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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向顧韓昭,「他似乎有些害怕面對這個攝影機鏡頭,你知道原因嗎?」

  信宿也抬起眼看著他。

  「…………」顧韓昭的身上落下兩個人一起打量過來的眼神,他感覺被這兩個人盯著褲衩子都不剩了,渾身汗毛倒豎,後脊瞬間就出了一層的冷汗,完全不知道應該作何反應。

  他沒想到這兩個人只是看完一部電影就能猜到這麼多東西,而且他們的推斷……精準的讓人匪夷所思。

  到了這種地步,顧韓昭甚至覺得跟他們二人開誠布公都沒有什麼了,可他答應過邵慈,絕對、絕對不會把傅采的存在說出去。

  他生前已經承受了再多痛苦,死後不應該再遭受到任何惡意。

  所以邵慈寧願那個人是自己。

  顧韓昭還沒來得及狡辯,剛出聲一個字,就被打斷了——

  信宿神情冷淡看著他,語氣不冷不熱:「如果你現在說你跟傅采不熟這種鬼話,那我們今天下午就打道回府,潘元德的案子就由你全權調查了。」

  信宿眼神冷冷,「我也不是非要知道真相不可,我對別人的事向來沒有什麼興趣。但是你們一邊做出一副想要查明真相的模樣,一邊又在警方面前遮遮掩掩不肯配合調查——以為誰的脾氣都那麼好嗎?」

  顧韓昭:「…………」

  他一肚子話沒來得及出口,被他不客氣地諷刺一通,都老老實實咽回肚子裡。

  「……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說。」

  半晌,顧韓昭用力抹了把臉,用手心搓了兩下,說話的時候喉嚨乾渴,整個後背都快濕透了。

  他不敢想像邵慈到底是怎麼在這兩個氣場強大到幾百噸的刑警面前,把這件事的真相隱瞞到現在的,反正他是扛不住這種壓力了,再多一秒就爆炸,他咽了口唾沫,艱難道,「都是圈子裡的人,我跟傅采確實有過接觸,但是有些內情,我是真的不清楚,邵慈不願意跟任何人說……想知道傅采的事,等你們直接回去問他吧。」

  第一百二十二章

  顧韓昭這個回答,算是間接印證了警方之前的想法,傅采的確是這起案件真正的受害人,已經永久緘默——至於邵慈在其中扮演怎樣的角色,他為什麼要做這些事,就只有他本人才知道了。

  只不過邵慈比顧韓昭要難對付的多,即便是信宿三番兩次也沒能撬開他的嘴。

  不過不急,信宿有很多時間跟他耗著,而且即便邵慈不願意說實話,他也能通過其他的方式吹開真相上蒙著的那片紗。

  信宿沒再搭理顧韓昭,只是把傅采參演過的電影、電視劇按照時間順序快速瀏覽了一遍。

  傅采剛出道的那段時間,大學剛畢業,年華正好,演的大都是校園男神、富家貴公子這種自帶光環的角色,又或者是純良無害的「小白花」,很符合他的長相,憑藉那張天然甜的臉收割了無數「媽粉」。

  但後面幾年,角色風格就慢慢變了,他扮演的人物大都帶著濃烈的悲劇色彩,遭受了不同的不幸,結局也都不盡如人意——是從接了潘元德的戲開始的。

  再加上邵慈曾經在市局裡說過的,「潘元德是第一個對我實施性侵的人」,那麼潘元德很有可能就是把傅采拖進深淵的第一雙手,而戴海昌、楊建章這幾個人就是下面虎視眈眈的幫凶。

  信宿稍微閉了一下眼睛。

  一個沒有任何背景,只是憑藉出色的容貌和演技在娛樂圈裡嶄露頭角的新人,被一群磨牙吮血的豺狼虎豹盯上,所及之處都有群狼陰冷環伺。

  木秀於林,又難以自保。

  ……所以只能被摧折。

  這就是傅采的結局。

  顧韓昭慫在沙發角落裡,一點不敢吱聲。

  聽說林支隊跟信宿要一起出省調查潘元德,他本來是想帶這兩個人正當合理進入娛樂圈的,但是現在看起來好像不用他幫什麼忙了,他這會兒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幫邵慈守口如瓶,還要順路被冷嘲熱諷——尤其信宿不帶一個髒字陰陽怪氣他的時候,那簡直相當有攻擊性。

  林載川過來問他:「傅采的死,是一場意外嗎?」

  跟信宿的喜怒無常比起來,這位林支隊長的情緒明顯穩定許多,他看起來總是格外從容沉靜的,顧韓昭下意識回答道:「傅采的死因……?」

  他有些茫然地看向林載川:「難道不是意外嗎?」

  林載川只是無聲看他。

  雨天路滑、自己開車途中發生嚴重車禍,並且直接不治而亡——這種事聽起來就有些蹊蹺。

  在市局處理的所有刑事案件里,把謀殺偽裝成一起交通事故,是最隱蔽、最難以被察覺的方式。

  顧韓昭對上他的眼神,陡然反應過來什麼,表情幾乎變得有些驚悚起來,聲調都變了,「你是說,傅采可能是被人故意殺害的嗎?!」

  信宿在一旁道:「從傅采跟潘元德第一次合作,到他意外身亡,中間有兩年時間。如果傅采是被性侵後難以接受、選擇自殺,那麼他不會在遭受長達兩年後才這樣做,所以他的死要麼是一起純粹的意外事故,要麼,就是有人不想讓他活著。」

  「可、可是……」顧韓昭感覺他嗓子裡吐字發聲都困難了。

  ——可是那些人把傅采當做一件愛不釋手的玩物,兩年時間都沒有「玩夠」,為什麼突然要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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