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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體B:我孩子28了,在他單位的宿舍住。

  杭絡槐:「滾。」

  ——

  在一個自習的夜晚,靈體C趴在杭絡槐的肩上:哈哈,哈哈哈哈,哈……

  杭絡槐被肩膀上的重量壓得煩躁,在忍受了半個多鐘頭後,終於不耐煩道:「你好吵啊。」

  不大的音量在寂靜的教室中迴蕩,然後他收穫了前桌同學看神經病的眼神。

  很好,不但更社恐了,這簡直是社死。

  ——

  社恐本恐的他躲過了嗚嗚喳喳的「熱鬧」場合,沒躲過嘰里呱啦的靈體。

  杭絡槐這社恐的屬性可能本人的經歷有關,畢竟聽了不間斷有哭有笑的絮叨,沒有一個人可以有心情跟活人繼續社交。

  大部分時候,它們都是很和諧的。會保持一個適當的距離,畢竟人鬼殊途。

  但隨著杭絡槐長大,就不得不搞一些東西來防身了。

  鬼里有變態。

  「哎杭絡槐!」

  一聲熟悉的聲音將杭絡槐從思考中拉了回來,電梯的門在他面前打開。說話的人從電梯中走出來,正是他同科室實習的同學。

  張稻見他還穿著白大褂,一臉苦大仇深提著飯的模樣,便向他投來了同情的目光,以及毫不客氣的嘲笑聲。

  「加油哦。」張稻替他擋著電梯門,目送著杭絡槐上電梯:「聽說針灸科晚上事挺多,祝你今晚11點準時下班,哈哈哈!」

  實習手冊規定,實習生上夜班不得超過當晚11點。

  電梯門擋住了張稻的笑聲,杭絡槐深深嘆了一口氣。

  事挺多,指的是哪方面?

  這裡的靈體確實很多,就比如他剛走進電梯,就看到一個小老頭飄在半空。聞到他手裡的飯菜後眼睛一亮,接著仗著別人都看不到他,便對著杭絡槐手裡的飯各種戳戳點點。

  「聞起來好香啊。」小老頭如是道:「好想把塑膠袋戳個洞好好吸吸。」

  接著他飄到半空作狙擊手狀,嘴裡還「突突突」地給自己配音。

  「問你個事。」杭絡槐突然轉頭,對著監控中空無一人的電梯說道:「針灸科有你認識的鬼嗎?」

  嘚嘚瑟瑟的小老頭瞬間僵在了半空。

  小老頭確定電梯間中再無別的鬼,震驚之餘又指了指自己。

  「我看得見你。」杭絡槐淡淡地開口:「你在這裡多久了?可以跟我介紹一下這個醫院嗎?」

  小老頭一臉不可置信,飯菜的主人突然跟他說話,並表示可以看到他。

  好尷尬。

  「咳咳!」

  他飄回了地上,裝的像個人一樣地整理了一下衣服,接著擺正了表情,對杭絡槐鄭重開口:「小伙子,你要完。」

  杭絡槐:「……」

  叮——

  7樓,針灸推拿科住院部的第一層。

  「針灸科最近很奇怪。」小老頭跟著杭絡槐飄出了電梯,繼續說道:「我在這裡3年了,從前段時間開始,一到晚上八點我就不能上7樓了。」

  晚上八點?正好是直播開始的時間。

  將飯遞給帶教老師後,杭絡槐順手虛掩上醫生休息室的門,找了個涼快的小角落坐下。

  六月的天氣已經開始悶熱,傍晚的涼風能帶走些許煩躁。

  如果忽略杭絡槐挖掘機式的吃飯形象,很像日漫中的某些唯美場景。

  「三年啊。」杭絡槐小聲說道,咽下嘴裡的飯後,朝著小老頭遞上一個同情的眼神:

  「你在這呆的這麼安穩,你家孩子是不是遇到假陰陽先生了,沒把你召回去,因為你看著也不像地縛靈啊。」

  小老頭:「……」

  杭絡槐喝了口水,清清嗓子繼續說:「在這種情況下,就算在你墳前燒紙,你本人也根本收不到,都被其他孤魂野鬼撿走了,氣不氣。」

  小老頭:「閉嘴,你個碎嘴子。」

  杭絡槐如他所願,閉嘴專心扒飯,絲毫不在意旁邊有個氣急敗壞的靈體。因為他戴著護身符,哎打不到。

  小老頭氣呼呼地哼了好幾聲,這才在杭絡槐身邊坐下。看著有些空蕩的辦公室,他開始介紹當前的情況。

  小老頭姓馮,叫馮新,讓杭絡槐叫他馮爺爺。

  杭絡槐:「好的瘋老頭。」

  馮新:「……」

  馮新這傢伙的廢話很多,總結如下。

  他是得了肺癌死的,在這裡飄蕩了三年余。遠離了為錢吵的不可開交的親戚,馮新竟然生出一種解脫感。

  少了身外之物,馮新在這裡廣交好友。但作為靈體還是有很多不方便的,就比如說他們的愛好只有在晚上跑酷。

  隨機挑選一位倒霉蛋經歷百鬼夜行。

  但就在三天前,晚上八點之後,這群好朋友就再也去不了7樓以上了。

  原本他們以為是針灸科請了牛人,布下了什麼結界,畢竟7-10樓都是針灸科的地盤,也不是不能理解。

  對於這種財大氣粗的科室,沒什麼是他們干不出來的。

  怪就怪在那一晚之後,這個全院死亡率幾乎為零的科室,接連三個晚上都有病人離開人世。

  說到這裡,馮新嚴肅道:「這個科室里絕對來了不得了的大傢伙,小伙子,你這樣的人是我們最喜歡的品種,怕是有危險。」

  看著眼前狼吞虎咽的實習生,馮新有些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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