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邵慈沉默了片刻,輕聲問道:「你說的那起舊案,是去年9月份那起強姦幼女案嗎?」

  聽到他的話,信宿倏地一蹙眉,稍微坐直了身體。

  當時許幼儀殺害張明華,讓案發現場的其他人給他頂罪,還因為買通了整個班的同學作偽證,這種聽起來匪夷所思但竟然實施成功了的神操作直接被捅上了熱搜——

  但是警方沒有對外公布更多消息,那起案子最後的通報結果就是許幼儀按照故意殺人罪來處理,其中更多不為人知的內情,為了保護受害人的隱私和名譽,市局從來沒有公開過。

  除了經辦那起案子的警察,還有雙方當事人,應該不會有外人知道內情。

  ——邵慈一個外省的人是怎麼知道的?

  邵慈神情冷漠道:「他們就是這麼一群禽獸,只要能滿足一己之欲,什麼道德和法律底線都能隨意踐踏。」

  「小信總,你說的不錯,我確實要讓他們付出代價,如果法律不能成為我的武器,那我就是那把見血的刀。」

  邵慈:「如果楊建章不死,今天等待著他的就是鋪天蓋地的指責和謾罵。」

  「我從來沒想過要放過任何一個人。」

  「這兩年在他們身邊的時候,我一直在搜集這些人犯罪的證據,我知道他們不只……對我動手,還侵犯了一些未成年的女孩,甚至還有其他更多不堪的惡行。」

  信宿點點頭順著他的話說下去,「但你又沒有足夠強大的力量從他們身上獲得證據,並且保存下來,所以只能把這件事儘可能曝光出來,以輿論作為武器,讓信任的警方幫你調查。」

  邵慈目光落在冰冷反光的地面上,沒有反駁什麼,算是默認了。

  信宿又問:「你不怕他們報復嗎?」

  「今天楊建章的父母在市局的態度你也看到了,那位女士現在恐怕對你恨之入骨,出了我們市局的大門,就沒有人能保證你的安全。」

  報復。

  聽到這個字眼,邵慈像是有些荒唐地笑了一下,他輕聲問道:「信總,你知道活在這個世界上只剩下唯一一個目標的時候,是怎樣的感覺嗎。為了實現這件事,我可以不顧一切、死不足惜。」

  邵慈的眼眶微微發紅,他喃喃道:「他們毀了我的一生,怎麼配活在這個世界上。」

  邵慈說話的時候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神情黯淡而痛楚,換個稍微感性的人過來,只是聽他這句話都可能潸然淚下,但信宿只是冷血冷情地「唔」了一聲,甚至問了他一句:「但是我有些好奇,你所謂的那些『經歷』,真的發生過嗎?」

  邵慈脊背陡然一僵,像是聽到了什麼令人難以置信的話,睜大了眼睛看著他。

  「一件事但凡發生,就會留下痕跡。」信宿攤手平靜道:「而目前你指控的所有對你實施性侵害的對象,都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證據,不僅如此,楊建章生前在市局裡表現的暴跳如雷,好像憑白蒙受了某種奇恥大辱,我認為那不是能偽裝出來的。」

  「你是一個專業演員,恐懼、絕望、悲憤,這些情緒都演繹的淋漓盡致,看起來幾乎完美……也確實沒有什麼破綻。」

  「但我總覺得,你對他們的恨似乎並不是那麼純粹。」信宿說完,看著邵慈並不是太好的臉色,又沒什麼誠意地說:「這只是我個人的合理懷疑,不代表市局的意思,如果冒犯到你,不好意思。」

  邵慈的面龐有些蒼白,半晌他喉結輕輕滾動一下,低聲自嘲道:「我以為,發生了這樣的事,所有人都會共情受害者。那些已經發生的不幸,原來也會被懷疑嗎。」

  信宿只是漫不經心一笑,坦然承認:「我確實沒有什麼跟人共情的能力。」

  邵慈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直視他的眼睛,反問道:「那信總您呢?」

  他不卑不亢道:「一個億萬集團的繼承人,擁有難以想像的財富,走到哪裡都要被高看一等的『人上人』,卻降低身價到市局當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刑警——」

  「您又有什麼目的?」

  第一百零七章

  「林隊,我把兩套地鋪給他們送過去了,」賀爭在辦公室里一本正經跟林載川匯報工作,「那位高女士看到我手裡的警用床墊,臉色鐵青頭也不回地就走了,估計是去醫院那邊處理楊建章的後事去了。」

  林載川神情平靜點了點頭,「嗯,如果下次再來直接把他們帶到接待室,不要讓他們在走廊里喧譁吵鬧。」

  「明白。」

  頓了頓,賀爭又有意無意說了一句,「……對了,剛剛上來的時候我還看到信宿了。」

  「跟邵慈坐在一起不知道說什麼呢。」

  ——林載川的會都開完了,信宿跟邵慈這天聊了大概有一個小時了,到現在都沒結束。

  這其實不太正常,因為信宿向來是懶得跟人高談闊論的,跟不熟的人,連表面上的客套都不願意裝。

  除了林載川,他對誰都很不耐煩,平時沒事的時候只有「林載川」和「獨處」兩個選項。

  罕見能看到他跟其他人聊天聊這麼久。

  聽到賀爭的話,林載川手頭上的動作微微頓了頓,沒有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過了大概又十五分鐘,門外才傳來一陣特徵很明顯的某人特有的腳步聲,信宿回來坐在沙發上,安靜了兩秒,然後發聲標準的「嗚嗚」了兩聲。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