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可是,他心虛什麼啊?

  薄妄昨晚睡他,今天在包廂里滿心滿眼只有溫淮。

  而鍾繡只不過是想扶他罷了,他怎麼先心虛了?

  溫棠歡瞬間找到了理直氣壯的理由,抬手攀著鍾繡的肩膀:「是啊……」

  「不。」但還沒擺上臉色,鍾繡一下鬆開了溫棠歡的腿,把他砸回沙發原處:「薄總你來的正是時候。」

  溫棠歡:……?

  「歡歡,我答應了我媽今晚回家吃飯,先走了,你注意休息哈。」鍾繡扭頭就走,完全沒有剛剛那副為兄弟兩肋插刀的樣子。

  甚至在出門的時候,都刻意避開跟薄妄眼神交匯,仿佛站在門口的不是人,是活閻王。

  沒出息的東西,溫棠歡咬了咬牙,別過臉無視薄妄。

  偏偏門口那個比他還自然,抬腿目不斜視地就要上樓。

  一股無名的火衝上溫棠歡的大腦,他抓住了腳邊的冰袋冷諷:「薄妄,這裡是你家麼?你出入那麼自如?」

  薄妄步伐微頓,回頭看著他,神色極淡:「嗯,也不知道是哪位少爺立的規矩,婚後只能回這座宅子。」

  冰袋冷得刺手,溫棠歡扔在地面,輕輕渺渺地笑:「哦?那麼聽話啊,那我讓你去找溫淮你不去?」

  「我去找溫淮,好方便你帶十八個野男人回來廝混?」薄妄黑瞳落下,嗓音雲淡風輕。

  溫棠歡反應了將近半秒鐘才意識到他說的是什麼。

  18個男人……這是他昨天喝酒後為了噁心薄妄胡扯的話。

  他都把這茬兒忘乾淨了,薄妄居然還記得住?

  溫棠歡視線微怔,對上他凜冷的瞳。

  薄妄冷聲警告:「溫棠歡,你喜歡在結婚之後找綠帽子往自己頭上扣,我不喜歡。」

  「薄先生這話說的,好像是我求著綠帽子往我頭上扣似的。」

  溫棠歡一手搭在沙發的靠背上,笑眯眯看他:「昨天中午到今天中午,還不到二十四個小時,我碰見溫淮兩次,你就正好出現兩次,貼身保鏢都沒你那麼護的吧?這叫我喜歡找綠帽子?」

  原劇情里,只要溫淮有解決不了的難題,薄妄總能恰到好處地出現,要說這純粹只是巧合,傻子才信。

  薄妄眼眸微斂,暗光攏在瞳內,似笑而非:「你是覺得我為了溫淮才出現的?」

  溫棠歡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無聲失笑。

  不是為了溫淮,還能為誰?

  就昨天晚上薄妄那麼折騰他,今天就把他當陌生人,足以證明溫棠歡這個名字在他心裡無足輕重。

  想到這裡,溫棠歡就不由地有點……說不出來的情緒。

  有些事情雖然他故意忽視著,但不代表就能這樣雲淡風輕地抹除。

  他跟一個陌生人發生了最親密的關係。

  這個陌生人還是他註定要避開躲開的重要角色。

  他從早上起來就在勸自己,沒關係的,意外嘛,人生在世那能有不碰到意外的呢?更何況連穿書這種荒誕事他都碰上了,一夜情跟這比起來不算什麼。

  可是現在,他腳踝疼,腿疼,後背疼,渾身的難受又將他故意無視的重點一遍遍強調。

  明明能忍的……偏偏罪魁禍首還要三番四次出現在他的眼前。

  溫棠歡揪著身邊的抱枕,不高興地抓捏著,頗有種泄憤的意思。

  客廳里安靜了幾秒,一道淺淺的陰影攏在身邊,隨後是薄妄的聲音:「今天不是在十八樓麼,怎麼突然去二樓了。」

  溫棠歡現在聽到他的聲音就煩,一聲不吭。

  薄妄看著他抿唇不語的樣子,加重語調:「溫棠歡,說話。」

  如果說剛剛那句是平淡的詢問,那麼這句就有點命令的意思了。

  這是多擔心他給溫淮找事兒?

  溫棠歡一下就炸了:「說什麼啊?我他媽就在十八樓跟我朋友好好的,是溫淮他……」

  說到這裡,他才意識到自己的話不對勁,驀地頓住。

  可薄妄卻沒放過這微妙的停頓。

  「有什麼好說的,溫淮他想蹭我的臉出道,我不高興,不允許,下去找茬不行?」溫棠歡冷著臉,「怎麼,溫淮在爭執里受傷了?你要找我算帳?」

  說完,他就已經準備好迎接薄妄刻薄的反擊。

  而下一秒,腫疼的腳踝忽然一冷,他低頭,剛剛那個被扔開的冰袋竟然被薄妄撿回,重新貼回了腳踝上。

  「受傷的就你一個。」男人沉聲道。

  溫棠歡莫名地看著微微俯身坐在隔壁的薄妄,還有他纏著紗布卻握著冰袋的手,莫名有種悚然的感覺。

  就好像準備殊死一搏的小兔子,驀地被殘暴兇猛的灰狼舔了一下。

  小兔子只能瞪大眼睛屏住呼吸,更加謹慎地揣度著這匹狼在下一秒會不會又重新露出獠牙。

  可是薄妄沒有。

  他只是垂著眼,修長的睫毛在眼下攏著一片陰影,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

  溫棠歡愣了三秒,才咻地一下把自己的傷腳抽了回去。

  薄妄怎麼又跟他肢體接觸了?

  他迴避的動作很明顯,薄妄低垂的瞳中暗色浮動,語調仍是沉靜淡漠:「嫌腳壞不了是麼?現在還這麼折騰?」

  溫棠歡下意識想反駁,可視線卻落到薄妄手裡握著的冰袋上。

  別墅里沒有冰袋,這是女傭臨時用毛巾裹纏的碎冰,時間一久,裡面的冰就會化開滲出。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