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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諾還在反應,下一秒唇角的菸捲已經被他抽走。

  「你在戒菸。」菲恩往濾嘴處瞟去一眼,上面還有她的齒痕。

  喉頭不自然地攢動,他收回視線,稍微彎腰伏低身體。

  「是。」

  她揉揉眼睛,突兀說,「再過來一點。」

  到了可以輕易觸及的範圍,她驟然伸手,握住他鬆散的衣領,將他腰脊拉沉,直至鼻尖相蹭的距離。

  他這才看清她臉上凝血的傷口——嘴角開裂,鼻翼腫了一側,下頜骨一塊淤青,在陰雲下顯得沉鬱單調。

  想問些什麼,話衝到喉嚨,卻發現她已經伏在自己肩頭睡著了。

  他很少有機會見到這樣的睡顏,因為朱諾永遠是最後合上眼、又先一步醒來的那一個。她好像格外疲倦,臉色很差,連鼻息都不太均勻。眉頭也深深蹙著,像是有無形的重壓在往上施力,連帶額間的皮膚褶皺變形。

  菲恩半跪下.身,把她橫抱起來。她比想像中還要更輕,飄然貼在懷中,就像沒有實感和重量。

  指間那根煙有些礙事,他想了想,回手塞進嘴裡,淺嘗輒止地試探著透過菸絲呼吸。

  將她送進樓上臥室的途中,他在電梯裡遇到了兼職回來的布萊登。

  「我好像在哪兒見過她。」盯著她的臉琢磨了一會兒,電梯抵達樓層的那一刻,布萊登冷不防開口說。

  「不要說話,朱諾睡著了。」菲恩小聲道,「佩妮在我的客廳里,你可以抱她回去。」

  「朱諾。」布萊登咀嚼著她的名字,頭一回與腦海里某段記憶的節點聯結起來,「哦,是朱諾——」

  蓋上薄被的時候朱諾驚醒了一次,茫然地牽住他的手尋找他的嘴唇。菲恩剛吐掉那一截香菸,她已經抓緊胳臂攀援著吻上來。

  意識還不夠清醒,朱諾模糊地覺得,他身上存附著一些令她著迷的東西。可能是他口舌之間嗆辣的菸草味,抑或只是屬於他自己的一份氣息。

  無論如何,那氣味讓人感到安全。手一松,腦袋跌進枕頭,她很快又睡著了,頭向一邊歪著,脈搏終於恢復沉穩。

  菲恩替她脫衣服。還是昨天這一襲長裙,布料有幾處撕破崩線,叫他不敢想像她一整天的遭遇。

  這是他第二次親手解開拉鏈。肌膚成片袒露而出,被晨曦映成潔白的光霧。後背略微隆起,有如一道隱秘山脊。他低喘一聲,慌忙閉上雙眼,入手觸感光裸滑淨,帶動全身感官知覺。嘴唇併攏著,舌尖卻嘗到清淡的甜。

  他挖出一件襯衣給她披上,然後在她旁邊平躺下來。

  時至晌午,最後一聲鳥鳴啁啾也歸於衰弱。

  菲恩穿著套頭棒球衫,埋頭認真地綁鞋帶。身後傳來赤腳輕巧踩過地板的聲響,他手指勾著鞋帶繫緊,邊拉邊抬臉:

  「今天在家休息一天吧。」

  朱諾挑挑眉,眼周還有熬夜導致的兩圈烏色:

  「在誰家?」

  「在我家。」

  他說,「冰箱裡有汽水和果汁,櫥櫃裡有黃油和切片吐司。」

  她眯眼審視他的打扮:「準備去球場訓練?」

  「我會早點回來。」菲恩調整了一下腳掌在鞋裡的位置,聲音突然變得不太清楚,「喬治不在了,球隊要面試新的跑衛,為今年夏天的聯賽做準備。」

  提起喬治,她也有些不自然,訥訥道:

  「嗯。」

  「以後叫我一起去吧。」

  他打開門,又回身,「你想打架的話。」

  「打架?」朱諾吃了一驚。

  菲恩點點頭。

  「裙子都撕破了,很危險。」

  她趕緊解釋。

  「我沒有打架。」是單方面遭到毆打,「只不過摔了一跤。」

  他顯然不相信她的說辭,卻也沒直接拆穿,而是說:

  「自從劉易斯暫停了酒吧里的格鬥比賽,我只剩下橄欖球可以用來發泄了。」

  發泄?

  她很快明白過來。

  看來他對於強烈的肢體衝撞有某種實際需要。

  朱諾說:「我知道一個地方,下次帶你去玩。」

  「好。」他將門在背後關上。

  把自己扔進沙發,順手打開電視調動兩下,她心底認為菲恩方才的建議相當不錯——休息一天。她也的確需要一些私人時間,用來思考接下來的安排。

  路德維希至今沒有給她完整的行動指導,仿佛弗萊和菲奧娜只是他全盤計劃里無足輕重的一小部分。雖然他的聆聽與分析都精準到位,可她總是奇異地感覺到,他並未真正投入太多心力。

  他真正瞄準的目標會是誰?上一代菲尼克斯?

  倘若真是如此,弗萊和菲奧娜也就只是「擊垮菲尼克斯」這一主要任務的附加籌碼。

  所以梳理案情時,儘管朱諾急於傾訴,也謹慎地沒把喬治透露的、最關鍵的信息告訴他——

  喬治說,弗萊曾經親口承認,自己雇兇殺害了一名紐約的女警察。

  那個晚上朱諾幾乎不眠不休,謹慎地權衡考量,最終打算全力幫助路德維希完成對林賽一案的相關追訴。在這期間,她可以藉機觀察他和檢察官的態度——她希望能看到他們強硬地把他送進監獄,而不是以減刑或者免罪作為條件,跟弗萊換取一份菲尼克斯家累累罪刑的詳細口供。

  她不能讓艾薇成為審訊室里的談判條件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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