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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嘉衍猛地回過神,眸底掠過異樣,表面上卻不動聲色。
他把兩杯雞尾酒放到一邊,看著江漓漓,說:「我只想讓別人知道你有多美。」他說著,一點一點地,靠近江漓漓。
江漓漓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
她一轉身,躲過葉嘉衍,沖他甜甜的一笑,「這個——很多人都已經知道了!」
葉嘉衍眯了眯眼睛,眸底釋放出危險的信號。
江漓漓本就是蓄意挑釁,看見葉嘉衍這樣,她更開心了,溜到吧檯邊跟調酒師打了聲招呼,隨後躍到高腳凳上,支著下巴看著調酒師。
「嗨!」調酒師停下動作,紳士而又痴迷地看著江漓漓,「你想喝什麼?」
「果汁!」江漓漓的笑容里有一種迷人的恬靜,「謝謝。」
「沒問題,等我。」
製作一杯果汁對一個調酒師來說,難度為零,他很快把一杯果汁推到江漓漓面前,但沒有把手從杯子上拿開,很明顯是想跟江漓漓說些什麼。
這種事情上,江漓漓也很懂得把握分寸。
她沒有給調酒師開口的機會,輕輕端走了果汁,說了聲「謝謝」,滑下高腳凳往外走。
即將靠近葉嘉衍的時候,她特意放慢了腳步。
葉嘉衍剛才重新端起了那杯雞尾酒。
沒辦法,干站著盯著江漓漓,看她和調酒師互動,太可疑了,他必須假借喝酒的動作來掩飾一下。
江漓漓迎面走來,跟他擦肩的時候,他試圖去攥她的手,被她避開了。
「江漓漓,長本事了?」
葉嘉衍眸底的危險凝聚成一團陰翳,意味不明地看著江漓漓。
江漓漓置之一笑,端著果汁徑直往外走。
甲板上的一群人早已忘了寒冷,沉浸在豐收的喜悅里,還有人趴在圍欄上,盡情欣賞無邊無際的藍色海平面帶來的震撼。
「葉總,」周揚聲看見葉嘉衍出來,大喊著問,「我們什麼時候回去?我們能不能在海上漂流一整夜啊?」
「不能。」葉嘉衍淡淡的說,「吃完晚飯,我們就返航。」
周揚聲一臉失望,「為什麼?」
葉嘉衍沉吟了片刻,找到一個合適的藉口——
「晚上很冷,我們沒有足夠的保暖裝備。」
沒有人注意到,他尾音落下後,視線輕飄飄地從江漓漓身上掠過。
江漓漓倒是沒有錯過他的眼神,她也知道他著急回去的真正原因……
她後悔了,剛才不應該挑釁他的。今天早上,她也不該那樣撩他的。
四點多,太陽開始西沉。
江漓漓和葉嘉衍一起看過日落,但遠遠沒有這一次震撼。
夕陽的光,像融化的金子薄薄的攤了一層在海面上,離他們很近很近,他們根本無法將目光從漂亮的光芒和廣闊的海面上移開。
慢慢地,太陽沉入海平面以下,天邊只剩漂亮的晚霞。
因為是冬天,晚霞只有金燦燦的一片黃,沒有夏天瑰麗的色彩,但在大海的襯托下,依然美不勝收。
江漓漓終於理解了葉嘉衍為什麼喜歡高山和大海——遠離水泥森林,深入這些地方,能看到更多非凡的景色。
光線逐漸暗下去,遊艇開始掉頭。
這時,廚師助手出來,告訴大家晚餐已經準備好了。
廚師帶上船的食材,再加上葉嘉衍一行人下午的收穫,幾名廚師為大家準備了一頓豐盛的海鮮大餐。
酒足飯飽後,音樂響起來,有人跳起了舞。
江漓漓因為吹了太多風有些頭暈,坐在沙發上看著大家。
看了看著,她突然發現,不見葉嘉衍和莊雅妍。
所有人都在,唯獨他們不見蹤影。
想起葉嘉衍吃飯前的不對勁,江漓漓心裡「咯噔」了一聲,莫名地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想了想,起身往外走。
夜幕已經降臨,天上的星星顯現出來,大海上一片幽幽的暗藍,比白天多了一抹鬼魅。
只有航行的船隻發出幽幽的燈火。黑夜中,只有燈塔的光是永恆的。
沒有了太陽,海上更冷,風也更大了。
江漓漓頂著凜冽的寒風找了一圈,發現葉嘉衍和莊雅妍站在他們白天躲起來看海豚的地方。
雖然很暗,但是,他們的距離……的確比平時近了很多。
江漓漓愣了一秒,不敢靠得太近,但是風聲實在太大了,隔著五六米的距離,她根本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
只有順風的時候,她聽清楚了莊雅妍的一句話: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
回到船艙後,江漓漓渾身都在發抖。
不完全是因為莊雅妍的話,而是因為外面實在太冷了,她一直都很怕冷。
至於莊雅妍的話,她也無法完全忽略。
她沒有聽見前言和後語,也不知道葉嘉衍和莊雅妍是不是在聊工作的事,當然不會憑著一句話,就馬上做出不好的聯想。
但是,她說她和莊雅妍聊起她在馬爾地夫溺水的「意外」時,葉嘉衍的反應……確實很不對勁。
「漓漓,你怎麼在發抖?很冷嗎?」沈羨寧走過來,遞給她一杯東西,「喝點兒吧,可以讓你瞬間暖起來!」
江漓漓有些失神,喝了一口才知道沈羨寧給她的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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