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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你想要戰勝的,從來都不是我,也不是那位。你想要贏得是你自己!是你心頭的結,是你的魔!!”庫洛洛說出了自己觀察那麼久在結合已知情報給出的結論。

  維斯特爾心神劇震,從來沒有想過,除了卡門杜蘭德,還會有另外一個人這麼了解他。

  “我錯了。”維斯特爾亞麻色的眸子泛起暴虐的神色,“除了那張臉,你還有像那位的地方。比如,那洞若觀火的觀察力。”

  殺氣森然如薄霧一般籠罩了這片海面。

  哇哦,生氣了。西索半張撲克遮住了自己的下半張臉,擋住了唇角微勾的表情,眸子眯起,感應著體內傷勢的恢復情況。

  庫洛洛挑眉,心裡的想法隱在那張一點都看不出神情變化的臉上。當然不是真的毫無波動,只是肌肉腫脹變形沒法做出什麼表情了。嘴角似乎帶著一絲苦笑,雙手握□□錯格擋住維斯特爾下劈下來的長腿。

  毫不在乎身上的傷口癒合速度越來越慢,甚至在緩緩流血,加大力量下壓,似乎要劈開庫洛洛。這時左右兩邊有風聲傳來,維斯特爾不準備躲閃,只是加重力道。

  感受到越來越沉重的力道,庫洛洛暗暗蓄力,準備使用其他方法卸力甚至反擊。這時卻覺得手臂上的力道忽然一輕,抬頭才驚愕的發現兩個少年——奇犽與小傑,正一左一右擊中了未曾防備的維斯特爾的左右臉。

  維斯特爾整個人順著力道飛了出去,半空中翻轉了身體一次卸了力道才停下。

  看著雙頰迅速腫起的維斯特爾庫洛洛忽然從心底舉得爽了起來。

  但是這個時候維斯特爾的注意力與仇恨值已經不再庫洛洛身上了,自然沒看到庫洛洛這時泄露的一點眼神。看著這兩個身上命運纏連的少年,維斯特爾就怎麼也壓不下心裡的邪念與怒火……

  他們,就是世界意志所選擇的嗎?

  這個時代的主角?!!呵……呵呵……

  ☆、134、諸神的輓歌——最後的餘光(二十)

  維斯特爾臉上的神態猙獰的可怕。一直以來總是從容不迫的神情平靜的維斯特爾神色完全變了。驚天的恨意與怒火在他的眼底燃燒,火焰熊熊不滅。

  我們也曾經是世界的支柱……我們也曾經被世界所寵愛……

  現在它卻毫不留情的拋棄我們!!!磨滅我們的痕跡,摧毀我們的存在……

  啊啊!!!好恨……不可原諒!!!

  這種複雜又單純的思想造成了維斯特爾對於奇犽與小傑的怒火與嫉恨。

  雖然西索與庫洛洛都消耗了維斯特爾不小的戰力,但是奇犽與小傑的實力比起他們來說本身就很不足。這也是沒有辦法的,擁有再好的天賦他們的年齡都太小了。不可能在短短一瞬間就走完未來需要花費十年二十年來成長鍛鍊所能擁有的實力。

  現在的對戰,靠的是他們堅韌的意志與舉一反三化為自己實力進步的快速學習能力。還有世界的寵愛所賦予的頑強的身體承受力。

  這是一場艱苦卓絕的戰鬥!是一場只能勝不能敗的戰鬥!因為敗即意味著死亡。

  這個時候以利亞已經關上了手機,正一隻手撐著下巴目光深沉的思索。閉上雙眼,不用特意觀察也能感知到外面的情況。

  真是符合熱血漫畫的場面與節奏啊!

  在庫洛洛在用語言刺激維斯特爾的時候,以利亞也在看。看維斯特爾的心,看維斯特爾的靈魂。

  重鑄神話時代是諸神的野望,那麼他呢?維斯特爾這個個體在渴望什麼呢?維斯特爾是諸神的遺骸,但是不是諸神。以利亞將其分作兩個完全的個體來看待。

  那麼維斯特爾自己呢?他又是如何看待自己,如何認識自己的呢?他察覺到自己深埋於心底的渴望了嗎?

  “我是誰”這正是困擾人生的千古哲學謎題。

  以利亞隱隱的察覺到了這個男人心底的吶喊。

  擁有強大的力量,卻也受到最大的遏制。從野獸般的懵懂無知到深知人世的真理。從滿懷希望到被世界給予絕望。

  到最後,這個男人才能真的放縱一回、拼搏一回。不管輸贏,不計生死。

  遊船外維斯特爾在痛揍奇犽與小傑,遊船內以利亞對其升起了一絲憐憫與譏諷。這個男人從來未曾為自己活過,只是將自己作為諸神的意志,為其而活。

  遊船外,亞路嘉再也無法任自己看著深愛著的哥哥被一遍遍的打到,在頑強的爬起來,然後再被撂倒的樣子。雙眸含淚的亞路嘉沖了上去擋在了奇犽面前。

  伊爾迷愣了一下,沒想到亞路嘉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奇犽很是擔心,“回去。去大哥那裡,亞路嘉!”

  亞路嘉無視了奇犽的催促,只是定定的看著對面的維斯特爾,好不退卻。

  “呵!你要與我為敵?!”維斯特爾的聲音中帶著難以形容的譏諷。“我忘了,轉生之後你就忘了一切。現在,是時候回想起來了,孩子。”亞麻色的眸子閃過一絲幽深的惡意,維斯特爾修長的指尖點在亞路嘉的眉心。一圈圈無形而詭異的力量蕩漾開。

  亞路嘉失神了一瞬,然後下一刻被洶湧而來的記憶撐得頭痛欲裂,痛苦的抱著頭跪倒在地尖聲慘叫。

  奇犽心疼的將亞路嘉抱在懷裡,看著弟弟蒼白痛苦的神色,猙獰的質問維斯特爾,“你對亞路嘉做了什麼?!”

  “nothing。”維斯特爾伸手捋了一下自己因為戰鬥而散亂的髮絲,眉眼間透著一種舒爽的笑意,“只是將它因為轉生而失去的記憶還給了他而已。”

  在場的人沒法不介意維斯特爾這句話里的意思和他形容亞路嘉時所用的指代詞。

  亞路嘉停止了尖叫,只是抱著頭,愣愣的看著遠方,雙眼無神。

  “不論你曾經是誰,是什麼,你們都是我的兄弟。亞路嘉,拿尼加,哥哥曾經沒有保護好你們過一次。現在,絕不會讓舊事重演!”奇犽的聲音堅定而溫暖。

  亞路嘉忍不住投入兄長的懷抱中安心的哭泣。

  亞路嘉什麼都記起來了。它並非人類,來自黑暗大陸的事實。

  在幾十年前,曾經有一隊人深入黑暗大陸去探索,然後活著回來的聊聊無幾。拿尼加就是那個時候跟著那些人離開黑暗大陸偷渡到這個世界的。當時還有維斯特爾。

  但那個時候維斯特爾還不是維斯特爾,只是無數諸神的殘念。

  在遺棄之地的艱難存活下來不甘死去的諸神的殘念席捲著一件擁有可怕威力的武器妄想進入現在的世界。在穿過門的一剎那,理所當然的遭到了世界意志的阻擊。

  顧不得兵器的下落,這些殘念為了從世界意志的手下活下來,而不是一現身就被抹消存在,不得不聚合在一起共同對抗世界意志的壓迫。不斷地打磨融合,最後他們從世界意志手上活了下來,倉惶的逃入人海中。

  那個時候他們就已經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這個名叫維斯特爾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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