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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他們能接受一些政策的不完美,但是不能接受全盤的欺騙。

  這也是他們的訴求,有時候想要清醒的了解更多的事情,哪怕不識字,只聽一下,看看別人是怎麼做的,也不錯。

  張良見到的笑著的黔首變多了,帶著笑容種地,這是多麼喜悅才幹的出來的事情,而這樣的人在沛縣比比皆是。

  「我們沛縣啊,比隔壁縣都做的好多了,按照天書

  的話來說,我們的幸福指數都要高很多。」范增回來這麼多天,也收拾好了心情,對於他來說從一開始的難以置信,到現在的坦然接受,也就經歷了一場旅遊的時間。

  問他為什麼之前在沛縣縣學的時候沒發現?

  那自然是階級不對,范增雖然年老,但是一直有錢,花在自己身上的更是從來不會吝嗇,也就不知道縣學對很多貧苦大眾來說,不是認識世界,也也不是了解這個世界的奧秘,而是覺得學了能賺更多的錢,過上好日子。

  這很簡單,看著誰就會把目光投射到誰身上去,他代入的最多是曾經求學經歷上的自己,自然不會知道,學習這個機會,足夠讓很多人歡欣雀躍,覺得從此生活都有了奔頭。

  在離開沛縣的這些天,見識到了很多東西,回到沛縣也不是逃避。

  和張良不同的是,范增已經做好了決定。

  這個決定呢,一不像張良,只想著龜縮在沛縣的一畝三分地,甚至原先他是最主動和家長溝通聊天的。

  范增和張良都心知肚明,當時的張良是利用小孩這些跳板,比其他所有的手段和大秦的人的接觸都要更接近一些。

  而現在不再溝通,也是發現了,沒什麼用,這些家長並不是原先認為的那樣,因為理解不了所以對他的話都如同耳旁風那樣。

  而是他們不認為秦朝會有事,所以不會做第二手準備。

  而一些認同張良的觀點的,秦朝就二世,甚至都沒有第二個皇帝能頂著大秦的標誌在彈幕聊天,他們認可大秦沒有未來。

  但是即使是這麼一批人,也不願意做二手準備,哪怕只是囤些糧。

  嗯,張良原本是想騙著這些人在要交出去的糧食的稅上動手腳的,在合理的範圍內,先囤一部分,這樣要繳的稅收就會少點,而沛縣這裡的官員在蕭何的帶領下都勉強能算是好人,不太關注這些細枝末節的事情。

  但是正等到他以為自己的勸說卓有成效的時候,發現這些人根本就是先答應下來,然後不管。

  估計是以為他對秦朝的法律不熟悉,是個專注於研究知識的,也對他比較寬容。

  但是,張良並不需要這種寬容,也不需要這些人不理解但是尊重他的「個人愛好」,更不需要他們替

  他在蕭何面前求情。

  這太離譜。

  在外面的也是,那些人因為沒有教學的這層關係在,對他就沒有那麼寬容,直接是被各種攆。

  回來也是因為對那些人都沒了期待,準備在沛縣,先解決這些更好說話的人。

  說不定幫助他們認清這大秦的真面目,就會跟著他一起造反呢?

  刻意騙過自己的事情,被天書一下子揭穿了,這些人不是不懂,正是因為太懂了。

  他們是發自內心覺得,秦朝比戰國時期的統治更好!

  這……這怎麼可能,秦朝該有的壓迫一樣沒少啊?

  那長城,明明可以讓蒙家軍修,那麼多人呢,但是非要加重黔首的徭役,這種行為怎麼會被大眾接受?

  還有那些水利設施,比在秦國時期更多的水力,投入進去的,全是要服役的黔首。

  更別提賦稅什麼都沒減輕,管的還比之前都嚴格,這些究竟是怎麼忍耐的,為什麼能忍耐。

  是黔首不如貴族有氣節嗎?

  張良回憶之前,實際上他自己也沒有發現貴族的氣節在哪裡。

  大秦攻陷六國,一開始並沒有讓貴族也獻上自己的東西,只不過是對貴族的出行有了限制,處於各種考慮。

  但是貴族的尊嚴並不會因為別人指手畫腳的區域是大是小而改變,但是會因為這樣而決心反叛。

  也就是那個時候,有很多人跟張良說,灌輸作為第一個被滅的國家有多麼憋屈,這背後都是大秦的暴虐導致的,是大秦的私慾。

  就那樣,一遍遍地被迫了解兩國直接的「血海深仇」,張良成了現在這樣。

  不願意相信大秦對人,比原來的六國要好很多,即使他現在參與的,就是大秦的「福利設施」中的一部分。

  六國有關心到底層的教育問題嗎?會只收一點東西,就無私地把自己的知識傳授給別人嗎?

  這些都不要過腦子,張良都知道不會。

  但是他堅定地覺得,如果沒有天書,嬴政也不會,這想法,倒也沒錯。

  只不過,用自己腦內的預想,來揣測已經做了開辦學校這樣行為的嬴政,換個世界背景會不會依舊開辦秦朝,而如果沒開,這個世界也是作

  秀而已。

  這樣的想法,實在是不可取。

  畢竟「論心無完人」,這個道理沒有人比張良更懂,也沒有人比張良更不願意懂。

  張良在天書的屢次提點下,不得不直面這個問題,那就是他似乎是沒辦法推翻大秦了。

  在沛縣,同樣要面臨這樣問題的,還有范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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