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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花出京的時候保持低調,沒有告訴任何人,連小國師玄徽都沒留意到她的離開。從種種跡象看,繁花覺得玄徽用得不太順手,暫時也不需要他的幫忙,還是自己動身來虞國更方便。

  於是玄徽被蒙在鼓裡留在了大盛京師。

  入了虞國國都後,就有身穿白色吉祥紋錦袍的男子來迎,男子長得一副笑臉,容貌俊美,玉冠束髮寬衣博帶,走在路上引來無數欣賞的目光。他衝著繁花款款而拜,笑吟吟道:「繁花姑娘,在下趙卿,奉我家陛下之命請姑娘入宮。」

  繁花面無表情地忽視了他,從他身邊走過。

  趙卿一愣,他還從未被人忽視過,急步上前攔住繁花,「姑娘,我家陛下有請——」他語氣變得嚴峻,臉上雖還帶著笑,眼中卻全無笑意了。

  繁花漠然繞過他,朝著皇宮而去。

  趙卿顏面掃地,這姑娘好像軟硬不吃,但看她方向也是衝著皇宮去的,這不正中自己下懷嗎?陛下讓他帶人入宮,無論是不是自己帶進去的,只要跟在她身邊,那就算自己帶的。

  趙卿厚著臉皮尾隨繁花左右,一路上引來不少探視的目光。他習以為常了,因為他知道自己長得有多麼好看,陛下也是因為這樣才對自己寵愛有加的。

  虞季雨為人風流,後宮姬妾無數,只不過都是男子為妃嬪。即便登基多年,虞季雨的後位一直空著,即使大臣們不斷上奏,有世家子弟不斷往身邊湊,虞季雨還是不肯鬆口,無論如何都不封皇后。

  趙卿作為虞季雨最寵愛的四貴妃之一,能從虞季雨往日的種種醉言醉語中得到一些碎片信息——她心中有個人,她在一直等候著那人歸來,空置的後位也是為了那人而留。

  可是虞季雨曾經最喜歡的人不是已經早就死了嗎,到這時候可能連屍骨都化成灰了,她還在期盼什麼?

  難道那人果真還能回來不成?

  趙卿本來打死也不會信人死能夠復生的,直到他見到了繁花的畫像,他覺得這人與聞名天下的柳容修柳大家怎麼長得一樣?柳大家不早在五年前香消玉殞了嗎?她莫非還有個同胞姐妹?難道傳聞是真的,柳大家真的被死而復生了?

  如果玄奕真的能辦到復生別人,那麼他當然也能復生他自己!所以陛下虛位以待,等的還是玄奕!

  在趙卿胡思亂想的時候,前面傳來打鬥聲,伴隨著類似於雷電的茲拉茲拉聲。趙卿覺得這聲音耳熟,仿佛哪裡聽到過。定身一看大吃一驚——繁花怎麼直接和守城門的侍衛打起來了?而且還是被一隊幾十個侍衛圍攻!

  這如何使得?!這些人不懂得憐香惜玉嗎?都不知道她是陛下請來的貴客嗎?看來只好由我出面英雄救美了。

  但沒等趙卿出手喝止,又被眼前的狀況驚呆了。他怔住半晌,眼見著圍著繁花的侍衛嘩啦啦倒下一片,就跟中了邪似地,仰面朝天躺倒在地,渾身抽搐,有的還口吐白沫。

  趙卿瞋目結舌了好一會兒,才看見中間站著的一貫從容的繁花姑娘。她似乎連髮型都沒亂,就這麼赤手空拳地收拾了這幾十個訓練有素的侍衛。動作甚至快到自己沒能看清楚她到底如何出手的。

  繁花感覺到了這邊還有人,側目過來投來一個冰冷的目光。趙卿感到巨大的威脅,深怕繁花覺得他是個礙眼的順帶著把他也收拾了。他身嬌肉貴的,可不得一命嗚呼。迅速躲在一個石獅子後頭避開繁花的探視,等到繁花離開後,他才敢出來看看情況。

  倒了一地的侍衛都在痛苦地吆喝著,趙卿問到一個還算清醒的,聽到他說:「那姑娘……渾身帶電……不會是雷神吧?」

  趙卿深以為然。不好,陛下有危險!

  他撩起前擺瘋狂往宮內趕去,希望能及時趕到提醒陛下。

  虞季雨如果能看到趙卿拼了命也要趕來通知自己的情況估計會深受感動,再加封賞賜也不無可能。但在趙卿傳遞信息之前,她已經從葉蓁口中打聽到了繁花的信息,知道她的手段和能力。

  葉蓁也在場,此時正在和虞季雨一起坐在一個類似於古羅馬鬥獸場的小型場地,場地中間下陷挖得很深,但因為採光好,因此底下也是透亮的。虞季雨邀請葉蓁欣賞鬥獸表演,葉蓁本以為會是狩獵那樣的血腥場面,結果坐上來一看,那裡頭只是有倆人在操控提線木偶比斗而已。

  虞季雨的鬥獸場的規矩就是:無論用什麼材質,什麼東西製作出來的木偶,能在場內比鬥勝出的都算贏。因為獎金豐厚,因此經常有奇人異士來比拼。虞季雨看著各種造型的木偶比斗覺得分外有趣,津津有味地欣賞。

  葉蓁說:「你見過玄奕的弟子玄徽嗎?他做的東西如果放在你的比斗場裡比斗,絕對會讓你大吃一驚。」玄徽的手很精巧,他一直都在觀摩玄奕製作東西,後來繼承了玄奕的衣缽做了大盛的國師之外,還繼承了他的手藝,甚至能靠著自己的琢磨修復玄奕的破損廢棄之物。連玄奕自己都誇讚過玄徽的天分,還說他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只是葉蓁後來見過吳宜歸才知道,玄徽是永遠不可能追上玄奕代替玄奕了。因為他們的思想至少隔了上千年,無論玄徽如何天才,都只能困在這個時代,他永遠也領會不了玄奕的想法。

  估計玄徽自己心裡也是如此想的,他嫉妒吳宜歸也是情有可原,但這是出身的問題,沒得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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