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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談何容易，別說對手是誰他們都沒摸清楚，就連白少傑集團有否參與當年岳崇慘案都不得而知，與虎謀皮是什麼下場，劉恩康真的想過嗎。
花印緊緊捏住椅子，嘆道：「兄弟鬩牆，也不知道演的清宮戲還是玄武門。劉記……你是名真正的記者。」
新聞轉到了市里另一處節日慶典，載歌載舞，一派欣欣向榮，劉恩康關閉了電視。
「編劇，記者，主播，人一生有無數個身份。」劉恩康平靜說道，「臨了，就只剩下一個，等死的人。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把你拖下水，跟你說過無數遍，補完鏡頭就回杭州，你要真想鍍金，明天專訪你上吧，我來寫稿。」
「花印，再不濟，還有個肯給你戴戒指的人在等，聽哥一句勸，過去的就過去吧，別死乞白賴的，否則到頭來就是我這個下場。」
斜陽照，風平浪靜，只要不開那扇窗戶，風聲就不會吹進來，就什麼都聽不見了。
唯一的前提是，風吹起的方向，沒有縫隙。
杭州房子剛裝修好那會兒，颱風從舟山登錄，門窗關再死也沒用，防盜門有縫，陽台推拉玻璃門也有縫，空曠樓道里灌滿風聲，呼嘯著猙獰鑽進屋，就像大自然的怒吼。
花印當天很晚才上床，他赤/裸著上身，倚在床頭，一目十行翻看那本冗長的板磚。
視線掃過戒指，他微微失神。
曾保佑過他的神明，接二連三跌下了神壇，再有疑問，還有誰來幫幫他呢？
手機上何笑嵐晨昏定省發來晚安，還配了圖，提醒花印吃藥，沒回，不知道怎麼回，反正就算他不回，何笑嵐也會發。
『949』：夏天到了。
『何笑嵐』：是，昨天發了一批始祖鳥當工服，正好能穿，設計感和顏色都不錯，會和明年潘通正撞。
『949』：這麼早就泄露。
『何笑嵐』：很多廠的旗艦機都已經開模了。
……
『何笑嵐』：領養一隻獅子貓怎麼樣。
『949』：你有空養？
『何笑嵐』：貓是放置寵物，給他食物和水，他能活得很好。
『何笑嵐』：我喜歡你是寂靜的，好像你已遠去。
『何笑嵐』：好睡。
專訪被推遲兩次，意料之中，錢難掙翔難吃，花印為了50萬尾款選擇忍，稿子交到證券部屢屢被打回，起初劉恩康還改，後來乾脆擺爛了，打回一次，隻字不改再發，果然得到一個『每次都有新疑問』的反饋。
劉恩康最後胡寫了幾個提問.
白總吃了麼？
白總跟緋聞女友是不是有過一個孩子？
白總自有35億但年報披露可支配資金只有34億少的1個小目標有沒有興趣找王健林借？
白總對股吧關於私人飛機占用公款的質疑有沒有打算回應？白總吃沒吃過樓外樓的松鼠桂魚？
證券部：括弧微笑。
被酒店的紅皮腸餵出一個痘後，白少傑終於得空召見。
兩名助理，一化妝師，一攝影師，連聲喊老師，在酒店跟劉恩康對台本。
早晨沒怎麼睡醒，再加上化妝師擠破了眉心紅痘，花印的煩躁肉眼可見，他閉眼靠著椅背聽劉恩康絮叨，忽然開口說：「你用的遮瑕味道挺淡，什麼牌子。」
化妝小陳陽光開朗：「泰國一家制香品牌，我去旅遊時候買的，花老師，你要覺得好，我找人給你人肉帶點回國。」
花印：「鏡子。」
痘痘癟下去，只餘一個圓圓的綠豆大小紅斑，上了層薄薄的遮瑕，不卡粉，效果不錯，像顆眉心痣。
「蓋嚴實點。」花印道，「你要不要乾脆再貼個花鈿？」
小陳嘻嘻哈哈地說：「花老師，好看，你信我，我化妝室都化過多少明星跟主持人了，絕對不顯娘，你臉比脖子稍微黑一丟丟，我專門調的色度，多蓋一層就跟牆沒刷勻似的。」
酒店到遙力大樓就兩步路，出了金色大門，小陳像狗仔一樣沖在前頭，咔嚓對花印一頓拍：「啊！好帥！再走起來走起來，帥瞎我的狗眼！！」
花印：「」……」一時不知邁左腳還是右腳。
突然很懷念還算穩重的舒娜。
劉恩康也換了身西服，沒燙，皺巴巴像塊俄羅斯大列巴，他比吸血鬼還怕見光，出門必戴鴨舌帽，把小陳精心用定型摩絲噴高的顱頂壓扁。
證券部和總經辦分別來了一個人接待，然後把他們四人晾在會議室，好茶好果伺候著，就是不說白少傑具體什麼時間到。
八點半，花印禮貌問：「約的九點，請問白總起床了嗎。」
「起了起了，在來的路上，白總開車很快的，能有100邁，絕對能趕到。」
「市內道路不限速？」
「……」微笑。
九點一刻，花印喝了一肚子茶，去洗手間放水，跟數個油頭粉面的西裝男擦肩而過，並被要微信，看了眼工牌，法務部的律師123，連裝偶遇都這麼老套。
有辱律師在外的浪名。
花印一口回絕，洗手時，眉心的斑更紅了，心情也就愈差，直接去敲總經辦的門。
「白總的辦公室在哪一層？我們可以去提前架機位。」
「馬上了，剛過塔，花記者你別激動，你餓不餓，叫點奶茶上——」
