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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問得直接,謝無歸本來淡然的面容怔了下。

  回想起方才指間的柔軟,謝無歸舔了舔唇,看著顧又笙的眼神變得深沉。

  顧又笙還是昂著頭,一臉地不退讓。

  她出現地奇奇怪怪,他就能如此輕薄她嗎?

  那換了個女的貿然出現,他也會這般?

  顧又笙想著是不會,心裡卻還是有些怪味。

  謝無歸不知為何自己變成了被質問的一方,偏偏他一時情動,占了小姑娘的便宜,也不好否認。

  她那水靈靈的眼睛還在瞪著自己,滿臉不服輸的模樣。

  謝無歸揉了揉眉心,這樣的,真能是那人派來的細作?

  戰事告捷,他本就有一段時間休息,軍營是不能讓她待了……

  「軍營重地,不容女子逗留,你去挨了軍棍,隨我回府吧。」

  謝無歸說得輕鬆,顧又笙聽得沉重。

  他竟然還沒忘記要打她!

  謝無歸是一軍主帥,自然更不能違反軍規。

  擅闖軍營,本是死罪,只是如今他們軍隊,是駐紮此地休養,非是戰時,死罪可免,重罪難逃。

  三十軍棍,不偏不倚。

  還沒算上她偷看自己洗澡的罪。

  「我會被打死的。」

  顧又笙弱弱地反對。

  三十軍棍啊。

  她不過一個弱女子……

  無歸軍軍紀嚴明,不可違抗。

  謝無歸領著顧又笙去習武場上受罰的時候,那邊還在演練,士兵多得望不到頭。

  聽聞有女子偷看將軍洗澡,見是一個柔弱貌美的,不少人都起了八卦的心思,卻沒有往細作那方面想。

  大戰告捷,他們又退回到了大楚境內,戒心也沒有戰時那麼重。

  顧又笙像只小雞崽似的,弱弱地跟在謝無歸的身後。

  謝無歸將她帶到一方台上,她聽他對一面容嚴肅的男子說道:「這就是那擅闖軍營的。」

  對面那男子很是冷然的模樣,瞥了眼顧又笙,公事公辦地回道:「三十軍棍,屬下這就命人行刑。」

  謝無歸掃了哆嗦的顧又笙一眼,語氣淡淡:「嗯,她雖然是我的未婚妻,但是犯了軍規,就是犯了軍規。」

  冷然肅靜的男子一愣,不由又多看了那少女兩眼。

  自家主子什麼時候多出一個未婚妻?

  男子名叫雷飛雲,正是謝無歸的另一名親信,專門管軍營里的刑罰之事。

  「雷子。」

  謝無歸拍了拍雷飛雲的肩膀,語重心長:「她身子孱弱,便由我來代受。」

  雷飛雲瞪大眼,這是鬧真的呢?

  哪裡來的未婚妻,要這麼護著?

  可軍規不可不顧。

  雷飛雲擰著眉頭擺了擺手,下面的士兵為難地看著他。

  打得是大將軍,實在有些下不去手啊?

  戰場上的每一個無歸軍,可以說都被謝無歸救過。

  大大小小的戰役,謝無歸從來都是沖在最前鋒,他們這些活下來的,沒有不被將軍護過的。

  「軍紀嚴明,軍令如山,行刑。」

  雷飛雲沉著聲喝道。

  顧又笙傻眼,這無歸夢境竟能如此真實。

  她眼睜睜看著謝無歸在受刑的台上跪了下去,那重重的軍棍,一記一記,打在他的背上。

  行刑的士兵,咬著牙齒,額頭暴著青筋,看似沒有絲毫手軟,其實暗暗使了巧勁。

  漸漸地,謝無歸的背後便洇濕出淡淡的血色。

  顧又笙才又回過神來,這並不像是夢境,像是真實的。

  她的出現,改變了他的夢境。

  從未聽聞,謝無歸有違反過軍規。

  也從未聽聞,謝無歸有什麼未婚妻。

  三十軍棍打完,饒是士兵偷偷做了手腳,饒是謝無歸武藝高深,他的面上也失了血色。

  雷飛雲這才上前扶他:「主子?」

  他的眉宇間不再是一片冷肅,而是擔憂。

  「沒事,我先帶她回府,軍營暫且交給你。」

  謝無歸的聲音很輕。

  雷飛雲應了聲,將謝無歸扶到顧又笙的身側,然後不等顧又笙開口,便將謝無歸往她那邊塞去。

  「夫人見諒,軍規森嚴,下次請不要再隨意擅闖軍營。」

  語氣里,難免有些怪罪。

  顧又笙扶住謝無歸,無法為自己伸冤。

  她就這麼,成了別人眼中擅闖軍營,偷窺將軍洗澡的色女,還是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未婚妻。

  謝無歸的步子還算穩當,人輕輕地靠著顧又笙,二人慢慢消失在其他士兵的眼中。

  見將軍沒了蹤影,下面的士兵才敢出聲。

  「大將軍未免太過嚴苛,既然是將軍的未婚妻,來這軍營看他我們也能理解,他何苦自討軍棍呢?」

  「哎,那麼嬌滴滴一個姑娘,要是挨了軍棍,別說三十,就兩棍子下去,估計都得不了好。」

  「還是將軍威武。」

  雷飛雲擰著眉頭:「住嘴,不得妄議,軍規至上,即便是大將軍,也不得越過去。」

  雷飛雲雖然這麼說著,心裡卻也是為自己的主子委屈的,明明那三十軍棍,可以混過去的。

  可是他也知道。

  雖然無歸軍中大多都是親信,但是也有不少楚皇的眼線。

  主子若是帶頭違反軍規,被人奏上了朝堂,那便是更大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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