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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聽見他手持無數的劍對自己說:「好啊,小姑娘。不過,須得先贏我一場。」

  遠處悄悄觀看這一幕的孩童不知道什麼時候退到了家中,白猿和阿青安靜的坐在了那一開始獨孤求敗站的那塊巨石上面,連小羊也蜷縮在主人阿青身旁。

  原野中無風,沈奈和獨孤求敗卻都動了。

  漫天的樹葉草葉縈繞著沈奈,綠光之中,她的長裙因為她招式越來越快,殘影變化為雪光,而獨孤求敗站在這漫天的綠光一角。

  到處都是飛舞的劍,沈奈卻在漫天飛葉之中,看向其中兩片。

  白玉劍與其中一片尖端相對,另一片,她的手腕旋轉,運氣將其推向一側,與後方朝自己琵琶骨飛來的飛花相撞,而後一同化作飛塵。

  獨孤求敗向前一步,沈奈的速度突然慢了一分。

  阿青原來是和白猿坐在一起的,看著兩人在晚霞之下揚起漫天的花葉,漸漸的,被兩個人的一舉一動吸引,撿了地面一根樹枝,時不時照著那些樹葉飛行的軌跡揮動起來。

  「吱吱?」白猿扯著綿羊的角,衝著阿青叫喚。

  阿青被他一吵,回過神來:「白公公,我覺得那些葉子和獨孤先生有時候讓我玩的劍有些像呢。」之後,阿青臉上有些失落,「我看著看著就看不清了,白公公,你能不能看清?」

  她喃喃自語:「比剛才還快呢...」

  白猿湊過來,過了一會之後,白猿長臂一甩,竟是和其中一片葉子一模一樣的攻擊招式,沖向了阿青的脖頸,阿青手中拿著樹枝朝著旁邊一跳,開心笑著和白猿玩了起來。

  一片葉子朝著沈奈的脖頸而來,白玉劍脫離沈奈的手,立在她脖頸之前。

  獨孤求敗又往前了一步。

  天上的雲是濃重的紅,空中的風散了,地面的綠光輕飄飄掉落在了地面上。

  一排排的星子蹦出來,在還沒有徹底變化成黑色的天上一閃一閃發光。

  獨孤求敗聲音中帶著笑意:「難怪那西施半點武藝都沒有,一個照面就仿走了我的劍氣,原來在那之前,是你這小姑娘給她打了底子。」

  烏髮白裙,玉劍細腰。

  和來時不一樣的是,綠光褪下之後,沈奈身上的衣裳還是完好的,皮膚上卻多了很多和吳王宮中的夷光一樣的劍傷。

  渾身是傷的女子態度不卑不亢:「前輩繆贊。」

  吳國國都近日匯聚了一批來自天下諸國的劍士,他們的家鄉來自五湖四海,他們的本事良莠不齊,唯一的共通點就是,他們來到此處,心中都希望得到吳王的賞識。

  夫差坐在處理政務的宮殿上,眼中全是竹簡上面的字,心中卻覺得好似哪裡空了一塊。

  「奇怪,寡人為何總覺得這些事情看著讓寡人心煩意燥...」

  終於無法忍受心中的不耐煩,他一把將手上的竹簡朝下方一丟。

  可是和他心裡的煩躁完全不一樣的動作是,夫差將手上的竹簡丟開之後,他的手好像有自己的想法一樣,又朝著放置竹簡的長桌上面伸去。

  一旁伺候的宮人小心抬眼去看吳王,見他拿著剛剛打開的竹簡若有所思。

  「來人——」

  「大王。」

  「越國范蠡可是前來還糧?」

  「是,大王,范蠡大夫明日便將那些糧種交於大王查看。」

  查看糧種?

  夫差坐在上方,看著下方的宮人,心中暴躁更甚。

  「這等小事,還需要寡人親自去查看,寡人要那麼多臣子和百姓有何用?!」宮人完全不知道是哪裡惹得夫差生氣,卻不知他是想起來上次的事情,他登上高台後看見百姓豐收,一時起意出宮,卻讓自己宮中最喜愛的美人無緣無故受了重傷。

  夫差合上竹簡猛地往地上又是一丟:「不是有許多劍士想要見寡人嗎?你去喊人來,讓他們將地面上這些政務都分去,寡人倒要看看,他們是有本事,還是裝神弄鬼。」

  一大群劍士被宮人帶著面見吳王。

  有兩道身影在這些劍士路過的長廊上方停駐。

  沈奈受了些傷,因為今次受的劍傷特殊,一時半會是不會像普通傷勢癒合那樣快的。

  她沒贏,但是也不算輸的難看,為此,獨孤求敗對她有幾分欣賞之意,兩人一同停下在吳王宮的屋檐上,對她,獨孤求敗頗有幾分遷就。

  明顯就比阿青小丫頭更能打些。

  「這些人有什麼值得停下來看的。」他語氣並不尖酸,只是敘述。

  沈奈面送這些人離開視線後才皺著眉頭:「本沒什麼好看的,可我剛剛路過,突然就覺得心中升起一股古怪之情,留著我在此地落下一般。」

  而且還有一件事,沈奈沒有說。

  方才不知道為何,身上的束縛力稍微減弱了一些,身上的傷都是來自身邊這人的無形之劍,此時,沈奈能感覺到皮膚上面的疼痛感減輕——傷勢也癒合更快了。

  「前輩,走吧。」

  夷光所在的方向先前獨孤求敗並不知道,但是有她身上那濃重的血氣和淡淡的劍氣存在,對於他們兩個人而言,就如同黑夜中的八百瓦大路燈一樣的顯眼。

  「夷光。」

  夷光躺在床上,看著上方的木樑,聽見有人喊自己時轉頭,看見沈奈無聲無息出現在自己床邊,露出一個笑。

  面容枯槁的女子伸出手臂,手上的寢衣有從皮膚上沾到的血跡。手掌張開,是一顆大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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