砰！
花印轉身就走，西裝衣角瀟灑翻飛，面若冠玉，英氣逼人，冷峻神情搭配眉心一點若有似無的硃砂，讓人忍不住偷看。
花印緊緊捏住椅子，嘆道：「兄弟鬩牆，也不知道演的清宮戲還是玄武門。劉記……你是名真正的記者。」
新聞轉到了市里另一處節日慶典，載歌載舞，一派欣欣向榮，劉恩康關閉了電視。
「編劇，記者，主播，人一生有無數個身份。」劉恩康平靜說道，「臨了，就只剩下一個，等死的人。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把你拖下水，跟你說過無數遍，補完鏡頭就回杭州，你要真想鍍金，明天專訪你上吧，我來寫稿。」
「花印，再不濟，還有個肯給你戴戒指的人在等，聽哥一句勸，過去的就過去吧，別死乞白賴的，否則到頭來就是我這個下場。」
斜陽照，風平浪靜，只要不開那扇窗戶，風聲就不會吹進來，就什麼都聽不見了。
唯一的前提是，風吹起的方向，沒有縫隙。
杭州房子剛裝修好那會兒，颱風從舟山登錄，門窗關再死也沒用，防盜門有縫，陽台推拉玻璃門也有縫，空曠樓道里灌滿風聲，呼嘯著猙獰鑽進屋，就像大自然的怒吼。
花印當天很晚才上床，他赤/裸著上身，倚在床頭，一目十行翻看那本冗長的板磚。
視線掃過戒指，他微微失神。
曾保佑過他的神明，接二連三跌下了神壇，再有疑問，還有誰來幫幫他呢？
手機上何笑嵐晨昏定省發來晚安，還配了圖，提醒花印吃藥，沒回，不知道怎麼回，反正就算他不回，何笑嵐也會發。
『949』：夏天到了。
『何笑嵐』：是，昨天發了一批始祖鳥當工服，正好能穿，設計感和顏色都不錯，會和明年潘通正撞。
『949』：這麼早就泄露。
『何笑嵐』：很多廠的旗艦機都已經開模了。
……
『何笑嵐』：領養一隻獅子貓怎麼樣。
『949』：你有空養？
『何笑嵐』：貓是放置寵物，給他食物和水，他能活得很好。
『何笑嵐』：我喜歡你是寂靜的，好像你已遠去。
『何笑嵐』：好睡。
專訪被推遲兩次，意料之中，錢難掙翔難吃，花印為了50萬尾款選擇忍，稿子交到證券部屢屢被打回，起初劉恩康還改，後來乾脆擺爛了，打回一次，隻字不改再發，果然得到一個『每次都有新疑問』的反饋。
劉恩康最後胡寫了幾個提問.
白總吃了麼？
白總跟緋聞女友是不是有過一個孩子？
白總自有35億但年報披露可支配資金只有34億少的1個小目標有沒有興趣找王健林借？
白總對股吧關於私人飛機占用公款的質疑有沒有打算回應？白總吃沒吃過樓外樓的松鼠桂魚？
證券部：括弧微笑。
被酒店的紅皮腸餵出一個痘後，白少傑終於得空召見。
兩名助理，一化妝師，一攝影師，連聲喊老師，在酒店跟劉恩康對台本。
早晨沒怎麼睡醒，再加上化妝師擠破了眉心紅痘，花印的煩躁肉眼可見，他閉眼靠著椅背聽劉恩康絮叨，忽然開口說：「你用的遮瑕味道挺淡，什麼牌子。」
化妝小陳陽光開朗：「泰國一家制香品牌，我去旅遊時候買的，花老師，你要覺得好，我找人給你人肉帶點回國。」
花印：「鏡子。」
痘痘癟下去，只餘一個圓圓的綠豆大小紅斑，上了層薄薄的遮瑕，不卡粉，效果不錯，像顆眉心痣。
「蓋嚴實點。」花印道，「你要不要乾脆再貼個花鈿？」
小陳嘻嘻哈哈地說：「花老師，好看，你信我，我化妝室都化過多少明星跟主持人了，絕對不顯娘，你臉比脖子稍微黑一丟丟，我專門調的色度，多蓋一層就跟牆沒刷勻似的。」
酒店到遙力大樓就兩步路，出了金色大門，小陳像狗仔一樣沖在前頭，咔嚓對花印一頓拍：「啊！好帥！再走起來走起來，帥瞎我的狗眼！！」
花印：「」……」一時不知邁左腳還是右腳。
突然很懷念還算穩重的舒娜。
劉恩康也換了身西服，沒燙，皺巴巴像塊俄羅斯大列巴，他比吸血鬼還怕見光，出門必戴鴨舌帽，把小陳精心用定型摩絲噴高的顱頂壓扁。
證券部和總經辦分別來了一個人接待，然後把他們四人晾在會議室，好茶好果伺候著，就是不說白少傑具體什麼時間到。
八點半，花印禮貌問：「約的九點，請問白總起床了嗎。」
「起了起了，在來的路上，白總開車很快的，能有100邁，絕對能趕到。」
「市內道路不限速？」
「……」微笑。
九點一刻，花印喝了一肚子茶，去洗手間放水，跟數個油頭粉面的西裝男擦肩而過，並被要微信，看了眼工牌，法務部的律師123，連裝偶遇都這麼老套。
有辱律師在外的浪名。
花印一口回絕，洗手時，眉心的斑更紅了，心情也就愈差，直接去敲總經辦的門。
「白總的辦公室在哪一層？我們可以去提前架機位。」
「馬上了，剛過塔，花記者你別激動，你餓不餓，叫點奶茶上——」
砰！
花印轉身就走，西裝衣角瀟灑翻飛，面若冠玉，英氣逼人，冷峻神情搭配眉心一點若有似無的硃砂，讓人忍不住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