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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兩秒,問道:「跟韓學梁的交易,不是一直是你在負責跟進嗎?」

  「最開始是我跟他們一起去的,」陳七冷汗涔涔解釋道,「但是後來條子追到碼頭去了,閻王說要轉移交易地點,到工業園那邊交貨。」

  「他接手以後,後面的事都是閻王在負責,我不知道他們那邊發生了什麼。」

  男人沉聲問:「閻王呢?」

  陳七:「……聯繫不上。」

  「他不會那麼輕易落到警察的手裡,」

  宋生的聲音聽不出喜怒,「繼續聯繫閻王,告訴他第一時間回霜降總部來見我,關於這起交易的詳細經過,我還有話要問他。」

  「是。」

  三小時後,信宿到達霜降總部。

  他推開門走進內堂——裡面很熱鬧,左右都坐滿了霜降的成員。

  宋生雙腿交疊坐在最中央的椅子上,手邊都是他忠心的屬下,整個內廳像個聲勢浩大的審判庭。

  被那麼多雙不懷好意的眼神注視,信宿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直直走到了內堂中央。

  看到信宿回來,宋生轉了轉手裡的長鞭。

  霜降的一把手看起來還很年輕,三十歲剛出頭的年紀,五官極為鋒利,一雙瞳孔裡帶著讓人不寒而慄的冰冷陰沉,以及長年累月沉澱下來的血氣。

  宋生向來不喜歡刀或者槍這種一擊就能給人痛快的武器。

  他更喜歡用鞭子——

  這種充滿控制欲的、血腥的、極致暴力的,給予人直白、尖銳、綿長的痛苦。

  據傳他曾經用手裡的鞭子活活抽死過一個組織里的叛徒。

  如果說閻王只能冷血無情雷霆手段,那麼宋生的手段更加讓人不寒而慄,組織里的人對於宋生的恐懼與敬畏完全不亞於閻王。

  而此時此刻大堂里坐著的無疑都是宋生一派。

  從前站在閻王那邊的人,沒有一個被放進來。

  信宿掃過每個人臉上幸災樂禍的表情,眼裡浮起一絲譏諷。

  他停下腳步,看著座位上的男人,淡淡道:「好久不見了,宋生。」

  「我聽說今天你跟韓學梁的交易發生了一點意外。」

  宋生居高臨下盯著他道,「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聽了他的話,信宿無辜一聳肩,疑惑道:「解釋什麼?」

  宋生冷冷道:「在明知行動已經暴露的情況下,為什麼不讓人馬上撤退,反而只是轉移了交易場所——這次行動失敗,你這個決策者有什麼要為自己辯駁的嗎?」

  「當然是為了一箭雙鵰了。」

  信宿攤手一笑,不急不緩道,「如果警方沒有同步我們交易地點改變的消息,繼續帶人到碼頭去實施抓捕,那些條子撲了個空,我跟韓學梁的交易順利。怎麼說也是五百萬的生意,也不枉七哥這段時間那麼殫精竭慮。」

  頓了頓,信宿臉上的表情淡了下來,甚至變得極為冰冷,他淡淡說道:「而如果警察同步了我們的行動,那麼就說明,泄密的內鬼就在參與行動的幾個人當中。」

  「五百萬的貨我已經完好無損地帶回來了,被他們抓住的也只是幾個可有可無的廢物,用一點點微不足道的代價,找到我們組織內部給條子一個通風報信的內鬼,我覺得這筆買賣相當划算,甚至穩賺不賠。」

  信宿這段話說的有理有據,甚至大堂里的其他人都被他說服了——

  霜降內部對警方臥底的態度向來是寧可錯殺一千、不肯放過一個,只不過犧牲幾個微不足道的無名小卒就能抓到一個內鬼,的確是一筆相當划算的交易。

  這個決策的出發點沒有任何問題。

  閻王的做法也是符合他一貫行事風格的。

  宋生聞言頷首,贊同道:「的確如此。」

  「但是你似乎忘了一個問題,閻王——」

  高處的男人從座位上起身,一步一步地走了下來,他走到信宿的面前,手裡的牛皮長鞭抵住信宿蒼白削瘦的下頜,強迫他抬起視線跟他對視。

  宋生俯身下來,在他耳邊輕輕開口,氣息危險而冰冷:「你要怎麼向我證明,跟警方通風報信的那個人不是你。」

  ——

  第二百三十二章

  信宿稍微怔了一下,像是聽到了什麼荒唐至極的笑話,以至於他大笑起來,許久才漸漸止住了笑意,喘息著道:「你在開玩笑嗎?」

  他的神情帶著顯而易見的傲慢,「別說是跟警察合作對付你了,如果我真的想控制霜降,當年還輪得到你坐上這個位置麼。」

  信宿一雙漆黑凌厲的眼珠冷冷地盯著他,氣勢分毫不讓,「——即便是現在,我想讓這個地方換一個姓,也輕而易舉。」

  宋生意味不明地問了一句,「是嗎?」

  他轉身向後走了幾步,跟信宿不到三米的距離,隨即反手一鞭重重抽出,割裂氣流的破風聲尖嘯著劈下,毫無徵兆迎面一鞭抽到了信宿身上!

  那像是抽到了一張單薄易碎的宣紙上、又或者打到了一層輕飄飄的泡沫上,總而言之那完全不像是落在一個人的肉體上——

  信宿的身體有如斷線風箏原地飛了出去,整個人在地上滾了幾圈才停下,一口鮮紅的血猝然噴到了地板上。

  誰都沒有想到宋生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對閻王動手,就連那幾個霜降的元老都一臉震驚呆滯的表情,明顯沒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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