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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巧思不理解這其中的彎彎繞，看向江漓漓，「是不是你搗的鬼？！」
江漓漓沒想到她坐著也能中槍，但來者即是客戶，她要保持微笑。
然而，不等她揚起微笑，鄭巧思杯子裡的水就潑了過來。
儘管是溫水，但水珠滲透衣服，接觸到皮膚之後，還是有些冷。幸好一杯水不多，她衣服被打濕的面積不大。
江漓漓很冷靜，站起來，抽了幾張紙巾擦身上的水。
「鄭小姐，你幹什麼？」
盛景的氣場和怒氣，一起爆發了出來。
雖說客戶是上帝，但他一向維護下屬。
鄭巧思看了看盛景，繼續針對江漓漓，諷刺道：「你行啊！盛景為了你，居然敢這麼對我這種客戶。江漓漓，葉嘉衍知道你在外面用美色……」
她說到這裡，江漓漓剛好擦乾身上的水，而她接下來的話，江漓漓已經猜到了。
江漓漓面前的水，還沒有喝過，滿滿的一杯。
下一秒，這杯水被潑到了鄭巧思臉上。
她本來不想還手的，但她想讓鄭巧思閉嘴，這是最解氣的方法。
「啊！」鄭巧思尖叫了一聲，差點跳腳，「江漓漓！」
「……」江漓漓無動於衷地看著鄭巧思，給人一種她刀槍不入，沒什麼能傷害得了她、也沒什麼能威脅到她的感覺。
鄭巧思轉而威脅盛景，「我要去律協投訴你們！」
「雖然我覺得我們沒什麼好投訴的，但你有這個權利。」盛景打了秘書的內線電話，「叫保安送一下鄭小姐。」
大樓每隔幾層樓，就設一個保安辦公室，方便保安快速抵達各個公司。
鄭巧思就這麼成了盛唐律所有史以來、第一個頭髮濕淋淋、被保安送走的客戶。
目睹了這一幕的員工，直呼這一天可以載入盛唐的發展史。
江漓漓因為淡定，雖然衣服濕了，但看起來遠遠沒有鄭巧思那麼狼狽。
盛景看了江漓漓半晌，又無奈又無話可說，最後對著她豎起了大拇指。
「老大，對不起。」江漓漓低頭，「子琛會負責的。」
盛景懷疑自己的耳朵，「小宋總？」
「鄭巧思是因為他才來找茬的嘛。」江漓漓說，「當然是他負責！」
盛景無法反駁，把大拇指豎得更高了一點，「不愧是老師的女兒！」
「但是……」江漓漓有些擔心，「我是不是開了一個很不好的頭？」
律所是靠客戶活下去的，客戶就是上帝，是他們絕對不能得罪的。
她今天當頭潑了鄭巧思一腦袋的水，要是有人學她……
以後，她是不是要背鍋？
盛景讓江漓漓放心，「你根本不需要有這個顧慮——一般人，誰敢學你？敢學你的，怎麼可能是一般人？」
江漓漓：「……」哎，好像很有道理？
她在律所一眾同事佩服的目光中，準時下班，葉嘉衍也準時來接她。
因為胸口處的衣服濕了，江漓漓是彎著腰跑上車的。
葉嘉衍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異常，「怎麼回事？」
「……」
江漓漓眨了兩下眼睛，大腦開始加速運轉想藉口……
她這個樣子，葉嘉衍已經察覺出貓膩了，也不拆穿她，只是定定地、冷靜地看著她。
在一起這麼久，這一點默契，兩個人還是有的。
江漓漓知道找什麼藉口都搪塞不過去了，老老實實交代了事實，最後強調道：「不過，你放心，我潑回去了！」
葉嘉衍本來已經皺起的眉，看見江漓漓認真又驕傲的樣子，又舒開了，「說說，你是怎麼潑回去的？」
江漓漓情景再現，把手舉到葉嘉衍的額頭處，假裝手裡有一杯水，還很認真地做了一個潑水的動作，說：「這樣！」
葉嘉衍：「……」
「我知道這樣會得罪鄭巧思甚至是鄭家。」江漓漓說，「但是解氣！」
「不用怕。」葉嘉衍說。
江漓漓覺得奇怪，「我沒有怕啊！」
「我是說，不用怕得罪她。」葉嘉衍看著江漓漓，緩緩道，「又不是得罪不起。」
「……」
江漓漓感覺就像被嗆了一下，忍不住笑出來。
她以為她當場回擊鄭巧思，已經夠解氣了，沒想到更解氣的是葉嘉衍的話。
不過——
「子琛可能麻煩了。我看鄭巧思的樣子，她不會善罷甘休。哎，她還想找顏顏的麻煩！」
來律所的時候，鄭巧思是想起訴林綻顏的，被她和盛景警告了，才說她懷疑的人是宋子琛。
「你想多了。」葉嘉衍說，「她不敢惹子琛。」
「那……」江漓漓說，「她也不會就這樣算了吧？」
「讓你朋友小心。」葉嘉衍緩緩道，「她現在唯一敢針對的人，就是你朋友。」
江漓漓和鄭巧思當過同學，對鄭巧思還是有一些了解的。
她潑了鄭巧思，按理說，她才是鄭巧思接下來的目標。
葉嘉衍看出江漓漓在想什麼，接著剛才的話說：「不管怎麼樣，鄭巧思不敢惹你。」
江漓漓反應過來了，「是因為你嗎？」
「……不一定。」葉嘉衍飽含深意地說，「也有可能是因為她已經領略過，你會當場加倍反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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