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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奈回想起來,有些鬱悶,當時那情況,那人卻盯准了自己,追著自己下殺手,一出手就伴著大吼大叫,兩人實力相差太過懸殊,雖然傷不到自己,可是看著對方在虛空之中發瘋,力竭至死...

  沈奈想出手去拉他,卻被捲入連自己也不知曉的地方,醒來就掛在樹上了。

  「現在想起來,還是有種兔死狐悲之感。」

  這棵樹長得高大,樹冠又密,沈奈換成平躺之後,眼神看不見上方的月亮和星星,她嘆了一口氣,就著身旁稀碎的月光,慢慢睡了一覺。

  這一條路,又寂寞又漫長,沈奈早已對此明悟,並做好了準備,不過,那漢子的出現,說明也許某天,自己也那麼幸運,遇上前輩或者同行者。

  天光輪轉,山野之中的樵夫各自歸家,睡上一夜,又向前一日那般進山砍柴,維持生計,而遠在越國的王宮,宮門前站了一個人。

  花費幾年時間鬆懈夫差心防,又買通吳國喜好金銀珠寶的貪官,這才回到自家國都的勾踐。

  「恭迎大王,返回國都!」

  王宮之中的下人跪倒一地,一個個口中對摺勾踐大呼慶賀之語。

  勾踐沉默。

  勾踐停步。

  勾踐後退。

  站在勾踐身後的,是越國大夫范蠡,同時,范蠡也是和勾踐一同在吳國受苦的臣子。

  范蠡:「大王?您因何而後退?」

  在夫差底下那幾年,勾踐身為戰敗之國的國主,范蠡身為戰敗之國的臣子,可從來沒有什麼好日子過,飽一餐飢一餐那是正常,更有夫差心血來潮觀看戰俘的生活,更是被他們視為恥辱。

  從吳國到越國,路途辛苦還是其次,他們這一隊人,一點都不敢停留,就怕到時候夫差反悔,轉過頭派人來把自己抓回去。

  無論君王還是臣子,都是鬍子拉碴,風塵僕僕。勾踐低頭看,這些下跪的王宮宮人,無論哪一個,臉上.身上,都比自己和後面的范蠡整潔。

  勾踐轉頭望向吳國的方向:「范蠡,寡人心有不甘啊!」

  兩盞茶之後,剛才越國王宮.跪在最前面的奴僕站在一棟木屋前,誠惶誠恐。

  越國宮人一邊說一邊掉淚:「大王啊,我等盼了那麼多年,才將大王盼回來,可為什麼,大王現在卻不進王宮,反而要這破舊的木屋,當做棲身之所呢?」

  「可是我等何處做的不好,何處讓大王生怒?大王...」

  勾踐手中拿著一把劍,對著水缸中的水,將自己臉上的鬍鬚剃去,再將自己亂糟糟的頭髮整理好。

  范蠡從遠處來,他手上拿著一個青黑色的蛇膽。

  「大王,苦膽已為您尋來,大王有此志,范蠡必助大王完成此願!」

  勾踐住木屋,懸掛苦膽,吳王夫差此時此刻卻沒有將勾踐放在眼裡。在他心中,縱使勾踐回國又能如何?不過是手下敗將而已。

  越國大夫文種策馬揚鞭,匆匆趕往勾踐所在的木屋。

  山野大樹上,沈奈掛在樹上的第二天,在太陽走了大半段路後,從樹枝上起身,貼著粗大的樹身,滑落在地。

  好在當時沒受傷。

  沈奈心裡慶幸,否則再加上出入新世界受到的禁錮,可就有的煩了。

  不遠處,一個樵夫身上帶著砍刀,看著樹上落下一個人來,愣在原地。

  一開始,樵夫是驚恐,怕是山間的什麼孤魂野鬼修成了精,連天上的太陽都不怕,大白天就出來了,他拿著砍刀,打算先躲起來。

  等看清了那個女子的面容,樵夫就忘了驚恐,忘了拿刀,忘了躲避,他站在原地,失了魂一樣看著那女子。

  就在這時候,樵夫發現,那女子也轉過身來看自己——

  感覺到了什麼,沈奈轉頭,看見下方只能一兩人通過的小路上站了個人,是昨天遇見的兩個樵夫之中的一個。

  落到一個有人煙的地方,總比沒人煙的地方好,沈奈心裡鬆快,臉上泛起了一抹淡笑,不過她並沒有興趣和這人交流,一轉身便走了。

  樵夫恍恍惚惚回到家,有鄰里疑惑,問他為什麼一副神情恍惚的模樣,樵夫將事情說出,鄰居一拍手,莫不是遇見了山鬼。

  這名樵夫恍然大悟,篤定自己遇上的便是山鬼,為這世間的山鬼傳言又多添了一則。

  沈奈轉身之後,挑了一條看著有人行走的路,一路往前走,走到了一處集市。

  是楚國的集市。

  沈奈發現這個世界更偏向古代,比之前經歷過的幾個世界都更「古」一些。

  街道是黃土,就連人最多的地方也沒有整齊的石塊,來往的人們,身上穿的都是和之前遇到的兩個樵夫一樣的裝束,粗布,麻衣,草鞋。

  這已經是算好的,她還看見了有一些人打著赤腳,腳上全是厚厚的繭子。

  沈奈走在人群中,觀察著這些陌生人,可惜他們口中的話信息量太少,她聽來聽去,也不過聽出這個集市的人,大部分是楚國人。

  和那兩個樵夫說的,對上了。

  簡陋的集市中,沈奈走路時,偶爾會看看這些楚國人攤子上販賣的是什麼東西,還發現他們用的多是一種刀幣,少數用布匹。她心中覺得稀奇的同時,聯繫起吳王夫差和越王勾踐,猜想這是一個類似春秋的世界。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打量,也是相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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