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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圓通雖然年紀小,但是卻對俗世深諳其道。

  他說當今皇族姓葉,現在的皇帝稚嫩,是個才不過十幾歲的孩子,根本壓不住各地藩王,還好朝中還有個長公主殿下主持大局,皇帝和長公主是親姐弟,但不怎麼親。還有風聲說長公主一直都想要謀朝篡位,她背後有隴西的秦家作為軍事依靠,的確有實力從弟弟手中奪走皇位。天下四國之中,虞國自古以來都是女帝,搞不好天下又會再出一個女帝。

  以前長公主身邊有個號稱「內宰相」的文臣之首柳容修,而皇帝身邊也有一個忠心耿耿的司軍元春。元春是個太監,但他是最會打仗的太監,以前在皇帝登基的時候立了大功,現在領了司軍軍職,掌管京師十萬禁軍,他能與長公主分庭抗禮,威風得很。

  長公主和皇帝決裂也是因為元春,因為元春帶兵殺入皇宮的時候還殺了長公主的摯友柳容修。這是一個公案,誰也不知道為什么元春突然就殺了長公主的人,明明那時候長公主和皇帝是同一陣營的,如果不是長公主向隴西秦家求援帶來了兵馬協助,小皇帝也不能順利登基。但總之柳容修死了,然後長公主就和皇帝翻臉了。

  在聊到長公主的時候,吳宜歸心頭忽地一動,她摸著那半塊玉珏發問,「你知道長公主名字嗎?」

  「葉蓁。」圓通不假思索道,「我以前常常念錯她的名字,還是姐姐教我這個字不念秦而是念作真。」

  「葉蓁。」吳宜歸低聲重述,卻臉色微變,不知道為什麼,在聽見葉蓁這兩個字的時候,她心底扎針似地一陣疼痛。她見著了玉珏在發著微弱的藍光,避開了圓通的視線將玉珏收入懷中。

  圓通發現吳宜歸不對勁,盯著她的袖口問:「施主好像受傷了?你的手腕上都青紫了,需要找郎中醫治。」

  吳宜歸趕緊用衣袖掩好,「沒事,輕微碰撞而已。」

  路上投宿,找了一家臨河的客棧,外頭有條寬闊的河,因為下了雨的緣故,河水奔騰不息,水流湍急。

  吳宜歸剪了半片金葉子當盤纏,客棧老闆一直小心翼翼地掃視小和尚,這一切落在了吳宜歸的眼中。要了最好最安靜的頂樓臨河客房,推開窗戶便是河景,吳宜歸覺得房間足夠密閉,以防萬一還是讓小二從後廚里要了半袋麵粉送到房中。

  等安置好一切之後,倆人下到一樓廳堂里吃麵,吳宜歸點了一碗大排面先上了,倆人飢腸轆轆,但是圓通卻不能動筷子。

  吳宜歸看在眼裡,故意吃得差不多了才讓店小二去煮一碗素麵。

  圓通眼睜睜瞅著吳宜歸有滋有味地吸溜麵條填飽肚子,自己卻餓得快要昏過去。那麵條上灑了蔥花,放了一個煎蛋,一些油滋滋的噴香的肉沫飄在上面,油炸的大排已經入了吳宜歸的肚子,剩下的湯料依舊噴香無比,令人食指大動。

  圓通餓得胃抽筋,他咽下口水,餘光瞄著吳宜歸,臉上逐漸地繃不住了。他懷疑她是故意的,她在試探他。在的誘惑前,圓通的內心在極度掙扎。

  為何一碗素麵遲遲端不上桌?這裡的客人也不多,後廚怎麼回事?莫非是因為我是一個和尚就如此怠慢?可惡,真的好餓……

  吳宜歸吃得津津有味,終於連湯底都喝光,甚至還打了個飽嗝,毫無形象可言。

  「圓通,你是不是餓了?」吳宜歸明知故問。

  「嗯,餓極了。」圓通說。

  「那咱們回房去吧。」

  「我的面還沒來。」圓通詫異。

  吳宜歸已經站了起來,摸摸微微鼓起的小肚,彎腰對圓通小聲地說:「因為這是一家黑店,我嘗過了,面里有毒。」

  圓通瞠目結舌,「可是你明明吃了面,你胡說騙我的吧,不想給我買麵條就直說,居然嚇唬我說面里有毒,你做人也太不仗義了。」

  「因為我不是普通人,我的腸胃是漏的,百毒不侵。」吳宜歸半真半假說。她當著掌柜和店小二的面拽著圓通上了樓梯。掌柜和店小二對視一眼,店小二在腰間摸了摸,卻見掌柜的搖了搖頭示意他切莫輕舉妄動。

  那姑娘吃了蒙汗藥很快就會暈倒,等抓了那個人就能和陳節度交差了。

  與此同時,吳宜歸回了房間關上門,背靠在門上抬抬下巴問小和尚:「說吧,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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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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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圓通仍嘴硬道:「我只是個普通的和尚。」

  吳宜歸一邊將從後廚順來的半袋麵粉打開,一邊打量客房的布置。當時她選擇這間客房就是因為密閉性較好,又在最角落靠河邊位置,打開窗戶的對岸是個略低一點的馬棚。但是中間尚有一段距離,光是跳是無法跳過去的。

  所以出路只有一條,只要堵住了房門口走道那便是堵住了吳宜歸和圓通的退路。

  吳宜歸扯下床帳,撕扯布條,手上動作不停,嘴上也沒有停:「你絕對不會是個普通的和尚,如果你真的是和尚,不妨念一段經文聽聽?」

  她突然發飆直接把圓通整蒙了。圓通遲遲吟誦不出經文,揪著衣服下擺不放,臉上是越來越憋屈。

  吳宜歸哂笑一聲,把布料丟給圓通讓他幫忙擰成一股繩索,圓通不知不覺地接過來,完全不知道吳宜歸又在做什麼,一頭霧水。

  「你的腦袋是剛剃度不久的吧?刀法不錯,沒有傷到自己。但是原本長著頭髮的地方剃掉之後會比邊上的皮膚更白一些,但你卻說繼承了師傅的寺廟做主持,明顯在說謊。還有你這件麻衣,即便是你師傅留給你的,你也該改下尺寸合身,但你卻沒有這麼做,說明這件衣衫近期才歸你。」吳宜歸一邊擰繩一邊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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