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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澤知道,在被萩原「抓捕」時應該再多掙扎兩下,開槍射擊降谷,也該瞄得更准。

  可他的體力不允許。

  再抬起頭,臉上醞釀些挫敗的笑:「啊~總算你們不太蠢。」

  話音落,眾人不約而同鬆了口氣。

  松田還輕聲嘟囔:「就知道是這樣。」

  黑澤倨傲地揚揚下巴,示意景光解開手銬。

  景光上前,還沒動作,背後的降谷忽然說:「等等!」

  大家的視線一下望過去。黑澤挑眉:「怎麼?你還懷疑我嗎?」

  降谷表情冷靜,語氣也不容置疑:「不可以嗎?反正考核馬上就結束了,到時候再解也可以吧。」

  景光沉默了會兒,不看降谷,而是目光灼灼地打量黑澤幾秒:「但我想相信你。」

  黑澤聳聳肩:「那就相信吧。」

  其他人只是沉默沒有提出異議。

  少數服從多數的約定俗成其實很冒險,成功的前提是「多數人不是傻瓜」—

  這可能嗎?

  黑澤也無所謂。景光解手銬時,他的視線越過對方肩膀,一直看著降谷,看降谷的臉色隨時間推移愈發緊繃。

  怪不得會被選成潛伏進組織的臥底,同時還幹得不錯。

  景光也在看,不過是在看黑澤手腕上的傷。

  他的皮膚實在太白,又是留痕體質,才一會兒,手腕上就多了一圈紅痕。

  類似的事之前也發生過,黑澤不知被誰銬在辦公室的座位上,拿了鑰匙命令他解。解開手銬的同時,也讓景光從多年的自縛中成功逃離。

  原來都過去那麼久,他都快從警校畢業了。

  景光一時間有些恍惚,直到耳邊響起熟悉的「咔噠」聲。他本能地抬頭,一道刺眼冷光閃過,左手臂驀地一緊。

  「當心!」

  身後的降谷聲嘶力竭道,在黑澤用手銬甩他臉時,敏捷地拉了一把。

  等反應過來,景光手裡的槍不見了,只有子彈還在。

  黑澤拿了真槍,又掏出隨身攜帶的子彈,在這群警校生面前展示了什麼叫「真正的速度」。

  屬於教官的速度,同時也屬於Top Killer。

  一眨眼功夫,子彈和能致人於死地的槍再次合二為一。

  黑洞洞的槍.口對上景光不可置信的眼。他手指勾著板機,剛要開槍,稍遠的松田吼道:「突然這是怎麼了,黑澤教官!」

  黑澤,噢不對,是琴酒扭扭脖子,槍.口一下偏轉,迎上松田的腦門:

  「你們啊,都是警察。難道沒想過身邊的人某天會反水嗎?」

  說話間,他毫不猶豫開槍。

  「砰」的一聲巨響。

  瀰漫的硝煙里,萩原抱著松田就地一滾。

  子彈沒射中,琴酒不耐煩地嘖了記嘴。

  這幾秒時間,降谷和景光也找到了遮蔽物。

  他們躲在木質的書桌後,把剛才這幕看得比誰都清楚—

  黑澤狹長的眼眸里沒有笑,有的只是冰冷、決絕的殺意。

  黑澤想殺了他們!

  得知這一信息的降谷心神俱震,轉頭去看身旁的景光,對方也是這樣,臉色白得比他更過分。

  降谷能夠理解。畢竟剛才有一瞬,他問黑澤「是不是有隱情」時也動過惻隱之心。

  毛利蘭說「心會給我們答案」,但警察不比其他職業,不是應該時刻保持警惕才對嗎?

  降谷和景光對上眼神。兩人是多年摯友,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毋需多言,就知道對方在想些什麼。

  黑澤開槍的間隙,降谷冒險探頭,對不遠處的另兩人喊道:「松田、Hagi!」

  沒有人回答,又或是砰砰亂飛的子彈掩蓋了他們的聲音。

  短短几分鐘,房間裡就一片狼藉—千瘡百孔的書桌,碎了一地的窗戶玻璃,飛揚的塵土等等。

  黑澤站在中間,猶如地獄歸來的惡鬼,一步步靠近景光和降谷的位置。

  他的目標從一開始就主要是這兩個。

  因為—

  又是幾發子彈,木質的書桌已經被透成了馬蜂窩,再支撐不了多久。

  「滾出來!」他氣急敗壞吼道。

  接著下個瞬間,躲在後面的景光和降谷奮力把桌子往前一推,「砰」的一聲,狠狠撞上他的腹部。另一邊,松田和萩原也爭分奪秒把原本反鎖的房間門打開。

  黑澤強忍身上的痛,抬手又開一槍。熾熱的子彈擦著松田的頭頂經過,把他翹起的捲毛都燒焦了,對方回頭,飆給他一個憤恨的眼神。

  黑澤漫不經心笑了,趁此機會殿後逃出去的是諸伏景光。

  雖然明白自己可能從未識破黑澤的真面目,跑了一段路,他還是忍不住回頭望:

  黑澤從漫天飛舞的塵土裡走出,臉色冷峻得仿佛不奪他們性命,誓不罷休。

  但也是對方,冒著生命危險把他從火場救出。

  那副他昏迷在黑澤背上,沒機會親眼見到的景象,景光猜想,或許就和現在一樣。

  *

  黑澤走得慢,等從房間出來,狼崽子們已經跑沒影了。

  不過沒關係。他悠哉地走在樹林裡,過了會兒果然聽見草叢晃動的聲音。

  景光躲在後面,觀察黑澤的一舉一動。

  他出來得最晚,見證了好友們各自躲藏的地方。

  但光躲不行,考核還在開展,其他無辜的同學隨時都會闖進來。而且黑澤警惕性高,必須有個誘餌分散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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