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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這串數字上的灰被人精心擦去。

  宴舟趁沒人注意,從他的黑霧裡拿出一根仙女棒,打了個響指點燃遞到許星橋面前,小心地攏著火焰避免被風吹滅。

  “沒關係,以後我都會替你記得。”

  “許個願吧許星橋,以後的每一年每一天,你都值得擁有神明最美好的祝福。”

  許星橋抬起眼。

  仙女棒的小火苗滋啦作響,燃燒在這方寸之間。星河安靜,人群喧囂。後面沒擠進前排的一部分人也發現了無人機的煙火,呼朋引友的轉眸來看。

  燈火明暗。

  宴舟的眼像鑲在黑夜的鑽。

  許星橋望著這樣一雙眼,突然就想:

  ——如果他真的能有一次實現願望的機會。

  他想和眼前這個人白頭到老。

  “演出開始了,你要不要去前面?我可以帶你唔......”

  宴舟話音未落,就被一吻奪走了所有呼吸。

  許星橋踮著腳,用力拽著宴舟的衣領,把這個他曾經害怕過、逃走過、心疼過、在回憶里與他並肩作戰過、好像遙不可及的人拉下來。

  與他一起站在凡間的塵土上,感受著世間每一縷吹過他們的風。

  他是個縮在自己殼裡的膽小鬼,

  卻願意去親吻一個勇敢者冰冷的唇。

  世界裡的所有聲音都在此刻緘默下來。

  許星橋連身後熱火朝天的演唱也聽不清。

  仙女棒燃燒到尾端,在呲啦一聲里化為焦褐的黑灰,落到許星橋欺身而來與宴舟交握的那隻手上。

  許星橋在瘋狂的心跳聲和急促的呼吸間落下腳,撤離開來,結束了這個突如其來卻又恰如其分的吻。

  他微彎著眉梢,神情里難得的帶著臉紅的緊張。

  他說:

  “宴舟,這回我們試試不悲劇的結局好不好?”

  來慶生的無人機到了時間,最後變換了幾次色彩,又整整齊齊地飛走了,像是這濃郁夜幕里的一抹流星。

  看客驚嘆這場煙花秀的財大氣粗,後知後覺者感嘆這場美好的消逝。

  惟有宴舟對流星許的願成了真。

  喜悅來臨的那一刻他甚至顧不上笑,就只是望著許星橋,所有的愛、羈絆、滿腔愛意繁緒的訴說,都融解在對視的眼神里。

  宴舟終於彎了眉角。

  他拉近許星橋剛剛撤開的距離,攬住許星橋的腰,俯下身湊近,問道:

  “這回還說是吊橋效應嗎?”

  唇齒之間相隔的距離極近,許星橋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又鼓著氣靠近回來。他的呼吸撓在宴舟的下巴尖,帶起一陣灼熱。

  “不是。”許星橋說,“這回不是吊橋效應。”

  宴舟攬著許星橋腰的手緊了緊,聲音帶著一點急促的尾調:“那是什麼?”

  許星橋撇著腦袋不肯回答,妄圖迴避,卻把紅成一片的耳根暴露在了宴舟眼底。

  宴舟又問了一遍,帶上一點誘哄的味道:“那是什麼?許星橋,告訴我,不是吊橋效應是什麼,嗯?”

  “是......我喜歡你。”許星橋鼓著腮幫子紅著脖頸,推著宴舟就想逃,又被宴舟放在腰間的手箍回來,沒好氣道:“對!就是我喜歡你行了吧!還不快放開!”

  “不。”

  宴舟笑開來,低頭封住了許星橋還想喋喋不休的唇。

  唇間的溫度彌散開,和掃射過來的光影融成一片,泯滅掉了所有人聲。

  也許千年前的故事只是史書上輕描淡寫的一筆,但好在,在這個獨一無二的時代,他們所處的地方並沒有硝煙和戰火,這一次不需要再以悲痛結局。

  於是在高歌的山海之間,

  他們接了一個漫長又繾綣的吻。

  敬餘生。

  .........................................................................

  這場吻的燎原之勢沒有燒到熱火朝天的演唱現場,而是被宴舟用說走就走的黑霧避開人群帶回了家。

  海邊別墅的涼風吹過,被極速打開又關上的房門砰的作響。

  在花園勤勤懇懇澆花的麥吉管家一抬頭,發現被晾在陽台自己僱主心愛的小熊玩偶被一陣風吹得沒了蹤跡。他還沒來得及尋找,二樓屬於自己僱主房間的門又一響,只有同樣還在勤勤懇懇閃著光的螢光棒被毫不留情地扔出來,與一臉懵的他面面相覷。

  房門內。

  難得勇敢說了喜歡的膽小鬼,被宴舟順手塞了小熊在懷裡,按著脖子親的無法呼吸。

  他屢次移開唇舌想說些什麼,又被宴舟灼熱的氣浪裹挾著帶回去,不由分說地仰著脖頸交錯。

  “嘶......”

  許星橋用力推了一把宴舟,終於在換氣的空檔找到了說話的機會,吸著氣捂住了自己不堪重負的脖頸:“靠,疼,我有頸椎病!”

  宴舟紅著眼剛想繼續向前,聽到這話,忍不住笑起來。

  “許星橋,怎麼什麼事放到你身上都顯得格外合理。”

  許星橋一屁股坐在床上,揉了揉發疼的脖子,抬腿踹了宴舟一腳:“笑個屁,過來!”

  “嗯?”宴舟以為許星橋疼得厲害,擔憂地走過來就要給他揉揉:“很疼嗎?我帶你去醫院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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