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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她又飛走了。是大王要過來了嗎?」

  「也可能不是,你看西施和她說著話呢,也許是三個美人有什麼新編的歌舞...」

  「咱們快快散去。」

  西施撥弄琴弦的手停下,鄭旦坐下撫琴,可剛彈沒幾下,突然驚叫一聲。

  「嘶——」鄭旦將手放在心口,一道紅色從她手中蜿蜒。

  琴弦斷了。

  鄭旦的手也被傷了。

  「鄭旦姐姐!」施夷光用自己的絲帕將她的手指包住,看見琴身上面的血跡,眉頭皺起。

  鄭旦一笑:「我沒事,夷光妹妹別擔心。」

  夫差來到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因為鄭旦手指受傷,自己最寵愛的美人夷光在給鄭旦包紮傷口。

  走近她們二人,不知為何,夫差在鄭旦身上感覺到了一股冷氣。

  夫差皺著眉,吩咐宮人請來宮中的醫者,藉此讓鄭旦出去。

  昔日越國獻美人一共有八名,其中容貌最出眾的便是鄭旦和施夷光。

  鄭旦容貌艷麗,歌聲清亮,善舞劍,而夷光......

  施夷光在眾美人之中最是沉靜嫻雅,可一旦走動,夫差看著她,就覺得她是在乍破的天光裡面朝自己奔赴而來的朝霞。

  夫差握住夷光的手:「鄭旦的手流血了,有沒有嚇到?她是撫琴才受傷是麼,夷光,你若要聽琴,喚來宮人讓宮人撫琴便是,莫要向鄭旦一樣傷了手。」

  夷光將自己的手抽出來,小心的去碰那根沾了血的斷弦。

  「多謝大王關心,大王,這琴弦斷了,夷光想要將她修好該怎麼做?」

  美人求助,夫差在她的眼光下忘了來的本意,他之所以從處理政事的宮殿到這,就是為了看看所謂民間美人——夫差微微抬頭,伸手喊來一旁的宮人。

  「去將最擅琴的大夫請來!」

  沈奈偶爾踏著路上的樹梢借力。

  第一次從這條路經過,她看的是天上落下的毛毛細雨,聽的是雨中傳來隱約的渺渺歌聲。之後數次,她眼睛裡壓根就沒有路,有的只是代表終點的吳王宮,是在那王宮之中靜靜起舞的施夷光。

  這一回,她細細打量,從中尋找飽滿而又散發著清香的松花。

  摘來釀酒!

  一把小小的白玉劍在樹葉的間隙中疾沖,而它的邊緣,在劍飛出去後,落下細細的一點。一隻雪白的手掌接住了它們,然後用內力攏在掌中,讓松花不落地,不沾塵。

  醫者奉命來到夫人鄭旦這,看見的是鄭旦自己已經處理好的傷口。

  「勞煩您了,只是小傷。」

  鄭旦似乎面有羞愧,親子將這名醫著者送出十來步。

  沒有宮人看見,鄭旦借著送客,在這名醫者的手心塞了一張布條。

  醫者不動聲色借過,用自己的手段,將裡面寫的消息傳到該傳的地方。

  鄭旦此後便不碰琴了。

  她吩咐宮人,將西施白天敲擊演奏的那架編鐘,放到了自己的宮室內。

  轉眼便是第二年的春天。

  沈奈挑揀了自己看著滿意的原材料,釀造了二十來壇酒,通通埋在了自己那樹屋左右的樹根下頭。

  「夷光,鄭旦,再過十五天,你們倆就能喝上我釀的酒了。」她這樣對兩人說。

  范蠡帶著一匹匠人從越國到吳國,一共花費了數月的時間,其中路難行車馬顛簸倒沒什麼事,偶爾遇上一些山野間遊蕩的猛獸毒蟲,傷了他們一部分的人。

  「范大夫,咱們從越國出發,到了吳國,就花費了好幾個月的時間。現在,咱們的錢財都已經快用盡了...范大夫,我們該如何是好...」

  范蠡站在使團最後,看著眾多匠人臉上的愁苦,胸有成竹。

  「諸位不用擔心。」

  匠人們夫差收下了,他來到施夷光的宮殿,用期待的語氣對自己的心上人邀功:「夷光,范蠡從越國帶來了一匹匠人,寡人留下了這些匠人,叫他們在外頭建幾條長廊,再搭配上新的宮殿,你入住後,遇上了雨天,照樣能起舞。」

  當初勾踐在夫差的吳國過苦日子,大臣們以文種范蠡為首,給勾踐獻計,其中數計相合,就是要夫差沉迷於夷光鄭旦美色,不理政務,大興土木,使百姓對吳王不滿。

  夷光和鄭旦作為其中關鍵的一環,這些事情當然不會瞞她們。

  夷光看著夫差,卻突然流露出了幾分憂愁。

  夫差憂美人之所憂:「可是寡人哪裡有了疏漏?」

  施夷光搖搖頭。

  「大王待夷光很好,夷光只是想喝酒了。」

  她衝著夫差一笑,揚起手臂,在半開的花苞翩翩起舞。

  我是越女,越國是我的國家,戰敗之國,國主有上進之志,夷光身為臣民,自然盡全力相助。可是少伯啊,我的心上人啊,夷光在這吳王宮中住了一年又一年,吳王夫差將他的心都給了我,可是為什麼,你還沒有來...

  沈奈站在遠處的屋檐上,看著夷光跳舞,她的手中,拿著一壇酒。

  剛剛從樹根下挖出來的。

  走到這裡,就聽見夷光說想喝酒。

  沈奈心想,這真是太巧了。

  在一處長滿古木的山谷中,一隻白猿抓住樹枝上垂下來的藤條,借力從一處晃蕩到另一處。

  山谷外,響起羊群「咩咩」聲。

  第198章 溪有夷光的主角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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