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謝喉,你今晚被周憑他們欺負的時候,你知道為什麼幫你嗎?」他問。

  「利用而已,不是麼?」謝喉說,「得到想要的了嗎?」

  沈慈珠當時替他解圍,只不過是想借這個解圍引出那場由他替沈慈珠贏下周憑他們的那場價值兩千萬的賭博,再用那場賭博引出沈慈珠自身的籌碼,讓周憑他們心甘情願跟隨沈慈珠。

  多聰明的孩子,一點就通。

  沈慈珠此刻很欣慰,然後又有點苦惱——

  他要微微踮足,才能將謝喉這雙漂亮又聰明至極的眼珠欣賞個清楚。

  「我對你好,幫你解圍,不止是利用,也不是因為你是我的……小叔子?」沈慈珠笑了,「謝喉,你早就知道你哥哥把我甩了吧?當時為什麼還騙我,裝作不知道呢?」

  「是為了讓我覺得你天真嗎?可你一點也不天真,你也很會利用人不是麼?」

  今晚就把他沈慈珠利用成了殺人案目擊者替他洗脫嫌疑。

  謝喉沉默著。

  「所以你該明白,我幫你,不是因為我是你的嫂、嫂,因為我和你哥哥沒關係了,那麼,我為什麼會幫你呢?除了利用與各取所需之外,我實際上……喜歡你啊。」沈慈珠在撒謊。

  在月色與星光下,在這野蠻成性的醉酒燒灼里,他鼻尖輕輕湊近謝喉的下巴,睫毛狀若無辜地輕掃謝喉的唇。

  謝喉的煙還在他的指間,他的手指又長又有種沉默的力道,還隱約有薄繭。

  謝喉的唇上殘留了煙味,瞧,神仙也會落髒的。

  「謝喉,想試試嗎?我帶你試試這世上最爽的事情——」沈慈珠將謝喉的眼鏡摘了,他仰頭,眼下雪白的皮膚已經薄紅似爛玫瑰。

  病態又綺麗著活色生香。

  最爽的就是被疼痛纏身,和碾碎對手尊嚴的那一刻了。

  他的胳膊圈住謝喉的胳膊,謝喉上半身沒有衣物遮擋,他能感知到少年人後背肌肉的輕微繃緊。

  「你明白你在做什麼嗎?」謝喉這才正視他,「沈慈珠。」

  「你知道我不正常,我是瘋子。」沈慈珠聳聳肩,有點無辜。

  他在湊近,像捕獵。

  到最適合接吻並唇齒相依出水淋的距離時,他才停下危險的湊近。

  謝喉神色不變。

  「真的好奇怪,謝喉,為什麼只有你能看出來我是偽裝的呢?只有你知道……他們都把我當好人,噁心透了,不管我做什麼他們都覺得我無辜,操。」

  沈慈珠抬指蓋住謝喉的手腕,緩緩向下拿了那隻被謝喉抽過的香菸。

  「謝喉,我不想當無辜的人,那個滋味太難過了,只有你相信我是瘋子,太好了……我好開心。」

  沈慈珠把煙挨著自己的唇,又驀地換了個方向,還在燒著的菸蒂被他放到舌尖上了。

  ——嘶。

  火與肉相灼。

  他的舌尖微紅腫破了,被天真地探出白齒。

  法語慢慢的、又敷衍般,偏偏他唇含情了。

  他說:「Je veux te baiser.」

  [我想|操|你]

  謝喉正欲啟唇,沈慈珠卻猛地勾住他的脖子迫使他俯腰。

  舌尖舔著謝喉的臉頰,他將舌尖劇疼與滾燙盡數傳遞給謝喉,讓謝喉和他一起痛。

  他正要撕咬謝喉的唇舌,誰知謝喉掠先一步,帶著理性的冰冷,捏著沈慈珠的下巴,像扼制了蛇的七寸。

  沈慈珠動彈不得,歪了歪頭。

  「發燒就該乖乖去睡覺,不要出來做壞事,不然——」謝喉俯腰,以一種毫無波瀾的語調,似唇腔微燙,又似霜雪疏遠。

  「Je te baiserai avant?a.」

  謝喉說了dirty talk,頗正人君子的音調。

  他的臉被樓外暗燈點燃,一瞬間焚燒出了如夢似幻、恍若溺斃於深海絢爛的冷光。

  這個小區其實是有路燈的,只是隔得太遠,又細又窄地被螢蟲覆蓋了暖光,在翅膀的透亮疏影下,就成了逶迤滿地的月夜薄紗。

  因為太過昏暗,所以神明以居高臨下的視角什麼也看不清,也不會都窺探不得,像是有人將神明的眼珠挖掉了。

  於是祂不知道沈慈珠的瘋癲與荒唐。

  「可是我沒有|逼|誒,你往哪裡操?」沈慈珠舌尖微露,謝喉還捏著他的下巴,掌心近在咫尺。

  沈慈珠的舌尖舔著謝喉的掌心,而後一雙穠艷含毒的眼緩緩抬起,睫如蝶翅,給眼下爛紅酒色粗暴碎上天真糜爛的美。

  他好像是真的天真了,連男女最基本的生理結構都不懂。

  男人也能做啊。

  沈慈珠。

  謝喉眼珠微黯。

  第十五章 謀殺

  謝喉手中魔方被他隨手扔地,這個價值不菲的、由他親手製作的國際大賽專用魔方破掉了一個口子,零件稀碎地滾出來。

  他不為所動,一絲情緒也沒有,像科幻電影裡被神經科學家製成的最完美作品,於是他可以用最理性的思維去思考任何事確保他永遠不會失控。

  沈慈珠還在呢喃。

  「謝咽說,男人之間不能做,因為男人沒有長女人的那個東西,男人那裡是空的,真奇怪,那兩個男人為什麼要談戀愛呢?」沈慈珠聲音很輕,「不就一點意思也沒了嘛……」

  謝喉沉默地看他,以頗為疏離的目光。

  沈慈珠今夜非常不清醒,他的頭腦、軀體似乎被酒液和病意濡濕了,既滾燙,又危險。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