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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喜歡的人毫不忌諱地指出弱點,陣平惱羞成怒,攻擊得更加拼命。

  他用力從黑澤手裡抽出拳頭,下一秒抬腳衝著對方的膝蓋狠狠踢過去。

  幾次三番,黑澤被纏得煩了,眼裡也湧起怒意,就當他要著手反擊時—

  忽然,身體裡傳來陣熟悉的麻痹。

  是電擊!

  「你是不是有病?」他咬牙切齒地對腦內的系統說。

  系統理直氣壯:「你們這樣要打到什麼時候?得平心靜氣地坐下來談談。」

  聽到這話,饒是平時素養很好的黑澤都想破口大罵。

  可沒能習慣電擊的身體卻在牆壁前僵住,松田陣平察覺了他的異常,揮舞到面前的拳頭驀地停頓,然後轉移方向,做了他一直想做的事—

  拆掉黑澤手腕上的繃帶。

  繃帶掉在地上,那精心掩藏的傷口就大白於人間。

  陣平一眼就看出這玩意兒是怎麼造成的,他把自己曾經被手銬銬住的右手覆上去,紅痕和黑澤已經結痂的傷口嚴絲合縫地重合。

  陣平低著頭肩膀聳動,發出一陣悶笑。

  他撿起地上的繃帶用警校學到的纏犯人的方式綁住黑澤的手腕,又打了兩個死結,最後附到對方耳邊說:

  「教官這麼強,是誰能讓你自願戴上手銬。諸伏景光還是萩原研二?」

  連說到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摯友,松田都用了全名。

  黑澤冷冷地盯著他不說話。

  「啊對,你今晚還為了救降谷零用手銬把自己和他拴在一起了。」

  「只有我。」

  「教官,只有我。你對我不如對他們上心。」

  黑澤扯開嘴角諷刺地笑了下,又看松田陣平挑開他外套的拉鏈,然後碾碾手指在鼻下嗅了嗅,皺著眉嫌棄地說:「萬寶路,我爸以前也抽。我最討厭這個味道。」

  「你鬧夠了嗎?鬧夠了就把我放開。」

  陣平一下抬起頭,眼睛瞪得渾圓,臉上怒意盡顯。他低吼道:「你為什麼要聯合別人故意不讓我參加拆彈比賽?我查過了,原來每屆比賽之後爆處組都會來選人。」

  「因為我改變主意了,你父親一蹶不振,你母親只有你一個孩子,我不覺得……」

  「砰!」

  陣平的拳頭貼著黑澤的臉砸到旁邊的磚塊,在上面留下淺淺的凹痕。他一下縮短自己和黑澤的距離,幾乎整個貼到對方身上,憤恨地盯著面前的男人說:

  「那也不是你用這種方式干涉我的理由!」

  黑澤面不改色地和陣平對視,長而密的睫毛仿佛划過對方充斥怒氣的臉:「如果我說你會因此喪命呢?」

  陣平怔了下:「你說什麼?」

  「我說,你會因此死掉。」

  這太奇怪了,黑澤一本正經的表情就像古希臘那種能夠預言別人命運的神。

  明明是很滑稽的場面,陣平卻沒笑而是認真地思考幾秒後說:「如果我選擇了這條路,當然會考慮清楚。哪怕就像你說的,會因此喪命,也是我的選擇,是我該承擔的後果。」

  「那你的家人呢?」

  提到母親,松田陣平倔強的眼神里難得流露一絲柔軟,「我會……試著說服她。如果說服不了就多給她攢錢養老吧。你說過的,爆處升職最快,工資肯定也很高才對~」

  隨著陣平上翹的尾音,黑澤飛快地勾唇笑了下:「很好。」

  這個剎那,他們間劍拔弩張的氣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兩人心照不宣的曖昧。

  陣平看著喜歡之人近在咫尺的臉和那總是缺乏血色的薄唇,漫無邊際地想:

  如果咬破的話,應該會比櫻花艷麗吧?

  他感覺自己的皮膚越來越燙,和黑澤緊貼的某處也堅硬似鐵。

  教官。

  黑澤教官。

  ……阿、陣。

  松田陣平在內心瘋狂地呼喚對方的名字,就當他控制不住要親上去時,黑澤皺著眉偏頭,緊接著—

  「砰!」

  陣平的腹部傳來劇痛,雙手也不知何時被縛起來還打了好幾個死結。

  他頓時從迷.亂的狀態清醒,不可置信地捂著肚子蹲在地上:「怎麼會……」

  黑澤施施然趿著木屐走到面前,用腳尖輕慢抬起松田的下巴:

  「下次,記得把結系得更緊,不要怕傷害到對方。」

  「……」

  「還有你說錯了一點,我對每個學生都很公平。」

  巷子裡安裝的路燈到了時間「啪」地亮起。

  黑澤轉了轉手腕,上面新添的紅痕在昏黃的燈光中分外惹眼。

  「你這種雕蟲小技根本瞞不過我的眼睛。如果我被你困住,只會是因為—」

  後面的話他沒說,而是嗤笑一聲自顧自走了。

  松田腹部細密的疼痛散去,他趕忙起身從背後叫住對方:「教官!我……」

  黑澤轉頭,瞭然地睨著他開口道:「不想被退學的話就不要說。」

  這時,夏日祭終於到了最重要的環節,只聽「轟」的一聲,僅有兩人的巷子夜空中忽然升騰起一束束橘紅色火焰,接著火焰綻放成五彩斑斕的花,霹靂吧啦地響個沒停。

  在這個震耳欲聾的環境裡,誰也聽不清另一個人在說些什麼。於是和黑澤隔著一段距離的松田陣平目光灼灼地盯著對方,嘴巴很慢地一張一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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