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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您不記得了嗎?五年前,在酒館旁邊的那家茶館,您還誇讚過璃月人掌控爐火的技藝,您當時說……」提納里突然停住。

  草神大人,當時說的什麼來著?

  提納里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他忘記了。

  提納里不可置信地觸碰自己的額頭。

  怎麼可能忘記,他剛剛還記得一清二楚,草神大人讓自己幫忙給未來她帶話,那句話是——

  「變數本就是命運的一種!」

  提納里幾乎是吼出來的,這十個字彷佛被繫上千斤枷鎖,他必須使出自己全部的力量。

  「提納里!」聽到屋內的動靜,賽諾立刻推門而入查看情況。

  「我沒事。」提納里牽了牽嘴角,露出一個疲倦的笑容,在他的對面,納西妲靜靜地摩挲著手中的瓷杯,不知在想些什麼。

  賽諾退回到屋外後,提納里無力地垂下緊繃的身體。

  「我感覺記憶正在不斷消失,很多場景上一秒還清清楚楚,下一秒就什麼都想不起來了,草神大人,您知道,剛剛句話是什麼意思嗎?」

  「很遺憾,我只能猜測這是一種勸誡,但並不知道具體的涵義。」納西妲輕輕搖頭。

  「不過,對於你的異樣,我大概知曉原因。」她向提納里伸出一隻手,掌間匯集的綠色能量變成一條線,將她和提納里的意識相連。

  幾分鐘後,納西妲睜開眼睛,將綠色能量注入提納里的腦中,後者的不適感立刻減輕了許多。

  「你接受了不屬於你的知識,記憶消失是你的身體為保護你做出的應對措施。」

  提納里的意識昏昏沉沉,就像被卡維拉著灌了兩罐假酒一樣,他能聽到草神的聲音,卻難以思考話中的含義。

  納西妲嘆了口氣。

  「辛苦了,現在請痛痛快快地睡一覺吧。」

  -

  提納里很罕見地做夢了。

  他站在教令院門前的廣場上,看著很多熟悉又陌生的人從他身邊經過,他很想抓住一個人問問,但是伸出去的手從行人胸膛里穿過,他才發現自己竟然不是實體。

  有一位波浪捲髮的女學者,經過時對提納里比了個飛吻。

  有一位冒險家裝束的蒙德面孔,經過時看了提納里許久。

  還有一位帶著奇怪面具的男人,他和賽諾的身高很接近,要微微仰頭才能與提納里對視。

  他是唯一一在提納裡面前停下來的人。

  他摘下面具,沖提納里做了個鬼臉,接著自己忍不住笑了起來,沒過多久,他張大嘴巴,似乎想對提納里說什麼,但無論怎樣都發不出聲音,只能一遍一遍地描摹口型。

  不知重複了多少次,提納里終於看懂了。

  他說, 「小狐狸,要好好對我的師弟。」

  好奇怪,他……是誰來著?

  「我說過的,都是徒勞。」

  整個夢境中,提納里只聽清了這道冰冷的機械音,明明不摻雜任何情感,卻字字帶著譏諷。

  -

  提納里是在賽諾的懷裡醒來的,他感受到自己的眼睛似乎異常濕潤,但臉上卻沒有淚痕。

  「提納里,好些了嗎?」賽諾溫柔的聲音將他的思緒拉回現實。

  「嗯,我剛剛怎麼突然睡著了?」

  提納里記得他是在和一個朋友吃飯來著,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可能是這段時間太累了。」賽諾扶他起身,幫提納里整理揉皺的衣服。

  「應該是,哈哈,我的睡眠竟然好到這種程度,真不可思議。」

  提納里只能用笑容掩飾自己的尷尬。

  「走吧,我們還約了老師吃晚飯呢。」

  「啊對。」對虧了賽諾的提醒,提納里才想起的約定的內容。

  居勒什前輩作為賽諾的老師兼養父,也是自己父親的多年好友,提納里如果在他的晚宴上遲到,怕是會內疚一輩子。

  作為素論派前任大賢者,居勒什前輩退休後就搬去了須彌城北居住,與幾位德高望重的老友作伴,生活悠閒又清淨。

  進屋後,看著擺滿了飯菜的桌子,以及獨自在家的居勒什前輩,提納里一時語塞。

  他明明記得約定的信箋上提到的是「家宴」,可為何這宴會,只有三個人啊……

  提納里總覺得少了個人。

  「學姐不在嗎?」

  聞言,居勒什與賽諾均不解地看向提納里。

  「學姐?麗莎學姐嗎?她在蒙德,你忘記了嗎?」賽諾回答道。

  「對啊,麗莎學姐在蒙德,奇怪,我怎麼會突然想到她……」

  提納里以為自己還沒睡醒,一邊碎碎念一邊努力搖晃腦袋,試圖通過這種方法讓自己清醒些。

  興致濃時,三人喝了點小酒。

  居勒什神秘兮兮地湊到提納里身邊,「你想不想聽賽諾小時候的故事?」

  「老師,您又來了。」賽諾頗為無奈。

  「我跟你說,賽諾十歲的時候,我在阿如村附近有一個項目,帶著他在那裡住了幾個月,這孩子,成、成天跑的沒影,每次回家都仰著頭,一副『我幹了好事』的樣子。」

  「我心理疑惑,有次趁他出去跟在後面,接過發現他偷偷換上我的黑色大衣,偽裝起來去教育不聽話的小孩子,哈哈哈哈,你都不知道,他自己才這麼高一點,為了看起來嚇人還戴了兩頂高帽子,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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