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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岱岩自責,卻也知道師父不太喜歡自己愛戀自哀,何況這房中...

  俞岱岩心中滿是痛苦。

  這房中,師父他老人家如今百歲高齡,先是離得太遠,看著五弟和五弟妹自刎來不及救,只餘一對屍體,再是無忌,如今小小年紀,身中如此折磨人的寒毒。

  且無忌先失父母,孤苦無依,又不知還能不能撐過這寒毒。

  俞岱岩啊俞岱岩,你有什麼臉面在師父和無忌面前,說這些年你翻來覆去念的爛話!

  第164章 江畔芷蘭的主角6

  這屋子裡除了張無忌和張三丰,還有兩人,一人是張三丰的三徒弟俞岱岩,另一人是他的四徒弟張松溪。

  俞岱岩四肢皆被人捏斷了骨,這十來年只能當一個廢人,前些時候張三丰百歲大壽,又正好張翠山帶著妻兒回來,本是難得的喜事,卻因殷素素和俞岱岩的舊事,及其他人咄咄相逼要問出謝遜的下落,自刎於武當大殿。

  如今師兄弟幾人誰也不愛往大殿去,連平時處理武當事務的宋遠橋,也將事情處理的地方換了一處更偏僻些的。

  「太師父...太師父...」

  師徒三人說著話的時候,張無忌在睡夢之突然打了一個哆嗦,口中還喊了幾句「太師父」,他聲音極低,但是在這屋中的三人都是內功深厚之輩,誰又能略過他這夢中低語。

  張三丰看著,滿心酸澀。

  「以前無忌在睡著的時候太冷了,就會不自覺的喊著冷,後面,為師給他傳內力克制寒毒的時候他知道了,他有時候連做夢也不再說冷,冷極了,就喊著『太師父』,或者是喊爹娘...」

  張松溪看著張無忌青白色的臉,再看張三丰,抬手請示:「師父,你如今可是有了什麼法子,不如說出來,再怎麼難做到,也是關乎無忌一條性命。」

  「如今五弟和五弟妹都已經去了,若是無忌我們再保不住,百年之後見到五弟五弟妹,唉...」

  張三丰搖了搖頭。

  「難的不是你們,也不是我,而是...無忌的性命我們看重,可我並不知曉,他人如何。」

  「昔日為師曾師從少林,跟隨師父覺遠學了些九陽神功的心法,這些日子除了我的內力,無忌能撐過寒毒,也是靠了修煉這心法。」

  可是這心法是殘缺不全的。

  這句話張三丰沒有說出來,可他在場的兩個徒弟,心裡都知曉。

  「等無忌醒來,我便帶他去趟少林。」

  「武當有二分之一的九陽神功心法,更何況,九陽神功本就是出自少林的萬千藏書之中。」

  張三丰年少之時,曾經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而後逃離少林,藏在武當山上面,也因此悟出了道家心法,從此開武當派山門,成為江湖上的一代宗師。可到底舊事在此,平日裡武當和少林的人遇上,也多有微妙。

  有這樣的因果在,張三丰帶著張無忌前去,想一想便覺得這一路,難。

  張松溪和俞岱岩沉默片刻,明白張三丰的一片心意,離開這木屋後,師兄弟便去備張三丰一路從武當到福建莆田的包袱。

  張三丰在屋中盤膝打坐,只等張無忌醒來,便出發。

  小鎮外的石碑滿是風沙的痕跡,沈奈從馬背上跳下,在那石碑前看了好一會,也沒看清楚那是什麼字。

  「中間那個字,底下倒是有些像水...」沈奈腳尖一點,跳上馬背,在馬背上坐下。

  若是成人體型,可以輕鬆踏上馬蹬上馬,現在還是個小孩子呢,只能這樣子跳來跳去。

  朱重八在旁看了沈奈一眼,好奇問:「沈兄弟,沒想到你年紀小小,會武功不說,還會認字,說來好奇,你也說了,你如今才七歲,你這一身能耐是何人教授你的?」

  「我當時本是跟著一夥乞兒在市斤遊蕩,剛被那些人抓了關進籠子裡,當時看見你,不是我說,我那時真覺得你挨不過去了。」

  「哪有人風寒這般嚴重還能活下去,沒錢醫治,一開始小小風寒,拖來拖去成了喪命,我可見的多了。」

  朱重八看了那被風沙吹模糊的字碑,上看下看也看不出一個「水」字來。

  他心中自嘲,對哦,就算沈兄弟指著告訴我,到底哪一個是這個字,我朱重八下回見了,怕也是認不出來的,以前又沒學過幾個字,充什麼肚子裡有墨水的樣子。

  沈奈只聽得馬上的少年用平淡的語氣說:「也不定是沒錢才拖出事,有些有錢人也會因風寒丟命,那時候我的好日子就來了,他們會辦白事,白事的酒席不拒人的,好些人會嫌棄晦氣,回回厚著臉皮去,都能吃挺飽。」

  沈奈想了想自己剛進這個世界的情況,又想想那段毫無力氣的時間,不僅身上回憶起了乏力和冷,喉間仿佛又出現了那粗糙至極的干餅子。

  再往前...

  「原來是和父親在江河上討生活的,靠水吃水,不過父親與我相依為命,倒是疼愛我。」

  這是原身的真實經歷。

  沈奈看似說了,卻又什麼也沒說,畢竟總不能和這人說,自己這是踏破虛空幾次,算起來活了許久,才在七歲看著挺厲害的吧...讓他自己腦補去。

  說起原身,沈奈想起那說謊的商隊之人,哪怕他們已死,也不免對其生起一絲煩躁之氣。

  要不是那些人多此一舉將我從石塊上拉走,我醒來便能慢慢順著河回到原身的家中,再如何家徒四壁,也有個避風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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