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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不遠處的安隆代替石之軒表述。

  他一張白白的胖臉上盡顯不滿:「俞樓主既然已經應下邪王效忠,又何必如何折辱於他!」

  俞靈零很難不愣住:「我什麼時候折辱他了?他現在這攻擊狀態我倆都沒打他呢!」

  他聲音突然升高到尖利:「你這般作為,往後如何一統魔道!又如何招攬其他江湖高手為你所用!不過是個空有蠻力的蠢婦!」

  俞靈零:「……」

  你怎麼知道我要當第一!

  你們原來已經很認可我是洛陽高手排行榜第一高手了嗎!!!

  安隆只見掛在樹上空那個女人,臉上突然沒有了楞頭磕腦的迷糊勁頭,嘴角含蓄又無法克制的往上揚起,最後,一抹笑將她一張臉的容光全部照亮,安隆那一刻的視線全被吸引過去,就連她那怪異的姿勢也無法擋住他驟然鬆弛的心神。

  人很難不被純粹的美色所吸引。

  擁有情緒感知能力的人類即使不用說話,也能通過表情和肢體動作讀懂對方的心情,而這樣的人類,又如何能在本身就被美色吸引的情況下,不被對方真摯的快樂而感染?

  一滴冰冷的水滴飛向安隆眉心,石之軒陰鬱瞥了眼安隆。

  安隆閉嘴了。

  俞靈零看著大胖子默不作聲地往後退。

  俞靈零抖抖肩膀,示意東方不敗把自己放下來,感覺到後頸的力道一松時,她放任自己往下墜。

  樹上的東方不敗、屋頂上的石之軒和安隆、地面近處遠處的行人,視線都落到了那道紫色的身影上。

  一個以武力壓制住魔道的女人,在場沒有一人會輕看她,但,她墜落的太輕,讓看客們有種看見一個毫無武功的女子面臨深淵而產生的無力感。

  俞靈零在半空中露出了一個笑,卡著距離,雙手撐開,如飛魚凌空般在空中旋轉一圈,整個人御風飛上枝頭。

  「石之軒,你為什麼那麼在意別人對待你的態度?你不覺得這樣非常奇怪嗎?」

  「你在訴說你的過往,剖析你內心的想法,這些東西,我聽或者是不聽,會改變你過去所想所做和既定事實?」

  「當然不會。」

  「無論我是聽完嘲笑你還是崇拜你,都不會改變事實,甚至不會改變你分毫。既然不會,那你為什麼突然動手,情緒也從穩定平和怦然炸開?」

  年輕女人粉面如桃花,身段婀娜,似風吹柳的嫵媚天成,她從枝條輕跳到屋頂,一顰一笑朝著石之軒走去。

  「我是你什麼人?」

  「我們是血緣至親嗎?是父母子女或兄弟姐妹?不是。」

  「我們兩個人之間門,有什麼了不得的關係嗎?是夫妻情侶?是好朋友?是受了你什麼大恩惠?還是我欠了你錢啊?都沒有。不過就是兩個路人。」

  她已經走到了石之軒面前。

  兩人面對面。

  石之軒臉色更難看點了,她將他臉上的微表情看個清清楚楚。

  的確,石之軒與俞靈零,算上前面他頂著『裴矩』這個名字,也不過見了兩面。

  兩人之間門的關係?

  兩面之緣的路人而已。

  「所以……為什麼你說話了,我就一定要認認真真聽你的話呢?咦,你這麼惱怒幹什麼?這個情緒有起伏臉上皮膚就繃緊的效果真不錯啊……」

  這樣想著,俞靈零轉頭指了指不遠處,東方不敗正抱肘站在那看著兩人,「東方,等下我們找個溫泉泡泡,我記得陰葵後山就有。」

  東方不敗答道:「洛陽城中有幾處,更近,是你之前沒看過。」

  俞靈零點了下頭,說就去近的,然後重新笑起來,傲嬌地對準石之軒,「你看,我的朋友站在那裡,我說什麼話他都有在聽,他說的話我也會回應。」

  「你呢?你的朋友呢?安隆不是你的朋友吧,對你來說,他大概算是屬下小弟之類的定位。」

  她篤定說出判語:「你生病了。」

  陸游一首夢遊沈氏庭園,後半句被人改了後流傳網絡,倒成了個熱門紅句。

  城南小陌又逢春,只見梅花不見人。

  人有生老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醫。

  但其實翻翻那些文人墨客寫詩的小本本,會發現他們喜歡什麼東西,就會用筆桿子把什麼東西升高到一個神仙看了都腦闊疼一樣的高度。

  如蘇軾,喜歡竹子,就說「人瘦尚可肥,士俗不可醫」,而喜歡梅花的張道洽,「癖愛梅花不可醫,開教探早落教遲」一句,擠在三百來首詠梅詩中簡直是完美對照。

  俞靈零覺得這兩人很適合面對面打一架,蘇軾打贏了就是竹子好,打輸了?

  嘻嘻,那就是梅花好。

  又有陸游和兒子以詩對話,表示我這個老父親希望兒子你多多看書,夸自己「人生百病有已時,獨有書癖不可醫」。

  可幸福父子情也有對照組,一句「命窮不可醫,眉攢若為訴」,讓人聽了就覺得嘴裡含了苦瓜……

  說起詩詞來,花間門道傳人向來以才情橫溢名揚天下,石之軒如何會輸給俞靈零?

  但,他猜不透俞靈零說這些東西的目的所在。

  「石某身上,無『不可醫』之處。」

  「不,你有!」

  「呵呵,胡言亂語,本王——」

  「你開心嗎?」

  「你有多久沒有真真正正地露出笑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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