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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地面一陣劇烈的搖晃,幾人身體跟著左右晃動!

  官山禾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安行玥房間裡走出來的,他只覺四周燈光通明,而他腦海里一片漆黑。

  出了安家,恍惚失神的官山禾便被花即墨帶回魔域。

  官山禾躲進建築精緻的寢室角落,儘管身上服飾一針一線都極盡奢華,心靈上卻感受不到一點快樂和幸福。

  這個世上的燒燙傷、牙疼、主動脈夾層、輸尿管結石、三叉神經痛、嚴重痛風等等等等,每一種痛都叫人生死不能難以承受。

  而他現在正遭受另外一種痛,前所未有,藥石無醫。

  他已經無法站立,蜷縮在牆角,不想被任何人看見他此刻受傷的狼狽,由心臟散發出的酸澀,像某種最烈最猛的毒,擴散五臟六腑,無法抑制。

  舔舐傷口時,官山禾終於悟出毒的名字——

  它叫安行玥。

  它傷人無形;它控制官山禾多年的快樂;它讓官山禾心如死灰;也讓官山禾痛到委屈止不住想哭。

  他無意讓官山禾熱烈綻放,卻親手將官山禾摧毀摔碎。

  大殿外,上萬的魔族子民整齊劃一跪拜在地,等候他們新任魔主繼位。

  花即墨心急如焚,只好以下犯上出言脅迫:「如果魔主再不出來,花即墨只好讓你忘記他,以後便再無這份折磨。」

  又過許久。

  做好殺頭的心理準備,花即墨正要推開雕刻繁複的黑石門,石門倏地往兩邊移動。

  官山禾走到石門口,臉色蒼白眼眶紅潤,嗓音沙啞:「把你的面具給我。」

  花即墨不知道官山禾經歷了什麼,神色先是一滯,猶豫片刻才取下面具遞給官山禾,躬身抱拳:「屬下該死!屬下知錯!」

  官山禾戴上花即墨的面具,「你錯沒錯我心裡有數,走吧。」

  與此同時,花即墨摸了摸自己的眉眼,容貌居然恢復了,臉上那份喜悅無法掩飾。

  只是,官山禾瞧也沒瞧。

  來到大殿上,匍匐跪地的人黑壓壓一片,遽然靜默無聲,官山禾屁股剛坐上大殿中央的黑龍神木椅。

  跪拜的人異口同聲,穿雲裂石。

  「恭迎魔主回歸!」

  「恭迎魔主回歸!」

  朝拜的氣勢磅礴,震耳欲聾,無比壯觀的震撼力替官山禾壓下內心的不安與傷痛。

  才多久時間就匯集如此龐大的人群,這裡有多少是死去的人類官山禾無法想像。

  花即墨啊花即墨,你真是功不可沒,官山禾手肘撐在龍椅扶手,眼前一切令他扶額。

  得到這種至高無上的權力卻得不到某人一笑。

  想到他身邊裸|露的男人,官山禾忍不住攥拳冷臉,不能讓他繼續再占安行玥的便宜,安行玥也不能時常依靠他過日子!

  要怎麼做才能徹底幫他解決反噬?

  神獸!

  找到神獸就還有一線希望。

  都在揣測官山禾遲遲不開口,是在打算如何立威,跪拜的人群大氣不敢喘一口,其中有一個人好奇地微微抬頭,不巧撞上官山禾的冷眸。

  什麼都沒看清楚,就嚇得他連忙把頭磕在地上,全身瑟瑟發抖,唯恐下一刻就被魔主以儆效尤!

  誰知下一刻——

  一旁的花即墨都以為出現幻覺,官山禾唇角勾起人畜無害的笑意。

  「今天你們跪在黃金地面,以後都好好過日子,該修房建屋的修房建屋,該談談戀愛的談戀愛,該生崽延續夫妻情感的就生崽,該掙錢養家餬口的趕緊去奮鬥.....總之,魔族的未來將是一個沒有戰爭的和平盛世!」

  用打架的精力好好享受生活不好嗎?!

  所有人詫異抬眼:「........」

  包括花即墨都被官山禾一番肺腑之言震住。

  「以後其他事都交給護法花即墨,見他如見我。」官山禾起身對花即墨小聲說:「花花,看在你曾經救過我的份上,我的大任就全部交給你了。」

  權利的包袱總要馱在適合它的人身上。

  官山禾拍著花即墨的肩膀目光堅定不移:「魔族的未來是個沒有戰爭的和平盛世,沒有我的允許不准出戰。」

  花即墨:這是他為情所傷迴光返照還是煉獄太久沒啟用效果變了味兒?

  就在花即墨暗自懷疑時,官山禾化作一縷黑煙消息在眼前。

  轉眼來到鬼淵祭壇前,官山禾還有點不適應,竟然能憑意念轉換了空間位置。

  觀察一番後,伸出戴甲的魔爪敲響祭壇,「神獸,我知道你在這,出來吧。」

  祭壇發出的迴響消失在寂靜中。

  「沒想到我們還是以這種方式見面了。」神獸蹲在最高的黑石峰上,它發出的聲波威力一圈勝過一圈。

  官山禾尖尖的指甲一彈,便破了神獸攻擊過來的聲波。

  「真沒禮貌,本人愛好和平不是來找你打架的,就問你要怎麼樣才能徹底解了安行玥的驅魔反噬?」

  「他對你做了那麼過分的事,你還想以德報怨?」神獸縱躍而下,在與官山禾視線平齊的黑石上停下。

  官山禾玩著他的魔指甲,「自從在煉獄裡走一遭,本人發現自己還有個愛好,就是憐憫眾生,我要解的不止安行玥一個人,是所有驅魔人。」

  神獸臉部沒有表情,但眼珠子折射的白光刺眼,回答也挺快:「如果代價是你的命你也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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