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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印將鑰匙和名片一同交給門童,交待幾句,門童就推著山地車走了,不一會兒開來一輛印有酒莊LOGO的公車,把小黃塞進後備廂,也走了。

  丁響第無數次震驚。

  大門到酒莊入口距離尚遠,時間挺晚了,花印沒心情走過去,等來一輛觀光車,司機向他舉手問好,兩人上車,靠在車邊欣賞沿途風景。

  呼吸一大口新鮮空氣。

  啊,多麼清新,金錢的芳香。

  眼前花園美景在倒退,樹木灌叢高低錯落,大片花牆如攤開的綢緞一般鋪陳,粉藍紫綠,爭奇鬥豔,丁響的職業病犯了,手機咔咔拍照換角度,微一側身,沉默不語的花印也入鏡。

  人比花更美。

  瘦削卻並不羸弱,安靜窩在羽絨服里,臃腫衣物襯得他像個孩子,五官俊美純淨,氣質雜糅,不開口時淡漠憂鬱,一開口說話,就散發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倨。

  極度欠扁。

  「偷拍我這麼多張,我怎麼還沒成網紅?你畢業證混的吧。」花印的眼神瞟過來,畫中人入世。

  他從不忌諱別人拍照,也從沒有不上鏡的時候,前年團建一張大合照,把後期小姑娘P崩潰了,從此遇見花印就拜拜,封他為廣角鏡頭之神,以血肉之軀抵抗鏡頭畸變。

  丁響腦補一個文藝矯情的文案,配合照片發微/博,三秒後,他的忠實粉絲就點讚了,他潸然淚下,給這個贊回了一個[齜牙]。

  「我要是混的,柳導還能收我當徒弟?」丁響往前翻自己主頁,給花印看,「看這轉贊評,均勻又穩定。」

  花印涼涼道:「8萬粉絲花多少錢?」

  「2000,血本!」丁響痛心疾首道,「不上紅V怎麼有認證,我這叫寧折不彎,等來日咱們搞個爆款節目,我紅了,你也紅了,這就都是珍貴的素人時期紀念照。」

  「我都當上主播了,還能叫素人?」

  「不紅的統一叫素人。」

  「這樣嗎?看來確實是我不夠紅。」

  花印拿著他的手機若有所思,手指無意識地滑動,才發現丁響一直在薅他羊毛,隔三差五來一條,配文語焉不詳,沒主語,常常就是一句『菩薩知道我們這麼相愛嗎』之類的,不清楚的還以為是花印本人在發。

  司機下車來打開安全鎖鏈:「先生,到了,祝您用餐愉快。」

  一名高大的男人走上前,迫不及待狠狠抱住花印,將人拽下車,抱起來轉了個圈,笑聲爽朗,令人心生好感。

  聽到花印又在罵人,他笑得更開懷,放開對方,親昵地用肩膀一撞,附過去貼臉:「這麼多年不見,第一句話就是罵我?你怎麼還是這麼沒良心啊,啊?」

  「一個月視頻一次叫這麼多年沒見?」

  花印沒好氣地整理羽絨服下擺,威脅,「再敢這麼鬧我你死定了,是中國人就給我內斂一點,你什麼時候戴眼鏡了,平光的?學我啊。」

  裴光磊脖子上戴著鉑金眼鏡鏈,慵懶搭著深灰色名貴西服領,裡頭是馬甲和純白襯衫,衣領熨燙得一絲不苟,整個人非常商務精英范,隨時走在去拍《TIME》封面的路上。

  花印嘴上不留情,其實也很想念他,裝模作樣握手,用力一捏,裴光磊沒逃脫,任由他『欺負』,花印便忍不住笑,把他拉到懷裡:「老裴,好久不見,你很好。」

  「你也很好,更好了,花花。」裴光磊親吻他的羽絨服帽子,愉快地說。

  簡單替丁響做介紹,三人一同走進酒莊。

  身著中世紀風花邊襯衫馬甲的服務生非常多,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拖著酒盤,有禮貌點頭示意。

  花印將羽絨服交給一人,全身只穿了黑色薄襯衫和西裝褲,寬肩窄腰,健身的痕跡明顯,他抬手解風紀扣,皓腕白若雪,手指宛若藝術品,裴光磊側臉問道:「手上疤去掉了嗎。」

  「沒去。」花印不在乎地說,「什麼都不影響,有什麼好去的。」

  「做主持人不需要顧忌?」

  「又不是飛行員,還不准帶傷?反正後期會P,少露出來點不就行了。」

  丁響:「哪有疤?手腕?」他毫不避諱地開玩笑說,「你不會叛逆期學郭敬明青春傷痛文學吧?」

  裴光磊哼笑一聲,意味不明;「確實挺傷痛的。」

  花印道,「手術疤,你怎麼這麼熟練,我看你才是有故事的男同學吧?」

  丁響得意道:「我只有肚子上一個闌尾疤。」

  花印對他的情商表示惋惜:「你最大的疤在太陽穴,碗那麼大。」

  包廂位於地下酒窖,牆壁貼紅絲絨布,暗沉幽靜,出電梯走數十米,再下木質樓梯,嘎吱聲莫名很有恐怖片的氛圍。

  丁響平日在電視台玩笑不斷,這會兒噤聲四顧,打量環境。

  薔薇蠟燭台,鹿角掛鉤,古希臘掛畫,擺了張撞球桌,男男女女到了不少人,成雙成對的,像是一人帶了一名女伴。

  我去,說好的吃個飯呢,這是什麼場合?

  丁響暗中腹誹。

  花印走過去,從兜里掏出一枚袖扣,扎到袖子上,注意到丁響不自在,說:「商務聚會,你可以去要微信,別害羞,我不能喝酒,待會你就替我喝了吧,喝多少都算你的,不搶你的功勞,包車送你回家。」

  「讓我來做酒搭子的啊!」

  「錯。」花印清清冷冷地勾唇一笑,「看好了,這群衣冠禽獸,才是你的錢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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