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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這個姓氏,林載川的第一反應是前幾天死於車禍的楊建章,他把膠片盤拿出來,小心放進了放映機里。

  這次環境非常明亮,畫面里的人還是傅采,他毫無知覺閉著眼睛,像是陷入了昏迷。

  畫面之外的一道聲音道:「你怎麼捨得把他讓出來給我了,我前段時間問你要了那麼多次,你不是都不肯嗎。」

  潘元德語氣遺憾:「傅采哪裡都很完美,但我覺得他太乾淨了,缺少一種風塵美,最後拍出來的效果總是不太滿意,想多換幾個人來試試。」

  他像是評價某個不太專業的演員一樣,評價著受害者對於強行施加在他身上的暴行的「反應」。

  那男聲聞言大笑道:「本來就不是你情我願的事,你還指望他多配合,弄點藥不就好了。」

  鏡頭稍微轉了轉,似乎是潘元德調整了攝像機的位置,屏幕上出現的赫然是楊建章的臉,一隻手已經迫不及待到了被子底下。

  潘元德道:「等他醒了再開始。」

  楊建章看了眼鏡頭,滿不在意道,「先讓我玩會兒,沒事。」

  ……

  後面發生了什麼,他們沒有再看下去,林載川直接把膠片拿了出來。

  過分安靜的播放室內,兩個人難得都沉默了很久。

  最後信宿主動道:「我們走嗎?回去睡覺吧。」

  林載川緩緩吐出一口氣,把最後一層的盤放起來,全都裝進了大號物證袋裡。

  他點點頭:「……走吧。」

  第一百二十八章

  信宿不願意穿鞋,手裡拎著那一袋子膠捲盤,讓林載川把他從別墅門口背到他們停車的地方。

  從潘元德家裡出來已經很晚了,這邊又是郊區,離市中心很遠,開車回去可能要一個小時的路程,林載川臨時訂了一家附近的酒店。

  信宿問道:「現在的局面,你有什麼打算嗎?」

  因為傅采的男性身份,就算發生了多次性侵,也很難以強姦來給潘元德定罪,但是像他這種死不足惜的衣冠禽獸,如果只是按照「猥褻罪」來給他量刑,最多在監獄裡蹲五年就出來了,跟他的所作所為相比簡直是不值一提。

  而且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件事一但曝光,絕對是全國範圍內的巨大轟動,鬧到人盡皆知的地步,對死者的名譽、家屬的心理,都會造成難以挽回的損傷。

  傅采的家人未必知道他生前都遭受過什麼,在這種涉及隱私的事情上,生者有選擇是否要追究到底的權利。

  潘元德現在已經因猥褻未遂被當地公安局拘捕,下一步具體要怎麼做,還要回到浮岫,跟那邊的相關人員再進行聯繫。

  正合適他們的「二人假期」也剛好要結束了。

  林載川道:「雖然拿到了潘元德犯罪的證據,但是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還都不清楚。」

  信宿被安全帶捆在副駕駛上,歪歪斜斜地躺在上面,困的睜不開眼,語氣迷迷糊糊說:「現在我們可以回去見一見邵慈了,調查到這種地步,證據都擺在眼前,他總不會再對我們隱瞞什麼。」

  林載川道:「不出意外的話,我們明天就回去,至於潘元德這邊,先暫停一切審訊活動,等到有下一步計劃再說。」

  信宿點了點頭。

  酒店離的很近,不到十分鐘的車程,信宿怎麼從別墅出去的,現在就怎麼從外面進來——他一個四肢健全的男人到處被人背著走,看起來多多少少有些奇怪,信宿不想面對酒店前台女孩打量過來的奇異目光,索性直接趴在林載川的肩頭裝睡,腦袋一低、誰也不理。

  他們走進客房的時候,已經將近十二點了,外面的天色陰暗的看不見一絲月光。

  信宿向來沒心沒肺的,就算目睹的再悲切濃重的不幸,好像都不能在他的心裡留下任何痕跡,躺到床上以後,很快就睡的昏昏沉沉,蜷在林載川的身邊,呼吸輕緩平穩。

  「………」許久林載川睜開眼睛,在黑暗中無聲沉沉嘆了一口氣。

  下午三點,二人坐上回到浮岫的飛機,在晚上六點半到達浮岫機場、七點半回到市局。

  浮岫的天氣比T市要暖和許多,信宿穿著加厚的羽絨服上的飛機,下來的時候,就換成了一件長款毛呢外套。

  站在浮岫公安局門口,望著眼前一片熟悉的景色,他喃喃道:「還是回到這裡的感覺更好一點。」

  聞到這兩個人身上的氣味,臨時被養在公安局裡的幹將「嗷嗚」了一聲,大老遠就飛奔而來,反應比人類警犬要快的多。

  他第一反應是撲到林載川身上,結果看到他兩隻手都提著行李箱,可能經不住他這麼一撞,於是剎車掉頭撲向了信宿,抬起兩隻爪子搖著尾巴蹭他……很熟練地把信宿六位數的毛呢大衣上拱了一身便宜狗毛。

  信宿並不介意地摸摸他的腦袋,溫和道:「好久不見。」

  干將被他摸的很舒服,抖了抖耳朵,又眼巴巴望著林載川求摸摸,未果,繞著兩人轉了幾圈,「嗷嗚嗷嗚」的不停的叫。

  這段時間林載川不在,最近市局裡也沒有什麼大事,很多同事都準時準點下班回家了,只有以賀爭為首的幾個年輕警察還在加班,看到林載川帶著信宿走進辦公室,賀爭起身驚喜道:「林隊!你回來了!」

  章斐也打趣道:「怎麼樣?出去這一趟有什麼收穫嗎?公費蜜月的感覺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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