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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山西普斯好奇地問:「你幹什麼去,塞雷布斯?」

  塞雷布斯回答道:「我找人問幾個問題。」

  他去的方向有個葡萄園,葡萄園裡有幾個農人在幹活。

  克山西普斯笑嘻嘻地跟過來說:「我過來聽聽你不介意吧?」

  塞雷布斯不介意,於是所有男孩們都跟了過來。

  八月的阿提卡天空一碧如洗,飄著朵朵白雲,葡萄的葉子油綠油綠的,美景如畫。但可惜的是原本應該是整整齊齊的一行行葡萄架被幾天前的暴風雨刮的歪七扭八的,農夫們就是在扶這些葡萄架。

  這一場暴風雨讓種植葡萄的農民們損失不小,塞雷布斯的酒莊今年釀酒都要受到影響。

  此時已經是八月,天氣依然炎熱,太陽將他們的皮膚曬的紅彤彤的,汗水順著額頭和脖子往下直流。

  塞雷布斯一行人出現在田野里早就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他們邊幹活邊好奇地張望,等他們向這邊走開,更是驚奇地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塞雷布斯走到葡萄園外,說道:「幾位辛苦工作的人,能問你們幾個問題嗎?」

  他的金馬被葡萄的氣息誘惑,伸長了脖子,想去叼葡萄葉子。

  幾個農人認識塞雷布斯——雅典至少城市裡和附近已經沒有人不認識他,激動地說:「神眷之子,你想知道什麼?儘管問!」

  塞雷布斯指指過來的方向,說:「多謝。這座葡萄園離得近,你們知道那塊農田被水沖毀的事嗎?」

  農人爭著回答說:「知道,那是『老南瓜』家的地。這回暴風雨,他家可慘了,明年要餓肚子啦。」

  一個人反駁道:「老南瓜才不會餓肚子,你們不知道吧,他要和泰西阿斯打官司,讓泰西阿斯賠他錢呢,賠一千德拉克馬!」

  有人不解:「他家地被洪水沖,為什麼讓泰西阿斯賠錢,還要賠這麼多?」

  那人解惑道:「你沒看見嗎?泰西阿斯家地在河這邊,他修了堤壩,洪水才全往老南瓜那邊沖。老南瓜可不得讓他賠!」

  那人恍然大悟:「那怪不得。不過賠一千德拉克馬也太多了!」

  「那是地錢,你看那地,不說上面的莊稼沒了一大半,地里的土也都全被沖走了,以後這塊地恐怕種不了莊稼嘍!」

  男孩們面面相覷:他們都沒種過地,剛剛在那裡看什麼也沒看出來,泰西阿斯可沒說對面的地沖的這麼厲害。

  不過,他們還有點不理解,問:「難道泰西阿斯不能修堤壩嗎?那如果有像前幾天那樣的暴風雨,他的土地怎麼辦?如果不能修,他的土地也會遭受損失。難道為了河對岸的田地,他就不可以保護自己的財產了嗎?」

  農人們互相看看,說:「也不是不能修……但他不能害到鄰居。」

  男孩們誠心請教:「這樣的地形,怎樣才能不損害鄰居,又能保護自己的財產呢?」

  農夫們自己互相吵了起來:「這沒什麼辦法吧?要不然不修,要修一定會有這種事!」

  「和對岸商量商量一起修,都修!」

  「要是人家不修呢?」

  「那損失是自己活該!」

  「修堤可是大活計,照你這麼說,修不動的人家就活該倒霉啦?」

  ……

  農夫們各持己見,互相不能說服,吵了一會兒才想起來問男孩們:「你們問這些做什麼呢?」

  塞雷布斯回答道:「我們聽說有這麼件事,想弄清楚到底是誰對誰錯。」

  農夫們有的站這邊,有的站那邊,各有各的理。

  他們又去問了別的在地里幹活的農人,幾乎所有人都是這個反應,爭執不下。

  男孩們都苦惱了:「這個辯詞可不好寫,該怎麼寫呢?」

  他們回去將查到的事情告訴沒藥,沒藥一點也不意外,又問他們想出來要怎麼寫了嗎,男孩們比之前還沒有思路。

  這天已經晚了,要放學了,沒藥讓他們回去後接著想,卻把塞雷布斯留了下來。

  別的男孩走後,他問塞雷布斯:「神眷之子,你有思路了嗎?」

  塞雷布斯回答道:「我要再查一些事情,再決定怎麼寫,老師。」

  沒藥問:「你還想查什麼?」

  塞雷布斯說:「我還想知道泰西阿斯與他鄰居各自的家境如何,有有多少財產。」

  沒藥哈哈大笑,說:「看來你已經發現了關鍵之處。你不用查,我知道,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泰西阿斯家是名門望族,很有錢,老南瓜家只是個普通農戶。」

  塞雷布斯說:「那麼這個官司贏面更高的應該會是老南瓜了。」

  沒藥饒有興致地問:「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呢?」

  塞雷布斯回答道:「如果我是老南瓜,法庭審判時,我就會說,我是沒錢修不起堤壩。五百人陪審法庭,是抽籤隨機抽出來的陪審員,雅典公民自然是窮人更多,抽到的成員窮人比例更高。他們會站在老南瓜那邊的。」

  沒藥讚嘆地鼓起掌來:「神眷之子,有多少自詡聰明的公民白髮蒼蒼都想不通這一點,你這么小就能領會!」

  塞雷布斯請教道:「老師要怎麼做,才能扭轉這個不利局面呢?」

  沒藥說:「既然如此,就不能在這一點的對錯上糾纏了。既然人們並不在乎對錯。」

  塞雷布斯說道:「老師們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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