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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赫拉索麵露難色,糾結著要不要對提納里說,餘光看了看自己被謹密包紮好的傷口,他下定了決心。

  「你知道他的背景嗎?我下面的話句句屬實,你做好心理準備。」

  嘴上說著讓提納里做好準備,實際卻是他自己深呼吸了好幾下,才鼓足勇氣說出口。

  「據找到他的人說,祭司用赤王秘法保存了一具屍體,並且和那具屍體共同生活了數年之久。」赫拉索麵色變了變,「即便是我這樣每天刀尖舔血的人,也難以接受這種做法。」

  提納里:?

  從哪傳來的如此炸裂的八卦?

  一時語塞,提納里緩緩向斯齊投去一道探究的視線,對方正在同賽諾爭論某個觀點,對比於賽諾的風輕雲淡,斯齊明顯要激動地多,甚至放出一句他從來沒聽過的狠話。

  「也就是我沒玩過那個七什麼召喚,不然肯定贏到你趴下喊哥哥!」

  提納里指著這一幕反駁,「看上去也不像啊,你這條消息從哪裡來的?只要不是本人親口說的,真實性都不大。」

  赫拉索扯了下唇角,想笑卻笑不出來。

  「就是他自己說的。」

  提納里:「……」

  「鑑定完畢,真實性幾乎為零。」

  一段時間後,望著這三人遠去的背影,赫拉索久久說不出話。

  他開始懷疑醫生其實是某個大人物偽裝的。

  不然,為何左邊是那位恐怖的祭司,右邊是讓半數沙漠傭兵聞風喪膽的大風紀官,而他卻能夠與這二人談笑風生,並且氣勢上一點也不輸呢。

  -

  愚人眾營地,存放「生命提取裝置」的房間外。

  一位頗有威望的傭兵團首領踱步至此,遞給最外側的駐守士兵一瓶酒。

  「沙漠特產,嘗嘗?」

  愚人眾士兵無動於衷,用武器的槍尖推開對方的手。

  「任務期間,不可飲酒。」

  「嘁。」傭兵首領嘲笑地哼哧,拔開塞子自己喝了起來。

  「你們這群呆板的至冬人,只懂得死板地遵守制度,我跟你說,在沙漠就得知道沙漠的規矩,就算你們用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欺騙我們,有用嗎?最後還不得乖乖跟我們合作?」

  說話的同時,傭兵首領不斷地伸頭往裡邊看。

  可愚人眾士兵卻根本沒聽他的話,拿武器抵在對方的心口。

  「再往前一步,就別怪我不客氣。」

  此番舉動徹底惹怒了傭兵首領,他赤紅著臉主動往前走了半步。

  「來啊,真把自己當回事了?要是沒有我們帶來祭司,你們算個屁啊!」

  愚人眾士兵把武器向後縮了縮,關鍵階段,即便心中有忿,他也不敢傷「阿赫瑪爾之眼」的人分毫。

  爭執預起,卻被不遠處的身影打斷。

  一位渾身狼狽的風紀官跌跌撞撞跑來,在另一位愚人眾士兵面前倒了下去,面容憔悴,仿若吊著最後一口氣,吃力地握住前來查看的士兵的手。

  「小心,傭兵團叛變——」

  說完,便昏了過去。

  早在前幾天,營地內的風紀官就盡數失蹤,即便長官派出不少人手搜查,卻仍沒找到他們的蹤跡。

  他們與教令院明面上是合作關係,現在這位突然出現,駐守的士兵們哪敢怠慢,立馬將人扶起,並派人去報告長官。

  一旁的傭兵首領聽到這句話,破口大罵。

  「放屁!我們怎麼可能叛變,我看他就是在挑撥離間,風紀官就沒一個好東西!」

  常年混跡於特殊行道,傭兵與風紀官的關係本就水火不容,在酒精的加持下,傭兵首領掏出武器向暈倒的風紀官砍去,士兵們連忙阻止。

  一群人因此打了起來。

  長官來到時,見到的就是這番混戰的景象。

  他一陣頭痛,呵斥住雙方,隨即查看昏迷的風紀官的情況,並大致了解了前因後果。

  現在執行官都不在營地內,長官作為這裡的最高首領,每天都忙得焦頭爛額,只能命令手下先把人帶去看管。

  他剛準備走,另一條消息就掐著點似的送來了。

  一位腫了大半邊臉的巡邏士兵一瘸一拐地跑過來,慌張地報告。

  「長官!數位巡邏小隊都遭到了傭兵團的襲擊!」

  這邊長官還沒來得及消化這條消息,另一個更糟糕的報告也一起到來。

  是看守祭司的士兵。

  「長官!我們遭到了傭兵團的襲擊,祭司他……不見了!」

  長官的面色越來越冷,心中是止不住的恐慌,他顫著手布下命令。

  「先找祭司!」

  當下,除了房間裡的那些裝置,最重要的就是祭司。

  他話音剛落,另一名士兵就從房間裡側驚恐地跑來。

  「不好了長官!那些裝置,全……全都不見了!」

  「什麼?怎麼可能?」

  長官徹底慌了,撥開聚在門前的士兵們大步往房間裡走,那名向他報告的士兵戰戰兢兢地跟在他身後。

  就在長官轉動機關,打開房間的那一刻,一道尾調上揚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長官,你在害怕嗎?」

  長官快要急死了,脫口而出。

  「廢話。」

  「恭喜,回答正確——」

  隨行的士兵摘下面具,露出斯齊笑意盈盈的臉,隨著權杖在地上一點,長官下一秒便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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