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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在自己的視角中,並不清楚在原著中賀昀禎和炮灰發生了怎麼樣的齟齬,但不管因為什麼,隨意結束別人的生命都是一種極端的行為。

  簡單的來說,這種人會被謝吟池統一打上瘋子的標籤。

  而與之如影隨形的則是危險,冷血,偽裝,殘暴,總之不是優質的交友的對象。

  在時間尚未重置之前,謝吟池一直都是這樣看待他的。

  但是不知道為何,時間線回溯的這幾天,他覺得賀昀禎好像變了。

  除了對自己的喜歡一成不變以外,賀昀禎好像更冷靜,更平和,更寬容。

  也在向一位合格的戀愛對象靠攏。

  如果謝吟池只是這個世界的一個普通的土著,他們會很認真的交往,像許許多多熱戀中的情侶一樣收穫幸福美滿的生活。

  蒙在思緒上的濃煙被冷空氣吹散,一直到這樣走到宿舍樓底下,謝吟池都沒敢甩開他的手,好在他們貼得很近,天色又黑,不太看得出來。

  按電梯的時候,謝吟池才找到機會騰開手,按完按鍵之後直接將手插進了大衣的兜里。

  賀昀禎只當是看不出他的彆扭,也不說什麼。

  回到寢室之後,謝吟池循規蹈矩做著他該做的事情。

  換衣服,洗澡,吹頭髮。

  溫嶠今天回來的也很遲,他抵達寢室的時候,連賀昀禎都洗完澡出來了。

  他看見謝吟池和賀昀禎坐在一起,不知道在聊些什麼。

  謝吟池跟溫嶠打招呼,又隨口關心了兩句,得知他的新作品再一次被送展之後第一時間送出了真誠的誇讚,弄的他還有不好意思。

  以溫嶠如今在美院的名氣該當習慣了被周圍的教授和同學讚賞和吹捧,但有些話從謝吟池的口中說出來,總是不一樣的。

  謝吟池與溫嶠的攀談結束之後,在寢室里來回晃悠了兩圈,找不到別的事情可干,便順手將寢室門給關上了。

  他想著都這個點了,岑近徽前兩天均沒有回來,今夜大概也不會來回折騰了。

  可是就在他跟賀昀禎道完晚安準備上床的時候,就聽到寢室那扇厚重的合金門鎖眼轉動的聲音。

  寢室門的鎖可能是出了點問題,有時候即便是插對了鑰匙,也澀得很難開,前些日子謝吟池下樓的時候在值班室填了報修表,但一直都沒有維修工來解決,索性就這麼一直將就著用了。

  謝吟池盯著緊閉的大門,鑰匙反覆插入鎖芯的聲音不再有規律,一次比一次的急躁,但門口的人寧願一遍遍嘗試著卻始終都沒有敲門的意思。

  謝吟池在等,只要岑近徽敲兩下,他就會立刻奔過去給他開門。

  但直到那種動靜消失,謝吟池都沒有聽到敲門聲。

  或許是別的樓層的同學走錯了,對著他們寢室的門破譯了半天才發現題干錯誤,然後拍拍屁股走了。

  又安靜了兩分鐘,謝吟池趿拉著拖鞋走到門邊,貼貓眼往外看。

  視野範圍內空空蕩蕩的,連個人影都看不見。

  謝吟池伸手按下門把手,才剛將門打開了一道大約三十厘米的縫隙,一隻手就從側翼下端按住了門板,泛白的指尖抵住門上造型的溝壑。

  謝吟池被嚇一跳,不知道是出於什麼樣的心理,他竟然下意識里的要與門上的這隻手角力,想要關上門,但只往回拉了一點就遏制住了。

  純白色的襯衫衣袖上綴著一顆在昏暗光線中都璀璨奪目的琺瑯袖扣。

  岑近徽並沒有將手收回去,差一點就要被壓到門框上。

  謝吟池鬆了手,任由門緩緩打開。

  岑近徽面上沒什麼血色,唇色也有些泛白,他扶著牆沿站起來。

  有些人喝酒不上臉,喝的再多也看不出來,但謝吟池敏銳的嗅覺提醒他,岑近徽喝酒了,應該還喝了不少。

  酒精平等放大了每一個人的負面情緒,就算是今天最應該高興的壽星也不例外。

  謝吟池想要扶他一把,但他身形穩當,並不需要別人的幫助。

  「你......你為什麼要坐在門口。」

  走道里又冷又黑,這種事也只有醉鬼能幹得出來。

  岑近徽將手裡的鑰匙舉起,「鑰匙,打不開。」

  他的口齒還算清楚,除了一些突兀的停頓以外,聽不出別的異常。

  謝吟池同理心泛濫,雖然他沒有跟別人表白過,更沒有切身體會過被愛意被拒絕是什麼滋味,但他這樣的人天生容易受別人的情緒感染,否則他提起筆也會腦袋空空。

  「那你可以敲門啊。」謝吟池不忍看他渾身都散發著一股收了打擊而比從前更加憂鬱的氣質,勉強找話題道:「如果我剛開沒有開門,你打算在門口站一晚上嗎?」

  「沒。」岑近徽攥緊了鑰匙,視線甫一對上謝吟池的眼睛便挪開了,他看著門框,胃部的絞痛讓他眉心微皺,「我打算過會兒再試試,運氣好點一般都能打開。」

  打不開,只是極少數的情況。

  謝吟池心裡長長的嘆了口氣,「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敲門的,只要寢室里有人,都會幫你開門。」

  岑近徽不說話了,淡淡的嗯了一聲,就像是真的做錯了什麼事情一般,安靜的聽著謝吟池的教誨。

  大約只要謝吟池不要討厭他,不要不理他,怎麼樣對他都可以。

  謝吟池以為他是不想說話,在門口磨蹭了一會兒後也不見他有要開口的意思,便訕訕的撓了撓後腦勺,銜接不太自然的轉身走到床邊,兀自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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