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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再來礙手礙腳。」

  降谷在旁邊看著,耳邊是烏鴉的悲鳴。

  等琴酒轉身,他二話不說攬住對方的腰。

  「這就是所謂的『占.有.欲』嗎?」

  回應琴酒的是降谷抿緊的唇,他無趣地「切」了聲。

  直到兩人相互依偎的身影消失在視野,高明還站在原地。微風拂過,翻捲起海浪,發出足以讓人內心寧靜的聲音。

  他慢吞吞走回去,把掉落在地上的子彈用手帕包好,珍重地塞進口袋,決心要好好調查當年的真相。

  天空中,如血的殘陽透露出不祥。

  *

  回程的路上,一開始誰都沒說話。直到降谷發現琴酒在走一個完全陌生的方向,忍不住問:「我們要去哪兒?」

  「當然去吃飯,我訂了兩個人的位置。」

  他說這話時,目不斜視,好像很理所當然。

  「哼,你該不會是因為利用了我愧疚吧?」

  「愧疚?你想太多了。我說了想找你幫忙選車,為了表示感謝才訂的餐廳。雖然後來沒選成,但取消起來太麻煩了。一頓飯的事。」

  他說著,趁紅燈間隙把某部工作手機遞過去:

  「你要檢查預定時間嗎?密碼是XXXXX。」

  要是別人,很可能在這一步就繳械投降。

  但降谷是警察,知道心理戰該怎麼打。

  他毫不遲疑地接了手機,輸入密碼,在「通話」里找到那家餐廳的預定記錄,比他們見面的時間更早,不是臨時抱佛腳的。

  一瞬間,降谷心裡那些被燒成灰燼的希望又有復燃的苗頭,他拼命壓下的同時,臉色也緩和了些:

  「你真的在時光機里做我的教官?」

  「假的。」

  「說謊,我剛剛在港口說這句話,你的表情明顯不對。」

  琴酒通過後視鏡端詳降谷的臉色。

  「誰告訴你的?」

  「這不重要。」

  「那什麼重要?」

  降谷頓了下:「在警校,你和我還有我的……朋友們相處好嗎?」

  琴酒嘁了聲:「怎麼可能?我想殺你們還來不及。」

  「那你怎麼不殺?Top Killer也有失手的時候?」

  琴酒在後視鏡里狠狠地瞪降谷一眼,降谷見狀,卻笑得更加明顯。

  「人太多了,付出和回報不成正比。」

  又是這句話,降谷也不拆穿,只是淡淡地「嗯」了聲。

  琴酒冷著臉沉默,過了好一會兒又說:「回去的時候你來開車。」

  「憑什麼?」

  「因為我想喝酒。」

  *

  當晚,降谷給風見打去電話,讓對方幫忙調查有關「黑澤陣」的信息。

  他本以為會一無所獲,沒想到風見在數年前的失蹤人口上找到了黑澤的名字,報失人正是諸伏高明。

  看來,黑澤,也就是現在的「琴酒」進入組織或許另有隱情。

  他想起琴酒在吃飯時說:「你的身份已經暴露,除了變成雙面臥底,沒有其他安然活下去的辦法。」

  「對了風見,前兩天FBI的赤井秀一探員把我抓回去,在證據不足的前提下,對我進行48小時強光照射,不間斷地審訊。我不方便出面,你幫我問下上級,能否對對方提出警告。」

  風見倒吸口冷氣:「這麼嚴重的事,前輩怎麼現在才和我說?應該當時就讓我撈你出來啊?」

  降谷無奈地笑笑。

  被抓時他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想著FBI里說不定也有烏丸蓮耶的人,與其跟赤井秀一做戲,不如被真的狠虐一頓,取信於烏丸的同時,也好對琴酒使苦肉計。

  「當時出了點狀況,來不及聯繫。沒想到赤井……FBI下手這麼狠。總之,這件事鬧得越大越好。」

  風見隱約從降谷的語氣里聽出異常,恐怕「交涉」不是關鍵,「鬧大」才是。

  他鄭重其事地應了:「我辦事,您放心。」

  降谷掛了電話,對著空蕩蕩的房間呢喃:

  「一個連早飯都不記得按時吃的人,可沒法讓人放心啊。」

  *

  又過了幾天,烏丸收到降谷決定叛變的消息。

  他把當事人和琴酒招進會議室,邊轉著指上的戒指邊問:「聽阿琴說,你願意真心為組織效力?」

  降谷沉默幾秒,點了點頭。

  「原因呢?」

  「因為我被FBI虐.待,向公安上級提出抗議,讓他和對方交涉時,得到的回覆是『忍忍就會過去』。」

  「恕我直言,臥底因為身份受委屈,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嗎?」

  關於這事,烏丸也有耳聞。他總覺得這構不成波本投靠的理由。

  聽到這話,降谷一下變得激動:「話是這麼說,但赤井秀一殺了我最好的朋友!」

  他黝黑的臉龐漲得通紅,憤怒的聲音在會議室迴蕩。

  好半會兒,誰都沒說話。

  烏丸看著對方激動的模樣,不禁在心裡冷笑:

  感情是什麼?

  是昂貴但沒用的垃圾,是成功路上的絆腳石,只有條子才會滿口「友誼」、「師生情」、「要保護的人」種種狗屁。

  這也是烏丸喜歡琴酒的原因,耳.鬢.廝.磨這麼多次,對方從沒問過那個禁忌的話題—

  「我們是什麼關係?」

  以往那些圈養的寵物,一旦被睡過就急於確定關係,甚至還妄想跟他領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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