知道是還沒找過來,還是找過來但被樓下的安保擋住了,我問過劉管家,劉管家說最近小區很平靜,沒什麼奇怪的人。」

  司珩給他夾了一筷子蘆筍:「不用擔心,他以後應該都不會來找你了。」

  江故停下筷子看著他:「不會來找我了,你幫我解決了?怎麼解決的,恐嚇?還是給他錢了?」

  司珩笑了笑:「這種人哪裡值得給錢,我只是找了兩個演員演了一場戲。」

  江故眼露疑惑,司珩拿出手機將連一頁A4紙都不滿的劇情發給了他。

  江故掃了一眼,一分鐘不到就把那張紙反覆看了兩遍:「所以他以為你要挖他的心臟,嚇得不敢來了?」

  司珩嗯了一聲,拿起一旁的空碗給江故盛了一碗湯:「給他錢只會讓他覺得有利可圖,花錢也只能買一段時間的安寧,不值得,這種人只能讓他怕,他才不敢再來。」

  江故愣神了片刻,他沒想到江臨就這樣被解決了,他以為怎麼都會被糾纏一段時間,他預想過各種最壞的後續和結果,誰能想到最後竟然無事發生的結束了。

  見他停住不動,司珩的眼神沉了沉,逐漸泛起心疼:「別難過,為他這種人不值得。」

  他以為江故的沉默是難過,設身處地地想,作為本該為他撐起一片天的父親二十年前因為他的身體原因將他拋棄,二十年後見有利可圖的找上門,結果發現圖謀不到利益,還有可能要為他丟了性命而再次將人拋棄。

  這個與他有著最親密血緣關係的男人,卻是他受到傷害的根源。

  江故才二十一歲,比唐兆都要小一歲,看看唐兆,每天沒心沒肺吃喝玩鬧,大學都畢業了,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而江故呢,他不曾有過不懂事的孩童時期,恐怕從他記事以來,就在努力的活著。

  現在這個努力活著的人,好不容易走到了陽光下,卻又再次被拋棄過他的人傷害。

  江故的沉默讓司珩心裡泛起密密麻麻的疼,那些會傷害到他,讓他不快樂的一切,司珩都恨不能將其連根拔除,只希望江故的餘生能健康無憂,隨心所欲。

  江故從愣神中回魂,燈光下,司珩那雙深邃的眸子裡滿是令人心臟悸動的專注和溫柔,這樣一個性格強勢的人,好像將他所有的耐心和溫柔都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同居這幾個月以來,江故多少也看出了一些司珩真正的模樣,他不高冷,但他性格里天生有著一股霸道強勢,他也不溫柔,他只是紳士的淡漠,他更不體貼,他所展現出來的體貼只是他的教養和對人的尊重。

  別人看到的他,學識,家世,自身的素質和能力,樣樣都是不可挑剔的完美。

  但在他面前的司珩,細緻溫柔,事事妥帖下是刻意隱藏起來的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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