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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對面,艾爾海森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賽諾的手上,他若有所思地將筷子伸到燜汁鍋下層,夾了一塊肉,放在卡維的餐盤中。

  「好好吃飯。」

  「……」這下不止卡維一個人呆住了,連同對面的提納里都停止了動作,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幕。

  為了和賽諾較勁,艾爾海森也不至於拼成這個程度吧?

  卡維甚至都忘記看餐盤裡的到底是什麼食物,就機械地往嘴裡塞,結果剛觸到味蕾,食物就被他吐了出來。

  「好辣!好燙!艾爾海森,你想燙死我嗎?」

  罪魁禍首的動作滯了一下,卻仍然沒有什麼表情變化。

  「哦?被你發現了?」

  卡維的舌頭差點被燙出泡,他還想再吐槽,結果一杯果酒被推到了他面前。

  「太吵了,堵住你的嘴。」

  「……」好好好。

  卡維端起酒杯,甜膩冰涼的橙味果酒盡數入喉。

  反正面子已經丟光了,愛怎樣怎樣吧。

  艾爾海森將視線移到提納里身上,他仔細打量著狐耳少年的一舉一動,有件事一直困擾著他。

  「如果說賽諾前往遺蹟是為了任務,那你呢,提納里,你的目的是什麼?」

  不待提納里開口,賽諾就將問題拋了回去。

  「據我所知,大書記官負責文書記錄工作,此次前往沙漠是請假後的行動,私自接觸風紀官辦案卻不上報,艾爾海森,你的目的又是什麼?」

  「呵。」艾爾海森輕笑。

  「賽諾,身為大風紀官知情不報,私自允許案件無關人員接觸核心內容,你以為自己的罪名小嗎?」

  賽諾挑了挑眉,紅瞳沉默地同艾爾海森對視。

  「我說,還是別在公共場合談論這些事吧,被別人聽去影響不好。」卡維想說這句話很久了,明明這兩人才是教令院的公職人員,卻一點也不在意這些。

  真是可惡,沒人告訴他們鐵飯碗的重要性嗎?

  「咳咳,既然如此——」提納里再次端起手中的酒杯。

  「我們乾杯?」

  這次,沒人再說什麼,各自用行動附和提納里的話。

  「乾杯!」

  往事消散,一切皆在杯盞中。

  -

  之後的日子裡,大家的生活漸漸回到正軌。

  提納里重新回歸到巡林的工作中,賽諾也在假期結束後回到教令院,又開始了沙漠-教令院-化城郭三點一線的生活節奏。

  有關艾爾海森和卡維,提納里在少有的幾次會面中,發覺二人的關係似乎緩解了許多,最起碼,沒再三句話沒過就吵架。

  又過了一個月,提納里發覺自己老師的異常。

  他在短時間內收到了恩師寄來的三封信件,每一封都在催促他前往教令院任職,擔任某項計劃的研究員。

  字裡行間透露著急切,而提納里敏銳地察覺到不對。

  他記得很清楚,老師往日在書寫時有一些小習慣,可信件里全然不見。

  他懷疑老師出了事情,而有權力動生論派大賢者的人,恐怕只有那位。

  提納里有一種直覺,神明所謂的時機,也許要到了。

  他委託賽諾秘密調查老師的安危,自己則留在化城郭等待命運足跡的到來。

  終於在賽諾失去音訊的第二十天,提納里見到了那位金髮少年。

  名為派蒙的不明飛行物格外吵鬧,提納里被她吵得耳朵生疼。

  「啊嗚嗚嗚!你一定要救救旅行者啊!他是不是就要死掉了,他不在了我可怎麼辦啊!」

  提納里解釋了很多次,旅行者只是因為吸入致幻薰香而短暫昏迷,但派蒙卻停不下來。

  受不了,很久沒遇到這麼吵吵嚷嚷的人了。

  「再叫,就把你丟到雨林里餵蕈獸。」提納里裝作兇狠的模樣。

  派蒙終於不喊了,淚眼汪汪地趴在旅行者身上。

  之後的一段時間,提納里與二人成為了朋友,旅行者身上有種與眾不同的氣質,一看就知道是要做大事的人。

  提納里偷偷跟蹤過金髮少年,對方的行為卻讓他有些難以理解。

  柯萊魔鱗病發作,旅行者提著相機在各種角度拍照片,好在沒有吵醒休息的柯萊。

  金髮少年似乎對蕈豬和馱獸很感興趣,他不止一次來問提納里,野豬身上長蘑菇是因為發霉了嗎?馱獸那麼胖為什麼殺死後不多掉點肉?

  提納里不想回答這些問題。

  旅行者離開前,緊緊地抱住提納里,手不住地往他耳朵上摸,沒辦法,提納里只能默許這種行為。

  旅行者似乎很傷心,哽咽地對他承諾。

  「小提對不起,都怪璃月那個老頭吸引力太大了,你等我跟完萵苣媽媽和月月媽,我就去把你歪出來,嗚嗚嗚,你會來的吧?」

  提納里不明白他在說什麼,拿起手帕在他眼角擦了擦。

  「我一直都在這裡,只要你有需要,隨時可以過來找我。」

  旅行者離開後,提納里費了很大力氣才將手帕洗淨,又在太陽下晾曬了三天,才確保上面已經沒有其他氣味。

  唉,沒辦法,胡狼的嗅覺太過靈敏,他不想被某人教育。

  一段時間後,提納裡帶著身體出現問題的海芭夏來到禪那園,距離他上次和賽諾見面已經四十多天了,提納里做出一個決定,三天之內,如果再收不到賽諾的消息,他就要去沙漠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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