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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您。」

  安徒生盯著從屋頂漏洞中不斷飄進來的雪花,真的很想捏死灰面人。

  幾秒鐘前屋頂還是好好的!

  灰面人肯定聽到自己剛才的話,順手就把屋頂捅了個洞。

  所幸除了加斯特神父其餘那幾人都背對著這邊,並沒有發現雪球砸下來的事情。

  神父並沒有再說什麼, 他示意安徒生保持安靜,不要打擾到那幾人的行動。

  安徒生暗暗鬆了口氣。

  剛才神父提到了修屋頂, 其實就是暗示安徒生, 這次他父親逃離兵營的事能平安度過。

  逃兵是恥辱的象徵,信徒成為逃兵就代表他背叛了自己的信仰。如果父親的逃兵身份落實的話,教堂是不會來派人修屋頂的。

  這幾人雖然來勢洶洶, 但其實是父親洗清罪名的關鍵。

  只要證明老漢斯受到了巫術蠱惑而離開兵營, 並不是他本人的意願。那作為巫術受害者他不會被責罰,反而會獲得同情。

  想明白了這些後, 安徒生也靜下心來, 認真地盯著那幾位陌生人想看看教廷的手段。

  「是我, 都怪我。」安徒生的母親哭泣著說道, 「我聽說斯蒂妮的巫術很靈驗,一開始只是抱著看熱鬧的心去的。後來不知道怎麼的, 我越來越相信她的話。」

  疤痕男人突然掏出了手帕遞給了安徒生的母親。

  他突如其來的舉動, 讓安徒生母親緊繃的神經放鬆了些。她把如何去找斯蒂妮, 如何許願讓自己丈夫回來的事情說了出來。

  教廷的幾人對視一眼, 極有默契地同時從自己懷中掏出了十字架。

  他們呈三角形圍在了老漢斯身邊,口頌聖號。

  疤痕男人單獨站在一邊,他摸了下戴在小指的戒指,一個金屬器皿憑空出現在了他原本空空如也的手心中。

  那器皿跟加斯特神父曾經用過幾乎一樣,卻華麗了很多,內部鑲嵌的寶石也大了一圈。

  一股聖潔的能量從這幾人身上傳出,安徒生感到這種力量跟巫術力量完全不同。

  如果說巫術力量充滿了變化,那麼這種聖潔能量就讓人感到了不容侵犯的神聖感。肅穆卻極具排他性。

  能量包裹住了老漢斯的身體。

  他捂住了頭,發出了痛苦的聲音。與此同時,老漢斯的身體不自覺地抽搐著,手腳像是被無形的繩索束縛住一般,讓他無法動作。

  老漢斯額頭皮膚處的皮膚突然詭異地跳動了下,鼓起了個小包。小包在他皮膚下蠕動著,像極了寄生蟲。

  那東西順著額頭一路向下,伴隨著老漢斯的慘叫聲,一直遊動到了他的手腕處。

  安徒生屏住了呼吸,他只覺得此情此景極其恐怖。能夠在人體內移動的活物,這就是斯蒂妮的巫術?

  疤痕男人突然抓住老漢斯的手腕,截住了那東西,他的指尖閃過一道金光,接著老漢斯的皮膚出現了道深深的傷口。

  血液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忍住!」疤痕男人按住傷口用力往外擠壓著。

  他指尖的金芒滲入了老漢斯的傷口處,一團黑色的血塊被他擠了出來。

  黑色血塊混雜著鮮血直接掉落在了器皿中。

  在接觸到底部鑲嵌的寶石時,它突然扭動著發出了刺耳的叫聲,那叫聲很像夏日的蟬鳴卻尖銳了很多。

  血塊猛地躍起,想要從器皿中逃出去。

  器皿內的寶石卻突然散發出了柔和的白光。

  一接觸到白光,血塊瞬間就融化成了液體被高溫蒸發,最後變成了詭異的紅煙飄到了空中。

  腥臭難聞的味道立刻瀰漫開來。

  那味道如同如此特別,安徒生記得,這是他在斯蒂妮的小屋中曾經聞到過的味道。

  「紅色煙霧!是血女巫。」疤痕男人又摸了下自己的戒指,器皿消失了。

  安徒生配合地露出了震撼的表情,愣愣地看著疤痕男人,眼中滿是驚訝和恐懼。

  過了好半天,安徒生的母親喃喃說道:「天哪,真的是巫術!我到底做了什麼啊!」

  老漢斯氣憤地看著自己的妻子:「為什麼?瑪利亞你為什麼去找女巫!你不相信主會保佑我平安歸來嗎?」

  「我只想早點看到你啊,我太擔心你了。」安徒生的母親瑪利亞哭著辯解道。

  「行了!別吵。」疤痕男人皺了皺眉頭,「白女巫已經合法化,黑女巫不會費這麼大的功夫,欺騙你妻子的是違法的血女巫。」

  「我不懂什麼白的紅的,所有巫術都邪惡的!應該禁止的。」老漢斯的話猶如一盆涼水,澆得安徒生透心涼。

  自從燒死女巫的年代結束後,近百年來,已經有很多白巫師在人間行走。他們中有人像人類一樣生活,有人則做了無數的善事。

  民間對於巫師的態度也逐漸變得溫和起來。

  可是還有些人覺得巫術這種力量是不應該存在世間的。所有使用巫術的人,不論是好是壞,全都是異端。

  安徒生沒想到一向開明的父親,在這個問題的立場上居然是這樣的。

  他根本不敢想像,如何父親知道自己已經覺醒了巫術力量,成為了巫師中的一員時會是如何的憤怒。

  「不是所有巫師都是邪惡的。」站在安徒生身前的加斯特神父低聲說道,「也有很多人,用他們的力量幫助別人。就像森林巫師會保護植物,幫助農作物生長,他們只要不用自己的力量作惡,就不能算是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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