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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完後,仲夏神色凝重了些:「這麼看來,你還真是空口白牙地,去舒家空手套白狼了。我們給你準備的退婚退路還是很有必要的。」

  鹿舟哭笑不得:「我該謝謝你們嗎?」

  仲夏隨口接下:「不用謝,這是我們助人為樂的鬼修應該做的。」

  鹿舟:「噗。」

  他其實不是毫無倚仗。

  前世林初霽與舒長洲,雖然是跪在清暄真人面前,求他更改婚約對象。但舒長洲實際上根本不能算作一個獨立的個體,他所做出的重大舉動,背後全都有舒家授意。

  就算他不說,舒家主母也會逐漸發現不對勁,讓舒長洲更改婚約對象的。

  當然,林初霽與舒長洲關係越親近,鹿舟的籌碼便越重,越好用。

  鹿舟抬手:「既然我的事情已經說完了,現在該你談談我感興趣的秘密了。」

  仲夏托著腮:「我這邊的故事,沒有你那邊的複雜——讓我給你送東西的,是我們二當家。他說是代大當家送的,到時候從大當家的資產里扣。」

  不過對於瓊月嶼大尊主來說,那點錢不能說不多,只能說是根本看不上眼。

  鹿舟回憶了一下。他對瓊月嶼的印象,還在於上一次與青玄劍尊的爭鬥。

  他追問道:「上一次與劍尊師叔打起來的,是不是你們的大尊主?」

  如果他沒猜錯,那日仲夏與他相約卻遲到,也是因為那位大尊主與青玄劍尊爭鬥的事。

  仲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而後嘆了口氣:「你怎麼這種時候,對於鬼修觀察力如此敏銳呢?」

  鹿舟一頭霧水:「我什麼時候觀察不敏銳了?」

  這都是哪跟哪啊。

  仲夏搖搖頭:「我隨口說的,來說說附身於你的那顆繭吧。你現在對他什麼想法?」

  鹿舟來見仲夏,主要目的正是詢問有關那鬼修的事情。

  可真正說出口時,卻不知為何有些難為情,他輕聲從無關主觀的事情說起:「他之前在靈舟上化形了……」

  他簡單敘述了一下當時的情況,又輕咳了一聲,詢問的聲音幾乎有點縹緲:「還有一件事……我想問。在形成鬼修的過程中,一個人有可能不失去記憶嗎?」

  仲夏直直望向他:「你這個問題,我不好回答。我只能告訴你,鬼修死後拋棄生前的身份,這是天道。」

  他正在思考,該如何和鹿舟說明,他現在所處的這種特殊情況。

  卻不料鹿舟先一步淡聲道:「但若是鬼修受到重創,需要重新結繭,醒來後便不會丟失成為鬼修後的記憶……對吧?」

  「你……」仲夏頓了一瞬,而後勾了勾唇角,「罷了,我言盡於此。」

  然而,他的反應早已說明了一切。

  鹿舟帶著薄繭的手,握緊了仲夏冰涼的手腕。這位自重生以後,鮮少感到喜悅的修士,此時眼底跳動著一簇火焰:「幫我救他,仲夏……我想見他。」

  然後問問這個膽大包天的逆徒,究竟是什麼時候,對他起了大逆不道的心思。

  ·

  仲夏最終賣給了鹿舟一瓶靈藥,吃下去後,能讓附身於他的鬼修繭生長得更快些。

  「不過可能會有副作用,你謹慎行事。從來沒有活人試過這種藥。」仲夏提醒他,「你可以先試試,如果有問題,就快些停藥。」

  鹿舟凝望著手中的玉瓶,有些許出神。

  岸邊的燈火透過江霧,映亮了青年眼底細碎的光點,看起來極安寧,有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

  察覺到仲夏的視線,鹿舟疑惑地抬眸。

  仲夏輕笑,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我覺得,以後一定會有個人為了你著迷到連命都不顧。」

  這都哪跟哪……鹿舟忍俊不禁,將玉瓶收起:「我不喜歡要別人的命,也不喜歡誰的著迷……我脾氣大得很。」

  他舉起杯:「明日便出發去寰海秘境了,你我再提一杯。」

  「喝個茶也被你說得這麼倜儻……來吧,」仲夏雙手舉杯,修長的指甲交疊在玉杯前,火紅與青綠相輝映,「敬我們的鹿道友。希望你從今疑惑鵬程萬里,一生順遂。」

  鹿舟輕笑:「同樣的祝福,送給你……和瓊月嶼。現在看來,我已經被綁上了你們瓊月嶼的賊船,下也下不來了,是不是?」

  仲夏頓了一會兒,將杯中茶水飲盡,感嘆道:「只要你不嫌棄,倒也不是不能在這條賊船上待一輩子。」

  鹿舟不言語,只是將杯中茶飲盡,而後斟了一杯酒。

  他一向不喜碰酒,覺得會迷幻心神,不方便他照顧宗門事務。

  但今天高興。

  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而後將玉杯倒置在桌上。

  他酒量極淺,只喝了一杯便頭腦發昏,隨著江波的搖晃逐漸犯困,連仲夏在與誰說話都聽不清。在虛幻與現實的界限之中,他仿佛被一雙冰涼有力的手拖住,安穩地將他抱回住處。

  而後在他額角輕輕留下一吻。

  第27章 想岔了

  在前往寰海秘境之前, 芝蘭盛會一行人,與舒家的人最後見了一次。

  這一次是告別。對於舒家來說,終於算是把這群瘟神打發走了, 恨不得放它幾百盤鞭炮慶祝慶祝。

  林初霽也混在舒家的隊伍之中,跟在舒長洲身後, 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像是把這輩子的家底都搬了出來,想盡辦法要把鹿舟艷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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