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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又是一夜過去,清晨醒來。

  席歌卻感覺手腕上有些異樣的感覺,輕輕一動傳來叮叮噹噹的金屬碰撞聲,腕骨上掛著冰涼的硬質環狀物。

  他猛地睜開眼,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床邊的江念風,神態卻與以往完全不同,冰冷、瘋狂、偏執,像個喪妻的猛獸。

  「你……」席歌掙扎著想從床上起來,卻發現雙手腕骨連同腳踝都被固定,呈大字型固定在床上,長度甚至不足以讓他從床上坐起來。

  「寶寶,為什麼要離開我?」

  江念風坐在床邊,輕輕握住席歌細弱的右手腕骨,那裡皮膚十分嬌嫩,即使金屬內環墊了軟絨布,依舊磨出了紅痕。他有些憐惜地用拇指輕輕摩挲過那片紅痕,卻不肯替他解開。

  「我們就這樣在一起,不是很好嗎?為什麼要離開我?」

  席歌心猛地沉了下去,但還是想要再掙扎一下:「你怎麼會這麼想,我怎麼會離開你呢?我……」

  江念風瘋狂地笑起來,打斷了他的話,抬手把身旁打開蓋的電腦端過來,讓屏幕上的東西正對席歌:「這就是你的回答嗎?」

  只是看了一眼,席歌就知道一切已經無力回天。

  那上面是他昨夜編輯好的博文,詳細描述了仇採風的經歷,一但按下回車鍵,就能讓江念風墮入深淵。

  一念之差,他沒忍心,想著再過最後一個晚上。

  席歌撇開頭不願再看,低聲說:「對不起……」

  江念風冷笑,將電腦狠狠摔在地上:「你跟仇採風有什麼關係?他那個樣子,你還想替他報仇,再出國跟他雙宿雙飛嗎?」

  「不是!」

  席歌猛地抬起頭,顯然是被委屈了,眼圈通紅驚慌失措地反駁:「你怎麼會這麼想!我跟他沒有關係!」

  「好,好,好!」江念風又冷笑:「那我應該認為你是伸張正義,刻意來接近我,為了讓我身敗名裂嗎?」

  席歌被連聲詰問,淚水汪汪盈滿眼眶,欲落不落,含著哭腔脫口而出:「不是!」

  可當他還想繼續解釋時,想起自己接近江念風的目的和任務,又沉默了。

  說難聽點,他接近江念風確實是增加他成功路上的坎坷而來。

  沉默許久,席歌又難受地動了動手腕,他還從來沒受過這種委屈,被狼狽地禁錮在床上動彈不得:「好難受……我想去衛生間。」

  江念風居高臨下,冷冷地盯了許久,久到席歌的眼淚不受控制地從眼眶裡溢出來,無聲打濕臉頰,他才猛地一顫,連忙打開,抱著席歌從床上起來,默默送他進衛生間,然後一動不動站在門口。

  席歌坐在馬桶上,知道江念風就站在門外,羞恥和委屈充斥心底,可一切都是自己主動做的,又不敢委屈了,方便完從洗手間出來。

  站起來的時候沒料想腿都坐麻了,一步沒站穩往前跌倒,本以為要摔在地上,門卻被猛地打開,穩穩落在溫暖的懷抱里,

  是江念風接住了他。

  扶穩後,江念風退後一步,臉上擔憂迅速換回冷漠,勒令他洗手出去,乖乖鎖回去。

  席歌紅著眼眶一言不發,低頭慢吞吞地往床邊走,突然明白了四角床柱的用處。

  他越走越慢,可這十幾米的距離,即便走得再慢還是很快就到了盡頭,他咬咬唇,不得不坐在床邊,卻死活不願躺下重新被毫無尊嚴地拷回去了。

  江念風站在他身前,一言不發,高大身軀在他眼前灑下一片無論如何都逃不開的陰影。

  僵持許久,席歌忍不住伸出手扯住江念風的上衣下擺,他只敢雙手輕輕拉住下擺很小的一個邊,然後輕輕晃了晃,仰頭,鼻音很重:「我不想要了,好不好。」

  江念風的心臟像是被這雙手重重地揉了一下。

  可想起席歌要離開他,心還是又冷了下去。

  他漠然問:「你就這麼相信仇採風嗎?」

  席歌嗓音澀滯,只發出一個短促的音節,心臟狂跳,感覺自己要聽到更多不同的真相。

  「我是搶了他的男三不假,可他是走了副導演的後門才內定的男三,我為了那個角色準備了三個月,還特意去學了武術,被導演一眼看中。」

  席歌全身發僵,動彈不得。

  「後來拍攝的時候,他憑藉後台,總是欺辱我。有一次我有場威亞戲,恰好在後台聽到他跟威亞師偷偷商量什麼。」

  「那天我故意裝病沒上戲,悄悄拜託導演檢查威亞,發現繩子被人偷偷磨細了大半,只要有人吊上去,片刻就會把繩子徹底磨斷摔下去。」

  「自那次之後我就特別小心,可還是被他找到機會,威亞架意外傾倒,我也從上面摔落,幸好命大只是摔斷了腿,他卻恰好被倒下的鐵架劃破了臉。」

  江念風當時不過是個不起眼的小演員,對面是個大娛樂公司,不敢鬧大,又答應把人徹底封殺,只好忍氣吞聲,讓一切塵封,只說是場事故。

  ……

  當年的真相這才血淋漓地擺在眼前。

  原來一切都是仇採風的一面之詞。

  席歌狼狽地低著頭,愧疚、歉意、酸澀淹沒了他,原來江念風當年那麼困難,他甚至還要用這件事來傷害他。

  他重新躺回床上,甚至還主動分開手腳,穿進金屬鐐銬里,眼眶紅紅卻強撐堅強:「你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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