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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嚯,真的假的!」太子還真嚇了一跳:「我一直覺得花觚為人正派,如果我威逼他,他會寧死不屈,沒想到他是這樣的人。」

  陸英抬手拱卒:「經歷過亂世,在星域間縱橫,我老師能在這個世界上活這麼久,怎麼會是良善之輩?」

  太子對這話深以為然。

  就在攝像頭下,花火靜靜的坐著,按照這位先生的吩咐,把自己體內的能量不斷精純,排除雜質——她所吞噬的不同能源都有其屬性,所吞噬的不同異能也有區別,吞噬進來的時候只是粗提煉了一次,還混雜著不同的味道和屬性。現在她要做的是,將這些東西提純,再提純。

  一些奇怪的東西從她身上的毛孔中散逸出去,在空中消失無蹤,她自己知道自己在提純體內積累的繁雜能量,但從EVA監視器來看,她排出體外的是能量。

  越祚靜靜的坐在她對面,發著呆,過了一會低低的說:「做得很好,修真境界分為分後天、先天、金丹、元嬰、渡劫、大成。生具異能者屬於後天和先天高手兩個等級,但大部分異能者不能汲取天地能量,只能靠自己恢復。你現在是先天中級,把你體內積攢了能量提純到不含任何雜質,然後結丹。」

  花火有些鬱悶無奈:「我從來不懂這些,丹田的容量很大,攢了我這些年從電能、太陽真火到各種屬性源種的能量,太多太繁雜。」我超能吃的,吃進去的能量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越祚微微笑了笑:「你體內有一個雜亂無章的寶庫,慢慢梳理,不要急,結丹之後才能修煉法寶和繼續吞服靈草。很多吞噬異能者都被自己體內混亂的互相衝突的能量害死了。」

  花火能不急麼,她恨不能立刻就梳理好全部能量,結丹,然後吞掉所有靈草,衝出去看舅舅。可是現在過了四個小時,卻只提純了很小一部分。

  她有些按耐不住情緒:「先生,能否請您去看看我的舅舅,我想知道他……他還活著嗎。」

  越祚非常好說話的站起身:「可以。你繼續努力。」

  他出去了,看到花火不知疲倦的繼續整理能量,這大概是什麼感覺呢?就像是無休止的洗一件染色的衣服,像是用一小塊吸鐵石去吸取五噸黃沙中混雜的鐵砂,必須聚精會神的重複做著無趣的工作,沒有取巧,沒有捷徑,這就是修煉。她這樣被嬌寵的小姑娘,能認真而不知疲倦的修煉,或許能行。

  花觚奄奄一息的問:「她怎麼樣?」

  越祚點點頭:「還不錯,有毅力也有耐心,挺自覺。」

  「是啊。」花觚慘笑道:「現在若還敢偷懶,她也只好去死了。」

  越祚笑著搖搖頭:「太子沒想殺她,他想把她收用,花火不懂虛與委蛇的道理。」

  「這不怪我,我沒教過她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蠢道理,我只要她活著。」

  越祚說:「嗯。」

  花觚問:「她知道你就是越祚嗎?」

  「不知道。」

  花觚平心靜氣的說:「你培養了很多人,都是龍傲天的子女,是麼。你在他們身上投資,像培養蠱蟲一樣讓他們搏鬥,直到選出最強的一個達到你的目的。是不是?」

  越祚沉默了一會:「不是。」他看著床上這個衰老、失去能量卻依然冷靜理智的人,他還是那樣俊朗,這是由內而外的深沉氣質。他現在的樣子,一如多年前,他被人阻斷了修真之路,從天之驕子墮入塵寰時,眼中的絕望和冷靜令人戰慄。即使他要死,還是這樣冷靜,真是可敬。

  越祚心裡一酸,低聲說了實話:「我會選一個對我最有利的人,扶持她上位。」

  花觚斜眼看著他,薄唇微微勾了勾:「那太抱歉了,花火不會愛上你。」

  越祚搖搖頭:「我沒打算騙感情,我要的是信任,倚重和敬畏。」

  花觚並不相信這話,輕輕的嘆了口氣閉上眼睛,像是死了,也像是睡著了。

  越祚回去了:「他還能再活幾天。」

  花火點點頭,繼續努力。

  越祚真心覺得為了兩顆源種不值得,這東西在此地價值千金,去了修真星域也就等同於一顆中等靈丹,她可以得到更好的能量,而且這兩顆源種,花觚吩咐過她要交給陸英。

  他把自己心裡想的話都說了,又問:「你為什麼非要保留這兩顆源種?你可以和他們談判,以此離開此地。」

  「我沒有父母,只有舅舅。舅舅留給我的東西,我不想給別人。」花火頓了頓:「如果我真的要死了,或許我能以此求生,現在還不行,現在還有別的辦法。李少白會在外面想辦法,他很有能力,我現在承蒙先生教導,也不是沒有出路。」

  [有決斷,能分清輕重緩急,不到最後不放棄努力,也不會為了這東西喪生。]

  [拿得起放得下,不是慪氣,好孩子。]

  越祚跑過去和花觚說:「你真是個教育家。」

  那個曾經驕縱傲慢的寶寶臉上失去了光彩和笑容,憔悴神傷的樣子倍加惹人憐愛,小小的一隻坐在大大的床上,越加渺小無助。看的太子心痒痒:「拿個蛋糕來,我去勸她。」

  陸英有些多疑,吩咐機器人:「拿上盆景,跟我來。」

  機器人又拿了一些重葉君子蘭、金線羅漢竹、黑松盆景,端在手裡跟著他。

  太子也沒敢進去,拿著冰激凌蛋糕在門口柔聲誘惑:「花火,你在這裡坐了一整天了,是不是很餓很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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