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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掌門戴上之後,友人們都一同看著他的頭頂,異口同聲道:「真綠啊。」
這到底是好看還是不好看?
柳掌門頗有些摸不著頭腦,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也一時接不上茬,於是他便換了個話題:「大家杵在門口乾嘛呀,夫人已經沏好了茶,咱們一起進去聊吧。」
「不了不了,我們還有些事,今日就不進去了改日再聚!」友人們一聽立刻掉頭,一鬨而散。
柳掌門稀里糊塗提了一手東西,腳下還掉了張大紙。
他低頭去撿:「誰還把這什么小報落下了……」
然而,在他看到小報上碩大的江湖八卦榜時,話音戛然而止。
*
武當派一大早便派人去金玉小報上所說的埋屍地點,沒挖幾下便挖到了一具屍骨,與屍骨埋在一起的劍上刻著武當派弟子的名字,證實小報所言非虛。
武當派吳掌門得了消息,當即踹開了華山派華掌門的房門。
華掌門正叫了報上那幾位弟子審問,這三名弟子都是這幾年華山派的出彩之輩,為人也一向不錯,所以也在此次剿滅魔教的隊伍中,誰料想卻被小報爆料以多欺少殺了武當派弟子。
三名弟子打死不認:「弟子絕沒有做過此事,這定是魔教挑撥離間之計,請掌門明鑑!」
吳掌門進門一聽,怒火中燒:「還敢狡辯!」
說著就朝三人揮劍。
華山派掌門出手擋下。
這三人的品性他一直看在眼裡,心中也不相信此事是他們幹的:「吳掌門,此事或許另有隱情……」
吳掌門打斷他:「這麼說華掌門是要包庇門下惡人了!」
雙方一言不合就打了起來,從房間裡打到房間外,飛來飛去的桌子椅子不知道踹壞了多少,連魯博為出來勸架都不管用。
這兩日,武當派與華山派頻頻干架,百姓見了提刀拿劍的江湖人都要跑,生怕刀劍無眼一不小心誤傷咯。
菱水鎮的老百姓們自然也看了《金玉小報》,街頭巷尾無一不談。
幾位嬸子在道上遇見,立刻攀談起來。
「上次那御劍派的大師兄過來問路,劉嬸家那閨女見了之後瘋魔了,說非人家不嫁,現在怎麼樣了?」
「本來又哭又鬧的,劉嬸給他看了小報,就再也沒提過這茬,當初都說她家閨不上人家,現在看看這御劍派有什麼可稀奇的。」
「就是,這種門派裡面只怕亂的很,那什麼大師兄誰知道有沒有跟他師娘有一腿。」
「真夠噁心人的,這往後誰還敢把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往裡嫁啊。」
「你小聲點,小心被御劍派的人聽到了。」
「怕什麼,你還不知道吧,御劍派叫門下弟子都回去咯,估計是擱外頭嫌丟人呢。」
那邊隔壁小子見老伯在家,問上兩句。
「宋阿伯,今天不出攤啊?」
「別提了,昨天那幫人打=架又砸壞我兩隻凳子,這幾日都不出了。」
「你怎麼不找他們賠啊?」
「一個個凶神惡煞的,我跑都來不及,還賠呢,一眨眼人都沒了。」
「我呸,什麼名門正派啊這都是,還行俠仗義呢,跟魔教有什麼區別。」
「反正我看是走江湖的都這樣,爛得很。」
也有偷偷摸摸湊在一起的男人們,不時發出一絲猥瑣的笑聲。
「那合歡心經你看了沒,我感覺還挺簡單的。」
「我不敢練,怕練了禿頭。」
「只要加入魔教,魔教的女弟子就能一起雙-修,豈不快哉!」
「聽說魔教的女弟子一個個都漂亮極了,要是雙-修肯定比花魁還帶勁。」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練!」
*
蕭塵和宋凌然也終於到了長季山下。
蕭塵嫌宋凌然的小馬跑不快,還是同乘一匹。
汗血寶馬不愧是汗血寶馬,對背上多出這麼一個大活人毫無反應,依舊跑的輕輕鬆鬆。
這幾日,客棧里亂的很,不僅是武當派與華山派動不動就互相干架,別的門派也跟著浮躁起來,大小矛盾不斷,魯博為這邊勸那邊跑的,都想馬上開下一屆武林大會再選個盟主出來。
出來之後,宋凌然覺得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他還是有些疑惑:「那武當派弟子真是華山派殺的?」
蕭塵:「不一定。」
宋凌然眼睛一亮:「所以我們來這裡找證據?」
蕭塵帶他下馬:「太吵了,出來散心。」
宋凌然:「?」
作者有話要說:
第43章
長季山下,涼風習習,落葉鋪了滿地。
宋凌然與蕭塵在山下散心,吳燼與沈輕舟埋頭上山,找尋蛛絲馬跡。
沈輕舟探查一番,察覺不對:「這都是新翻的土。」
人已經埋了兩年,不該是新土。
吳燼心不在焉,頻頻往山下張望:「對啊,武當派剛翻的嘛。」
沈輕舟:「……你清醒一點。」
吳燼撓撓頭,不知為何第一鏢師橫刀奪愛的畫面在他腦海中一直揮之不去:「我怎麼現在越看咱宮主和宋大師越覺得彆扭,就又像兄弟又不像兄弟的。」
沈輕舟的反應就很平淡:「你才發現?」
吳燼驚訝:「發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